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新城旧爱》开播的日子。
晚上六点有剧宣直播，所有主演视频连线，一起在线追剧。
下午两点，经纪人带着妆发团队敲响甘甜的房门。
看到开门的顾承渊，经纪人一脸震惊，“顾总？”
“下午好。”他礼貌颔首，让出门口的位置，“她刚洗完头发，你们忙吧，我去处理点公事。”
不用顾承渊待在一个空间实在是太好了，经纪人呼吸都自在了。
等人离开，房门一关，她大声吐槽：“顾总也真是不懂事，来了也不知道跟我打个招呼，还好化妆师是公司的人，不然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甘甜头顶干发帽从浴室里冒头，笑得不行，“我帮你转达给他，下次让他得到你的批准再来。”
“别害我。”经纪人摆手，“快快快，化妆了。”
专业团队一上场，化妆和造型没多久就解决完毕，剩下的事就是挑裙子。
这种直播只录到上半身，有领口和袖子的衣服更上镜。但送来的裙子一水的全是吊带深v，甘甜挑挑拣拣半天，选了件无袖的墨绿色背心裙。
穿上衣服，她才知道新添的吻痕在隔日不会消散，反而会晕成更浓重的色块。
甘甜捂住领口站在洗手台前，又狠狠骂了几句辰野。
疯狗疯狗疯狗疯狗！
“怎么了？”经纪人跟过来，“裙子有问题？领口大了？”
甘甜扯扯嘴角，“穿不了。”
“穿不了？”经纪人不解，“这不是很合身吗？”
镜子中的女人一袭绿色长裙，衬得皮肤雪白透亮，胸口的小v领露出恰到好处的风情，性感又不艳俗。
甘甜转过身，一言难尽地放下捂在胸口处的手。
经纪人一眼就瞥到了皮肤上的暧昧痕迹，眉心拧起，“这个顾总真是……”
甘甜心想：你怪错人了。
经纪人皱起眉，打电话给服装师，“麻烦在备用的裙子里给我找两套有袖子并且领口正常的衣服过来。”
影视城内这样的买手店不少，找条能应付直播的轻奢品牌的裙子不是难事。
没二十分钟，服装师带着五套备用的裙子前来，这次款式正常了许多。
甘甜选了件中规中矩的白色的A字裙，正好她今天为了尽可能地贴近了角色周水那种坚韧自然的感觉，妆化得清淡，很是相称。
脸上基本上没什么色彩，只加重了眉毛和嘴唇，头发也是一贯的披肩直发。
经纪人很满意，但又不得不承认，“挺素的，就纯靠脸硬美。”
团队带的打光灯数量不多，还是要借助屋内原本的光源补光。顶灯很死亡，落地灯太暗，选来选去，还是选在了原本觉得不适合的窗边。
为了不露出窗外的风景，众人合力把沙发腾挪过去，再用小桌子把直播设备垫高。
一切准备完毕，甘甜给团队所有人发了个大红包，让他们去楼下吃晚饭。
此时距离六点直播还有大半个小时。
“你吃点什么？”经纪人打开订餐软件，“没什么时间了，要不我给你点点水果？”
甘甜还没回答，房门被人刷开，顾承渊和他的助理走进来，助理手上拎着大小不同的四个餐盒。
“给你们准备了晚餐。”顾承渊说。
还是昨天他定下午茶的那家，口味整体很清淡，吃起来没什么负担。
甘甜让经纪人先选，经纪人也基本上一天没吃东西了，拿了份鳗鱼饭，接过猛塞几口，“谢谢顾总。”
跟刚刚吐槽时完全不同的嘴脸。
助理送完东西礼貌地告别离开，经纪人见顾承渊远远靠边坐下，眼皮直跳，“顾总，你留在这儿吗？”
顾承渊抬眼，有些不解：“不行吗？”
经纪人：“……”
坦白说，也没什么不行的。只要不发出声音，制造响动，没有任何影响。
但毕竟是新剧开播，甘甜和江许最近又是大热cp，两个人的cp粉天天在《大城小爱》的官博底下求合体求物料，等会儿宣传过程中难免会有些互动。
她担心顾承渊受不了。
“我们剧宣会有些互动，炒cp什么的。”甘甜舀了口沙拉放进嘴里，说出经纪人的担心，“怕你看了生气。”
顾承渊眉梢一挑，像是记起什么来，“热搜上那个和你接吻的……江许？”
甘甜跟江许那是完全清清白白，她叼着勺子，点了点头，“有他，他是男主。”
“不气，你的工作。”顾承渊注意力回到手上的文件，“反正搁着屏幕，他也没办法亲你。”
甘甜有要紧事之前不喜欢吃太饱，胃一撑，人就会困，没那么精神。
她本来也没什么胃口，强迫自己吃了两口，将沙拉碗推到一边，打算结束后再吃。
顾承渊注意到，“不吃了？”
甘甜摇头，“播完再吃，现在不饿。”
顾承渊应了一声，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走过来，端起甘甜吃剩的沙拉，面不改色地送进嘴里。
“等会儿播完带你去吃新鲜的。”
甘甜抬头看了一眼，见怪不怪地“嗯”了一声。
经纪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老夫老妻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十分钟后，房间再次被敲响，顾承渊的另一个助理送来三杯咖啡。
顾承渊把冰拿铁放到甘甜手边，细心地放上吸水的杯垫。不忘招呼经纪人，“剩下的两杯里你先挑了一杯，剩下的那杯给我。”
经纪人惊讶但照做，拿了杯口味偏甜的焦糖拿铁，特意把更苦一点的冰美留给了顾承渊。
甘甜在一边笑，“其实他喜欢甜口的。”
经纪人拿着吸管，“我还没喝，要不……”
“别听她瞎闹。”顾承渊有点无奈，“我喝什么都行。”
说这话时，顾承渊正弯腰收拾刚刚吃完的沙拉碗。他不忘顺手捡走了经纪人面前的垃圾，让助理带下去丢掉。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窗边，开窗透气，空调调成换气模式。等屋里食物的气味散尽，又关上窗户，把空调调回成制冷。
一切结束，房间里只剩下提神的咖啡香气。
此时，距离直播开始刚好还剩五分钟。
甘甜进入连线，提前等待开播。
经纪人目瞪口呆地看向坐到一边安安静静看起文件的顾承渊，突然觉得甘甜看人的眼光还不错。
比起辰野和楚宴宁，想要安安心心地过下去，顾承渊确实是更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