四合院:一人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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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8章 凤翔于天(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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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高悬的第一百年,天罗国已换了人间。

黑风崖的乱葬岗早已被郁郁葱葱的“镇魂林”覆盖,净世莲的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开出洁白的花朵,花瓣上凝结的露珠能涤荡心魔,成了修士们趋之若鹜的灵物。镇魂塔扩建了数十倍,塔内不仅供奉着六宗先烈的牌位,还设立了“平衡殿”——由焚天谷、白骨门、黑煞宗等六宗轮流派人值守,调解争端,传授改良后的功法。

凌雪的头发已全然雪白,却依旧每日清晨登上塔顶,凝视着天空的星辰。她的焚天诀早已突破化神期,火焰不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交织着淡淡的灰光,既能焚毁邪祟,又能滋养草木,成了名副其实的“生灭之火”。

“星守,毒影教送来的‘清瘴丹’又改良了。”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登上塔顶,手里捧着个玉盒,里面装着莹白的丹药,“新加入了镇魂林的晨露,据说能净化修士体内残留的邪祟气息。”

少年叫阿木,是当年被苏夜从血祭台救下的血奴之一,如今已是平衡殿的弟子,跟着老鬼学习医道。他脖颈上还留着淡淡的“七十三”烙印,只是早已失去了当年的狰狞,反而成了一种勋章。

凌雪接过玉盒,指尖的生灭之火轻轻一拂,丹药立刻散发出温润的香气:“告诉毒影教主,不必急于求成。邪祟的气息顽固,慢慢来才稳妥。”

阿木点头应是,目光却忍不住瞟向塔顶中央的那株净世莲——这是当年苏夜种下的那株的本体,如今已长到丈许高,花瓣层层叠叠,中心托着一颗晶莹的莲子,莲子上流转着灰金色的光芒,与天空的星辰遥相呼应。

“星守,您说……苏夜前辈真的会回来吗?”阿木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这个埋在心底多年的问题。

凌雪望着星辰,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他从未离开过。你看这镇魂林,这平衡殿,这六宗的和睦……都是他的化身。”

阿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下楼时,却没看到凌雪指尖的莲子微微颤动,一缕极淡的灰光从莲子中溢出,融入她的眉心——这是近百年来常有的事,每当她冥想时,总会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像是苏夜在与她对话。

这日午后,平衡殿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凌雪赶到时,殿内已挤满了人。焚天谷的新任谷主——一个面容温和的中年修士,正指着沙盘上的红点,脸色凝重:“北境的‘断龙崖’出现了异动,地脉中的黑色纹路突然活跃起来,连星辰的光芒都被挡住了。”

白骨门的现任大长老,是个年轻的女子,她继承了前任的骨杖,却更擅长用骨笛安抚亡魂:“我们派去的弟子传回消息,断龙崖的裂缝里涌出了‘蚀神雾’,吸入的修士会失去神智,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黑煞宗的代表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的血煞功已练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黑气中带着淡淡的金光:“那些怪物的气息很奇怪,既有域外邪祟的影子,又有我们魔道六宗的功法波动,像是……被同化了的修士。”

凌雪的心头一沉。近百年来,地脉中的黑色纹路虽未彻底消失,却一直很稳定,如今突然活跃,定是有什么变故。她看向殿外的天空,星辰的光芒果然黯淡了几分,周围的空气也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

“我去看看。”凌雪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老鬼,你带着‘醒神丹’随后赶来,若真有被蚀神雾影响的修士,或许能救回来。”

老鬼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瘸腿的药庐管事,他成了天罗国最受尊敬的医仙,连六宗的长老都要尊称他一声“鬼先生”。此刻他正用银针测试着一点黑色纹路,闻言点头道:“放心去吧,我这就带弟子出发。”

断龙崖的景象比传来的消息更加骇人。

原本险峻的山崖裂成了数段,裂缝中翻滚着墨绿色的蚀神雾,雾中隐约能看到人影在晃动,发出嗬嗬的嘶吼。崖下的森林已变成了黑色,树木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叶片上的黑色纹路与地脉中的如出一辙。

凌雪刚落地,就看到三个浑身黑气的修士朝她扑来。他们的服饰分别属于焚天谷、白骨门和血魂堂,眼中燃烧着幽蓝的火焰,显然已被邪祟同化。

“生灭之火,焚!”凌雪指尖的火焰暴涨,金色的火光中带着灰光,落在三个修士身上。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黑气被火焰焚烧,露出下面痛苦挣扎的元神。

“醒!”凌雪低喝一声,指尖弹出三滴净世莲的露珠,落在三人眉心。露珠融入元神,幽蓝的火焰渐渐熄灭,三个修士瘫倒在地,眼神恢复了清明,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多谢星守……”其中一个焚天谷的修士虚弱地说道,“我们探查时不小心吸入了蚀神雾,若不是您……”

凌雪摇摇头,示意他们退到安全地带,自己则继续向裂缝深处走去。蚀神雾对她的生灭之火有很强的抵抗力,火焰每前进一寸,都要消耗不少灵力。她能感觉到,雾中隐藏着一股强大的意识,正在试图侵蚀她的元神,勾起她内心深处的恐惧——那是对苏夜的思念,对百年孤独的怅惘。

“休想。”凌雪运转星辰印记,眉心的灰光亮起,将那股意识挡在体外,“苏夜教会我们的,不仅是平衡之力,更是守住本心的勇气。”

裂缝的最深处,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悬浮着一颗黑色的晶石,晶石上布满了复杂的纹路,与归墟的本源阵纹有几分相似,却更加诡异。蚀神雾正是从晶石中源源不断地涌出,而晶石周围,竟缠绕着数根灰金色的光带——那是星辰的力量,显然是被晶石强行吸附的。

“这是……邪祟的‘伪本源’。”凌雪的脸色剧变,“它们在模仿归墟的本源之力,试图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平衡!”

黑色晶石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到来,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吸力。凌雪的生灭之火剧烈震颤,体内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失,朝着晶石涌去。洞穴周围的黑色纹路亮起,无数被同化的修士从雾中走出,堵住了所有退路。

“以汝之灵,补吾之缺,域外之内,再无平衡……”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既像是无数人在合唱,又像是苏夜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苏夜早已消散,留你一人守护,不累吗?”

凌雪的心脏猛地一抽。那声音太像苏夜了,像到让她几乎动摇。近百年的孤独,近百年的守护,她何尝没有过疲惫?何尝没有过想要放弃的念头?

但她看着晶石周围被吸附的星辰光带,看着那些被同化的修士眼中残存的痛苦,突然清醒过来。苏夜从未让她独自守护,这百年的平静,这六宗的和睦,都是无数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生灭之火,灭!”凌雪不再保留,将全身的灵力注入火焰。这一次,火焰不再是金色,而是化作了纯粹的灰光,那是融合了星辰之力与净世莲生机的平衡之火,既不焚毁,也不滋养,而是将一切回归本源。

平衡之火撞上黑色晶石,发出无声的轰鸣。晶石上的纹路寸寸碎裂,蚀神雾如同潮水般退去,被吸附的星辰光带重新亮起,挣脱了晶石的束缚,回到了天空。

被同化的修士们身上的黑气在平衡之火的照耀下消散,纷纷恢复神智,茫然地看着四周。

黑色晶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开始崩溃、瓦解。凌雪趁机打出数道净世莲的莲子,莲子落在晶石的碎片上,长出翠绿的藤蔓,将碎片牢牢锁住,不让它们重新凝聚。

就在晶石彻底消散的瞬间,凌雪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碎片中溢出——那是苏夜的本源之力!虽然微弱,却无比纯粹。

“苏夜?”凌雪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缕气息,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洞穴外传来老鬼的声音:“星守,您没事吧?”

凌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转身走出洞穴:“没事,邪祟的伪本源已被摧毁。”

老鬼带着弟子正在救治被同化的修士,看到她出来,松了口气:“这些修士还有救,醒神丹能清除他们体内的邪祟气息。只是……”他看向天空,“星辰的光芒虽然恢复了,但好像比之前黯淡了一些。”

凌雪抬头望去,星辰依旧高悬,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光芒柔和了许多。她知道,那是因为伪本源吸收了部分星辰之力,而更让她在意的是,从晶石碎片中溢出的那缕本源之力——那说明,苏夜或许真的没有彻底消散,他的力量,可能还残留在某个地方。

接下来的几个月,天罗国的地脉又恢复了稳定。断龙崖的裂缝被用星辰之力封印,黑煞宗的修士在那里建立了“望星台”,日夜监测地脉的变化。

凌雪则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研究那缕本源之力上。她翻阅了六宗所有的古籍,终于在一本残缺的《归墟志》中找到了线索——归墟的本源之力不会真正消散,只会在不同的地方流转,当域外邪祟出现时,本源之力会被激活,与邪祟的力量相互抵消。

“也就是说,苏夜的力量一直在与邪祟战斗,只是我们看不到。”凌雪看着《归墟志》上的插画,上面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归墟的混沌中与无数黑影搏斗,“他从未离开。”

这日,凌雪正在镇魂塔的塔顶冥想,突然感觉到眉心的星辰印记剧烈发烫。她睁开眼睛,看到天空的星辰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缓缓凝聚——那人影穿着简单的布衣,手中握着一根晶石雕琢的拐杖,正是苏夜的模样!

“苏夜!”凌雪站起身,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人影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朝着镇魂塔的方向望来,虽然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他在微笑。他抬起手,朝着凌雪的方向轻轻一挥,一道灰金色的光带从星辰中落下,注入镇魂林的净世莲中。

净世莲突然剧烈绽放,洁白的花瓣层层打开,露出中心那颗晶莹的莲子。莲子裂开,一颗新的种子从里面飞出,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北境的方向飞去。

“他在指引我们。”凌雪抹了把眼泪,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北境还有邪祟的残余,那枚种子,是新的平衡之力。”

她转身下楼,召集六宗的修士:“准备一下,我们去北境。”

焚天谷主、白骨门大长老、老鬼……听到消息的人纷纷赶来,眼中都带着激动与坚定。近百年的等待,近百年的守护,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阿木背着药篓,跟在凌雪身后,看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人影,突然明白了凌雪当年的话——苏夜从未离开,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天罗国。

北境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温暖。镇魂林的净世莲还在盛开,天空的星辰依旧明亮,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没有人知道前路还有多少挑战,没有人知道邪祟是否会彻底消失,没有人知道苏夜是否会真正归来。但他们知道,只要心中的平衡之火不灭,只要守护的信念还在,他们就会一直走下去,像星辰一样,永远照亮天罗国的夜空。

北境的冻土上,第一缕灰金色的光刺破了永恒的阴霾。

那枚从净世莲中飞出的种子,落在断龙崖以北三千里的“无回谷”时,竟在冰封的土地里生出了根须。凌雪带着六宗修士赶到时,种子已长成一株半人高的幼苗,叶片上流转的灰光,与天空星辰的脉络完美呼应,将谷中弥漫的蚀神雾逼退了数丈。

“这是‘平衡之苗’。”老鬼蹲在幼苗旁,用指尖轻轻触碰叶片,灰光顺着他的指尖游走,在他手腕的皱纹里留下淡淡的印记,“它能吸收邪祟的气息,还能滋养地脉,比净世莲更霸道,也更温和。”

白骨门的女长老用骨笛轻轻吹奏,笛声中的莹白光芒与幼苗的灰光交织,冻土下的黑色纹路开始微微颤抖,像是在畏惧,又像是在被唤醒。“无回谷是天罗国地脉的北极点,这里的能量最纯净,也最脆弱。邪祟选择在这里扎根,显然是想从源头污染整个地脉网络。”

凌雪望着谷深处那片翻滚的墨色浓雾,那里的蚀神雾比断龙崖的更加浓郁,隐约能看到无数巨大的影子在雾中蠕动。星辰的光芒照到雾顶,竟被折射成了诡异的紫色,显然雾中藏着能扭曲光线的邪祟核心。

“平衡之苗需要时间成长。”焚天谷新任谷主祭出本命火焰,在幼苗周围布下一圈金色的火墙,“我们得守住这里,至少让它长到能自主抵抗蚀神雾。”

黑煞宗的壮汉拍了拍腰间的血煞幡,幡面无风自动,黑气中跃动的金光在雾中撕开一道缺口:“我带弟子去前面探探,看看那些邪祟到底在捣什么鬼。”

凌雪点头,指尖的生灭之火与幼苗的灰光相连,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幼苗的“情绪”——那是一种纯粹的渴望,既想吞噬邪祟的阴性能量,又想拥抱星辰的阳性能量,像个贪婪却无害的孩子。

三日后,黑煞宗的队伍回来了,却只回来一半。

带队的壮汉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处凝结着黑色的冰晶,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他刚踏入火墙范围,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谷……谷里有‘邪祟之母’……它能模仿我们的功法,我的血煞功被它反过来用,伤了十几个兄弟……”

老鬼立刻上前,将一枚醒神丹塞进他嘴里,又用银针封住他伤口周围的经脉:“是‘逆化之力’,这邪祟比伪本源更可怕,它不仅能模仿,还能逆转功法的属性。”

凌雪的脸色凝重起来。血煞功本是阴邪功法,被逆转后竟成了至寒之力,这意味着邪祟对平衡之道的理解,已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她看向平衡之苗,幼苗的叶片微微蜷缩,显然也感受到了邪祟之母的威胁。

“必须主动出击。”凌雪做出决定,“等它彻底掌握逆转之力,别说平衡之苗,连星辰都可能被它污染。”

她将生灭之火注入幼苗,用自己的灵力暂时稳住它的生长,随后看向众人:“焚天谷守住幼苗,白骨门用镇魂术安抚地脉,老鬼带着医修救治伤员,黑煞宗、幽魂谷、毒影教、血魂堂跟我深入无回谷。”

无回谷深处的蚀神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六宗修士组成的阵型在雾中艰难前行,每个人都运转着改良后的功法——黑煞宗的血煞功带着金光,幽魂谷的牵魂花散发着清香,毒影教的噬邪蛊裹着绿意,血魂堂的血气凝结成守护光罩。

“小心脚下。”凌雪提醒道,她的生灭之火在指尖跳动,照亮了地面那些看似普通的冰棱——冰棱里冻着无数修士的残骸,他们的表情狰狞,体内的灵力结晶呈现出诡异的螺旋状,显然是被逆转之力撕裂了经脉。

突然,雾中传来一阵熟悉的笛声。

那笛声悠扬婉转,正是白骨门安抚亡魂的调子,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听得人元神发颤。血魂堂的一个年轻修士忍不住循着声音走去,刚迈出两步,身上的血气突然倒灌而回,整个人像被抽空了般干瘪下去,化作一具干尸。

“是邪祟在模仿白骨门的功法!”凌雪怒吼一声,生灭之火暴涨,将笛声震散,“所有人守住心神,别被它的声音干扰!”

雾中响起一阵咯咯的怪笑,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的形态各异,有的像焚天谷的火焰,有的像白骨门的骨刃,有的像黑煞宗的黑气,显然都是模仿六宗功法形成的邪祟分身。

“杀!”黑煞宗的壮汉忍着断臂的剧痛,血煞幡一挥,金光黑气交织成一张巨网,将冲在最前面的黑影罩住。那些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在网中不断扭曲,却始终无法挣脱。

幽魂谷的弟子放出牵魂花,花瓣在空中化作无数细线,缠住那些模仿骨刃的黑影,将它们的死气一点点抽离;毒影教的噬邪蛊则扑向火焰状的黑影,贪婪地吞噬着被逆转的火属性能量;血魂堂的修士结出血气光盾,护住阵型的侧翼。

凌雪的生灭之火如同最锋利的剑,在黑影中穿梭,所过之处,无论是模仿哪种功法的邪祟,都被彻底净化,化作滋养地脉的光点。她能感觉到,这些分身的力量虽然诡异,却远不及邪祟之母,显然只是用来消耗他们的诱饵。

不知走了多久,雾突然稀薄起来。

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窟,冰窟中央的冰柱上,缠绕着一团由无数螺旋状灵力结晶组成的肉球——那就是邪祟之母。肉球的表面不断蠕动,时而伸出火焰状的触须,时而长出骨刃般的尖刺,时而渗出黑色的毒液,正是六宗功法被逆转后的形态。

而在邪祟之母的顶端,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穿着灰袍,手里握着一根晶石雕琢的拐杖,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灰光,竟与苏夜在星辰中凝聚的身影一模一样!

“苏夜?”一个黑煞宗的老修士失声叫道,手中的血煞幡险些脱手。

人影缓缓转头,脸上的轮廓渐渐清晰——那确实是苏夜的脸,只是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他举起拐杖,指向六宗修士,冰柱周围的螺旋状结晶突然射出无数道光芒,那些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逆转阵纹。

“不好!它在模仿苏夜的平衡之力!”凌雪的心脏沉到了谷底,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生灭之火开始躁动,像是要被阵纹强行逆转,“所有人退出阵纹范围!”

但已经晚了。逆转阵纹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扩散,黑煞宗修士的金光突然变得漆黑,幽魂谷的牵魂花开始枯萎,毒影教的噬邪蛊疯狂攻击主人,血魂堂的血气光盾瞬间破碎。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被逆转之力影响的修士们痛苦地倒地挣扎,体内的功法不受控制地反噬,经脉寸寸断裂。

凌雪咬紧牙关,将生灭之火催动到极致,勉强抵抗着逆转之力。她看着冰柱上的人影,突然明白了——邪祟之母不是在模仿苏夜,而是吞噬了苏夜散落在地脉中的本源之力,用这股力量构建了逆转阵纹!

“你不是他。”凌雪的声音带着愤怒与悲伤,生灭之火化作一道利剑,直刺人影的胸口,“苏夜的平衡之力是守护,不是毁灭!”

利剑穿透人影的胸膛,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人影的嘴角咧得更大,举起拐杖,重重砸在冰柱上。螺旋状的结晶突然炸开,无数道逆转光线射向凌雪,将她牢牢困住。

“以汝之灵,补吾之缺……”人影开口,声音正是苏夜的声音,却带着邪祟特有的冰冷,“你守了他一百年,也该为他做点什么了。”

逆转光线开始侵蚀凌雪的经脉,生灭之火在她体内疯狂冲撞,却始终无法突破束缚。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在被邪祟之母吸收,用来壮大那个模仿苏夜的幻影。

就在这时,无回谷入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平衡之苗的灰金色光芒穿透蚀神雾,如同一条巨龙般蜿蜒而来,瞬间冲破了逆转阵纹的束缚。光芒中,老鬼、焚天谷主、白骨门女长老带着剩下的修士赶到,每个人的身上都缠绕着灰光——显然,他们将自身的灵力注入了平衡之苗,借幼苗的力量突破了邪祟的封锁。

“丫头,我们来了!”老鬼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他手中的醒神丹化作漫天光点,落在那些被逆转之力影响的修士身上,“平衡之道,从不是一个人的事!”

平衡之苗的光芒与凌雪的生灭之火汇合,灰金色的力量如同海啸般席卷冰窟。邪祟之母的幻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开始崩溃、消散,露出下面那个由螺旋结晶组成的肉球。

“就是现在!”凌雪怒吼一声,所有修士的力量在她手中汇聚,形成一柄巨大的灰金色长矛,朝着肉球狠狠刺去。

长矛穿透肉球,无数被吞噬的本源之力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化作苏夜的虚影。这一次,虚影不再空洞,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歉意,他朝着凌雪伸出手,却在触碰到她指尖的前一刻,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平衡之苗中。

邪祟之母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彻底消散在灰金色的光芒中。无回谷的蚀神雾如同退潮般散去,露出了下面冰封的土地,黑色纹路在平衡之苗的照耀下,一点点褪去,露出下面莹白的地脉精华。

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凌雪看着平衡之苗,幼苗的叶片上,竟浮现出苏夜的身影,正在对着她微笑。她伸出手,轻轻触碰叶片,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他……真的回来了。”老鬼的声音带着哽咽。

凌雪点头,心中却明白,苏夜并没有真正复活,他只是将自己最后的本源之力融入了平衡之苗,以另一种形式守护着天罗国。

接下来的十年,平衡之苗在无回谷扎下了根,长成了参天大树。灰金色的枝叶覆盖了整个北境,将残余的邪祟气息彻底净化。天罗国的地脉重新焕发生机,六宗的修士们在平衡之道的指引下,修为日益精进,却再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争斗。

凌雪依旧住在镇魂塔的塔顶,每日清晨都会凝视着北境的方向。平衡之树的光芒与天空的星辰遥相呼应,在她冥想时,总能感觉到苏夜的气息,像是在与她分享这百年守护换来的安宁。

这日,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登上塔顶,她是血魂堂那个被救的年轻修士的女儿,脖子上挂着一块灰金色的玉佩——那是用平衡之树的木屑雕琢而成的。

“凌雪奶奶,阿木师兄说,您见过苏夜前辈?”小女孩仰着小脸,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真的像传说中那样,能同时使用六种功法吗?”

凌雪笑了,指着窗外的镇魂林:“你看那些净世莲,它们能在黑土地里开花;你看那些星辰,它们能在黑夜里发光;你看我们,能在仇恨中找到和平……这就是苏夜教给我们的,不是六种功法,而是一种信念。”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跑向塔下,她的笑声在镇魂林中回荡,惊起了一群白色的飞鸟。

凌雪望着北境的方向,平衡之树的光芒在天际线处化作一道彩虹,与星辰的光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天罗国。她知道,邪祟或许还会卷土重来,挑战或许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这棵树还在,这颗星还亮,他们的守护就会继续下去。

夕阳西下,将镇魂塔的影子拉得很长。凌雪的白发在风中轻轻飘动,指尖的生灭之火与远处的平衡之树遥相呼应,仿佛在弹奏一首跨越百年的歌谣。

而属于天罗国,属于苏夜,属于凌雪,属于每一个守护者的故事,还在继续。

平衡之树的根须,已在天罗国的地脉中蔓延了五十年。

北境的无回谷早已褪去了冰封,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海,灰金色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每片叶子都像一面小小的镜子,映照着天空的星辰与地下的脉络。六宗在这里设立了“平衡书院”,年轻的修士们在这里学习如何调和自身功法与地脉的联系,昔日的邪祟巢穴,成了天罗国最兴盛的修行之地。

凌雪的身影,常出现在平衡之树的树冠上。她的身体早已不似百年前那般矫健,却在生灭之火与星辰之力的滋养下,眼神依旧清明。她很少再出手干预六宗事务,只是每日静坐观想,感受着平衡之树传递来的讯息——那里面,有苏夜本源之力的余温,有地脉的呼吸,还有无数生灵的心跳。

这日清晨,平衡书院的弟子们发现,平衡之树的顶端,竟开出了一朵巨大的灰金色花朵。花瓣层层叠叠,中心托着一颗晶莹的果实,果实上流转的光芒,与当年苏夜凝聚的星辰印记一模一样。

“是‘平衡之实’!”白发苍苍的阿木拄着拐杖,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已是平衡书院的山长,鬓角的白发比凌雪的还要多,却依旧每日打理着书院的药圃,“古籍上说,只有当天罗国的地脉与星辰达到完美平衡时,平衡之树才会结果!”

消息很快传遍了天罗国。六宗的长老们纷纷赶来,焚天谷的现任谷主是个眉目清秀的青年,他的焚天诀已能与草木共生;白骨门的女长老头发也白了,骨笛吹奏的镇魂曲,能让顽石点头;黑煞宗的壮汉早已仙逝,接替他的是当年被他救下的一个少年,如今已是个沉稳的中年人,血煞功在他手中,成了守护地脉的利器。

“平衡之实蕴含着最纯粹的本源之力。”青年谷主望着树冠上的花朵,眼中满是敬畏,“若是能得到它,或许能彻底根除邪祟残留的隐患。”

白骨门女长老却摇了摇头,骨笛轻轻敲击掌心:“本源之力不可强求。当年苏夜前辈以身化星,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平衡不是占有,而是共生。”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平衡之树突然剧烈摇晃。灰金色的花朵开始收缩,果实上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抗拒着什么。树冠上的凌雪睁开眼睛,望向遥远的东方——那里的天际线,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中渗出的气息,既不属于天罗国,也不属于域外邪祟,带着一种陌生的、冰冷的威严。

“不是邪祟。”凌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生灭之火在她掌心亮起,“是‘界外之民’。”

老鬼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他早已坐在轮椅上,由弟子推着前来。这些年,他从古籍中拼凑出更多关于天罗国之外的记载:“界外之民是比域外邪祟更古老的存在,他们居住在‘界壁’之外,以吞噬小世界的本源为生。千年前第一任盟主设下归墟封印,不仅是为了抵挡邪祟,更是为了隐藏天罗国的气息,不让界外之民发现。”

他指着东方的裂痕:“平衡之实的光芒太盛,把界外之民引来了。”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域外邪祟虽强,却能被平衡之力克制,可界外之民是连古籍都语焉不详的存在,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平衡之树的摇晃越来越剧烈,花朵上的花瓣开始一片片脱落,显然已无法承受界外之民的威压。树冠上的凌雪突然站起身,生灭之火与平衡之树的光芒融为一体,她的身影在灰金色的光芒中渐渐变得透明。

“星守!”阿木惊呼,想要上前阻止,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凌雪回头,对众人露出一丝浅笑,那笑容与百年前在镇魂塔顶时一模一样:“苏夜用本源之力守护了我们百年,平衡之树用五十年的时间孕育了希望,现在,该轮到我了。”

她的声音在林海中回荡,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力量:“界外之民想要本源之力,我便给他们——但不是平衡之实,而是我这百年的修为,是生灭之火与星辰印记的融合,是天罗国所有生灵的信念凝聚。”

随着她的话语,平衡之树的花朵停止了收缩,果实上的光芒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加璀璨。凌雪的身影彻底融入光芒中,一道巨大的灰金色光柱从平衡之树顶端冲天而起,朝着东方的裂痕射去。

光柱与裂痕接触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裂痕中的冰冷威严剧烈波动,像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天罗国的地脉在这一刻同时沸腾,平衡书院的修士们感觉到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涌向光柱,连普通的凡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脚底升起,汇入那道守护之光。

“这是……众生之力?”青年谷主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苏夜前辈的平衡之力,凌雪前辈的守护之心,还有我们每个人的信念……原来这才是天罗国真正的本源!”

裂痕中的界外之民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裂痕开始扩大,隐约能看到外面那片灰蒙蒙的虚空,以及虚空中无数双贪婪的眼睛。但光柱的力量也在不断增强,灰金色的光芒中,浮现出无数人影——有苏夜的身影,有凌雪的身影,有老鬼、阿木、黑煞宗壮汉、白骨门女长老……还有无数不知名的修士、凡人,甚至是那些被超度的亡魂。

这些人影手牵着手,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挡在裂痕之前。界外之民的攻击落在人墙上,激起无数涟漪,却始终无法突破。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的裂痕开始收缩,界外之民的气息渐渐远去,显然已被众生之力击退。灰金色的光柱缓缓散去,平衡之树顶端的花朵彻底绽放,那颗平衡之实掉落下来,被阿木稳稳接住。

果实入手温润,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里面没有狂暴的本源之力,只有一股平和的、温暖的气息,像是苏夜与凌雪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化作了最纯粹的生机。

阿木将果实埋入平衡之树的根部。很快,一株新的幼苗破土而出,灰金色的叶片上,同时流转着星辰与地脉的光芒,比之前的平衡之树更加茁壮。

树冠上,凌雪的身影消失了,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并没有离开。她的气息融入了平衡之树,融入了天罗国的地脉,融入了每个生灵的心中,与苏夜的星辰遥相呼应,形成了一道新的、无形的封印。

平衡书院的弟子们在树旁立了一块石碑,上面没有刻字,却能让人在凝视时,感受到一股平和的力量。阿木每日都会来这里静坐,他知道,凌雪与苏夜从未离开,他们只是化作了天罗国的一部分,继续守护着这片土地。

但东方的天际线,那道细微的裂痕并没有彻底消失。它像一道伤疤,提醒着天罗国的生灵,界外的威胁依旧存在,守护的道路还很漫长。

数十年后,阿木也仙逝了。他的弟子们继承了平衡书院的衣钵,继续研究平衡之道,培养新的修士。平衡之树的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与原来的古树并肩而立,灰金色的枝叶在风中交织,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跨越数百年的故事。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树下追逐着一只发光的蝴蝶。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小小的玉佩,那是用平衡之树的木屑雕琢而成的,与当年凌雪的星辰印记一模一样。

“师父,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发光呀?”小女孩仰起脸,问向不远处正在打坐的青年修士。

青年修士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与星辰相似的光芒:“因为里面住着两个很厉害的人呀。他们一个化作了星星,一个化作了大树,一直在守护着我们呢。”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跑去追逐蝴蝶了。她的笑声在林海中回荡,清脆而响亮,像极了当年凌雪在镇魂塔下听到的、属于未来的希望之声。

东方的天际线,那道裂痕依旧存在,但天罗国的生灵们不再恐惧。他们知道,只要平衡之树还在生长,只要星辰还在照耀,只要心中的信念还在,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他们都能像苏夜、凌雪那样,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好这片土地。

而属于天罗国的故事,还在继续。

平衡双树的叶片,在天罗国的风中轻响了百年。

当年阿木埋下的平衡之实,早已长成与母树并肩的巨木。两树的根须在地脉中交缠,枝叶在云端相拥,灰金色的光芒如同流动的星河,将东方天际那道细微裂痕牢牢锁住。界外之民虽未再犯,但那道裂痕始终像一道沉默的警示,悬在每个天罗国子民的心头。

平衡书院的现任山长,是个名叫“苏念”的少女。她是当年血魂堂修士后裔,脖颈间同样挂着平衡木玉佩,只是玉佩上的纹路,在百年滋养下已化作两株纠缠的小树——那是苏夜与凌雪的印记,在时光中渐渐相融。

这日,苏念正在双树下讲授“界壁理论”,指尖的灰光在空气中勾勒出天罗国的轮廓,以及那道裂痕的位置:“界外之民之所以不敢轻易突破,并非惧怕我们的力量,而是忌惮平衡双树形成的‘本源结界’。这结界以双树为基,以星辰为引,以众生信念为魂,看似无形,却比任何阵法都坚固。”

台下的弟子们大多是二十许的年轻人,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坚毅。其中一个来自焚天谷的少年突然举手:“山长,古籍上说界外之民以吞噬小世界本源为生,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毁掉双树?”

苏念微微一笑,指向双树的根部。那里的土壤中,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流转——那是天罗国所有生灵的生命气息,从修士到凡人,从飞禽到走兽,无一不与双树相连:“因为双树的本源,早已与天罗国的众生绑定。毁掉双树,就等于毁掉整个天罗国的生机,这样的‘死源’,对界外之民毫无用处。”

她的话音刚落,东方的天际突然闪过一道紫电。

那紫电并非天罗国所有,带着一种尖锐的、撕裂空间的气息,落在裂痕边缘时,竟激起一圈黑色的涟漪。平衡双树的光芒瞬间暴涨,灰金色的枝叶剧烈震颤,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是界外之民在试探!”一个白发长老脸色剧变,他是当年阿木的弟子,亲眼见过凌雪化作光柱的景象,“他们的力量比百年前更强了!”

苏念的指尖灰光凝聚,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裂痕对面传来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吸力——那吸力中,既有域外邪祟的阴冷,又有界外之民的霸道,更夹杂着一丝……属于天罗国的本源波动?

“不对。”苏念的眉头紧锁,“他们在利用邪祟的残余气息,撬动界壁!”

百年前被平衡之力净化的邪祟残魂,竟在界外之民的操控下重新凝聚,像无数细小的钻头,疯狂啃噬着裂痕边缘的结界。双树的光芒开始忽明忽暗,根部的光点也变得躁动不安,显然众生的信念受到了冲击。

“结‘众生阵’!”苏念当机立断,纵身跃上双树的树冠,“所有修士以玉佩为引,将自身灵力汇入双树!”

平衡书院的弟子们立刻行动起来。焚天谷的火焰、白骨门的骨光、黑煞宗的金光、幽魂谷的花香、毒影教的绿意、血魂堂的血气……六宗的力量再次交织,顺着玉佩流入双树,灰金色的光芒重新稳定下来,甚至比之前更加璀璨。

裂痕对面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紫电变得更加密集,竟在裂痕中撕开一道细小的口子,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爪子从口子里伸了出来——那爪子上的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指尖的倒刺上,还挂着丝丝缕缕的本源之力,显然是从其他小世界掠夺而来的。

“是‘界噬兽’!”白发长老失声叫道,“古籍上说,这是界外之民的先锋,专以吞噬结界为生!”

界噬兽的爪子刚触碰到双树的光芒,就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鳞片上冒出黑烟。但它似乎毫无痛感,反而更加疯狂地撕扯,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更多的爪子从里面伸了出来。

苏念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平衡之力催动到极致。她的身影在灰金色的光芒中与双树融为一体,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画面——苏夜在归墟中融合阴阳,凌雪在无回谷化作光柱,阿木在双树下埋下平衡之实……这些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元神,化作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

“以吾之名,引星辰之力,唤地脉之魂,聚众生信念——封!”

随着苏念的咒语,平衡双树的枝叶突然垂下,如同无数条灰金色的锁链,朝着裂痕中的界噬兽缠去。星辰的光芒在锁链上流转,地脉的莹光在锁链中跳动,众生的信念则让锁链变得坚不可摧。

界噬兽发出凄厉的惨叫,被锁链牢牢捆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裂痕中的紫电越来越弱,显然界外之民也没想到,百年后的天罗国,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就在锁链即将收紧的瞬间,界噬兽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它的身体猛地膨胀,竟在灰金色的光芒中自爆开来,黑色的鳞片化作无数碎片,带着剧毒的汁液射向双树的主干。

“不好!它想污染双树!”苏念怒吼一声,想要催动光芒抵挡,却发现那些碎片上的汁液竟能吸收平衡之力,所过之处,灰金色的光芒迅速黯淡。

双树的主干上出现了黑色的斑点,斑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原本翠绿的叶片开始枯萎。地面上的弟子们发出惊呼,他们手中的玉佩变得滚烫,显然双树的本源正在被污染。

“用净世莲!”白发长老突然喊道,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莲子,正是当年凌雪留下的净世莲种子培育而成,“净世莲能净化一切邪祟,或许能克制这毒液!”

苏念立刻接过莲子,将其按在双树的主干上。莲子爆发出耀眼的绿光,与灰金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黄绿相间的光膜。黑色斑点的扩散速度明显减慢,但毒液的腐蚀性极强,光膜上很快就出现了裂痕。

“还不够!”苏念能感觉到,界噬兽的毒液中,不仅有邪祟的阴毒,还有界外之民的吞噬之力,两种力量相互加持,连净世莲都难以彻底净化。

就在这时,天罗国的各地突然亮起无数光点。

从北境的林海到南境的平原,从东域的山脉到西域的沼泽,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感觉到了双树的危机。他们纷纷取出家中的平衡木玉佩,将自己的信念与力量注入其中——农夫放下了锄头,书生搁下了笔墨,孩童举起了稚嫩的手掌,连襁褓中的婴儿,都在母亲的怀抱中发出纯真的笑声。

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江河,顺着地脉涌向平衡双树。黄绿相间的光膜瞬间暴涨,将黑色斑点彻底压制,甚至开始一点点净化那些毒液。双树枯萎的叶片重新焕发生机,灰金色的光芒比之前更加璀璨。

裂痕中的紫电彻底消失,那道被撕开的口子在光芒的照耀下缓缓闭合,最终恢复成一道细微的痕迹,只是比之前更加清晰,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苏念从双树的树冠上落下,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欣慰。她看着手中的玉佩,上面的双树纹路更加清晰,甚至能感觉到苏夜与凌雪的气息在轻轻脉动。

“我们守住了。”白发长老走上前,眼中闪烁着泪光,“就像当年的他们一样。”

苏念点头,目光却望向东方的天际。她知道,界噬兽的自爆只是开始,界外之民既然已经找到撬动界壁的方法,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的攻击,或许会更猛烈,或许会来得更快。

接下来的数月,天罗国的修士们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备战。

平衡书院的弟子们深入研究界外之民的习性,试图从古籍中找到克制之法;焚天谷与白骨门联手改良阵法,将星辰之力与地脉之魂融入其中;黑煞宗和血魂堂则加强了边境的巡逻,严密监控界壁的动静;毒影教和幽魂谷则培育出了新的灵植与蛊虫,专门用来应对界外之民的吞噬之力。

苏念则在双树下开辟了一片新的药田,种下了无数净世莲的种子。她知道,下一次危机来临时,光靠平衡之力或许不够,还需要更多的生机与希望。

这日清晨,苏念在药田除草时,发现一株净世莲的花瓣上,竟凝结着一滴灰金色的露珠。露珠中,隐约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穿着布衣,手持晶杖;一个白衣胜雪,剑指星辰。

“是苏夜前辈和凌雪前辈吗?”苏念轻声问道,指尖轻轻触碰露珠。

露珠瞬间融入她的指尖,一股温暖的力量流遍全身。她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一段信息,那是一段关于“界壁”的更深层理解——界壁并非天然存在,而是无数小世界的本源之力相互碰撞形成的屏障;界外之民也并非天生邪恶,只是他们的世界本源枯竭,不得不四处掠夺以求生存。

“原来如此……”苏念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平衡之道,不仅适用于天罗国,或许也适用于界外的世界。”

她抬头望向东方的裂痕,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沟通。或许,天罗国的平衡之力,不仅能守护自己,还能帮助界外之民找到新的生存方式,从根源上解决冲突。

这个想法太过疯狂,连苏念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她看着平衡双树在风中摇曳的枝叶,看着药田中茁壮成长的净世莲,看着远处弟子们认真修炼的身影,心中的信念却越来越坚定。

她知道,这个想法的实现,或许需要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努力,或许会遇到无数的挫折与牺牲。但就像苏夜当年走向归墟,凌雪当年化作光柱一样,总得有人迈出第一步。

苏念转身走向平衡书院,她要召集六宗的长老,分享这个想法。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支持还是反对,不知道这个想法最终能否实现,但她知道,这是属于她的守护之道,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平衡之路。

东方的天际,裂痕依旧存在,阳光透过裂痕的边缘,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平衡双树的叶片沙沙作响,像是在鼓励,又像是在低语。

天罗国的风,带着净世莲的清香,吹过书院,吹过双树,吹向遥远的东方。而属于苏念,属于这个时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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