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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 三撷青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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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冷泉宫深处,熏风徐来,拂过重重素纱幔帐。

此间陈设,尽依倭国风致,木质地板洁净如拭,光可鉴人。殿宇轩敞,四壁无遮,唯以薄如蝉翼的轻绡为隔,清风得以自由穿行,将那冷泉池中次第初绽的青荷幽芬,一缕缕、一丝丝,细细送入殿内。

但见冷泉池水清冽,碧波微漾,数茎新荷亭亭玉立,或含苞若羞涩处子,或初绽如美人粲齿,翠盖田田,清气袭人。

杨炯脚步放得极轻,踏在微凉的地板上,几无声息。目光游移,急切地四下搜寻。终是穿过几重飘拂的素纱,望见了那魂牵梦萦的身影。

只见叶枝一身素净纱裙,宽松柔软,赤着双足,盘膝坐于一张低矮的紫檀木茶台旁。

台上青瓷阔口瓶中,斜插着三两支新折的荷花与几片碧玉般的荷叶,她正凝神屏息,纤纤素手摆弄着花枝的方位,专注非常。

日光透过轻纱,柔和地洒落,将她周身笼在一层朦胧光晕里。那容颜之美,确有惊心动魄之态,真真与李渔一般无二,然细细观之,其神韵气质却迥然相异。

李渔若繁盛绣球,华贵逼人;叶枝则如这池中青荷,天然一段清韵,不假雕饰,沁人心脾。尤是那双赤足,虽因少时陋巷奔劳,生得比寻常闺秀略大些,却胜在肤光胜雪,细腻匀停,不见半点粗茧旧痕,反而显出几分难得的矫健之力,此刻随意搁在光洁地板上,便似两朵初生的白莲,直夺人眼。

杨炯心头一热,几步便跨至茶台对面,也学她模样,不拘礼数地盘膝坐下,目光灼灼只盯着她。

叶枝眼皮也不曾抬一下,依旧专注于指尖那支含苞欲放的粉荷,仿佛眼前不过是一缕清风,一片浮云。

“叶子,”杨炯开口,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这冷泉宫,倒是个清幽养性的好去处。你在此间,气色瞧着,比往日康健了许多。”

他顿了顿,见叶枝不语,又道,“我此番前来……”

“侯爷好眼力。”叶枝终于淡淡截断他的话,指尖轻轻一拨,将一朵半开的荷花调整了角度,花瓣微颤,抖落几星晶莹水珠,恰似无声的冷嘲,“此间山明水净,荷香怡人,更无那些个虚情假意的哄骗伎俩日日扰人清梦,自然神清气爽,百病不侵。比不得某些地方,人心叵测,一个不留神,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要被人算计了去。”

她语声清冷,字字如冰珠落地,敲在杨炯心上。

杨炯面上掠过一丝尴尬,却也知此事终究是自己理亏在先,只得硬着头皮,放软了身段:“叶子,那事是我错了。当日情非得已,只恐你执意北归,再陷那龙潭虎穴,身子骨如何吃得消?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错?”叶枝倏地抬起眼,那目光清亮如冷泉,直直刺向他,唇角却勾起一丝冷笑,“你何错之有?骗得好!骗得妙!这世间蠢笨如叶枝者,生来不就是给人玩弄于股掌、随意欺哄的么?

若非你一番‘苦心’设局,我如何能得娘亲庇护,如何能在这倭国神宫享得几日真正的清净?说来,倒要好好拜谢你的‘救命之恩’与‘再造之德’呢!”她语速极快,字字带刺,句句含锋,手中那支荷花的花瓣,被她无意识地捏得微微卷曲。

杨炯被她这一番连珠炮似的揶揄堵得哑口无言,额角竟隐隐沁出汗来。他素来能言善辩,此刻面对叶枝这夹枪带棒、软硬不吃的模样,竟觉词穷理屈,百口莫辩。

心中那点因重逢而生的喜悦与怜惜,被这兜头冷水浇得冰凉。他目光扫过叶枝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掠过她倔强抿紧的唇线,最终落在那双赤裸的、因用力而足趾微蜷的玉足上,那足踝纤细,曲线优美,此刻却绷着一股无声的对抗之力。

一股说不清是恼是怜、是急是怒的情绪,猛地冲上杨炯心头。他本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何曾受过这等当面奚落?

先前那点温存哄劝的心思,被叶枝这冷硬如石的态度彻底碾碎。一股蛮横之气陡然升起,既然言语无用,那便无需再言。

电光石火间,杨炯长身暴起,如猛虎扑食,动作迅捷无比。

叶枝只觉眼前一暗,惊呼尚未出口,整个人已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拦腰抱起。

茶台被带得“哐当”一声倾倒在地,那精心插好的荷花荷叶、青瓷瓶盏,哗啦啦滚落一地,水渍瞬间在光洁的地板上洇开一片狼藉。

叶枝天旋地转,后背已撞上微凉坚实的木质地板,杨炯沉重的身躯随即覆压上来,将她牢牢禁锢于方寸之地。

“你……你疯了!杨炯!放开我!”叶枝又惊又怒,手脚并用地奋力挣扎踢打,双足在地板上蹬得砰砰作响,素色的裙裾翻卷凌乱,露出更多莹白的小腿。

然而杨炯双臂如铁箍,将她死死按定,一双深邃的眼眸燃着两簇跳动的火焰,炽热地逼视着她惊惶的双眼。

“小叶子!”他声音低沉嘶哑,一字一句砸下,“你就是这般对你夫君的?!”

那“夫君”二字,如重锤般敲在叶枝心上,激起一阵尖锐的痛楚与酸涩。

她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却强撑着不肯示弱,咬牙恨声道:“夫君?好个‘夫君’!侯爷莫不是昏了头,认错了人?你怀里抱着的,是那个被你骗得团团转、险些客死异乡的贫贱女叶枝,可不是你金枝玉叶、心心念念的九公主殿下!”

“你……”杨炯被她这尖锐的顶撞激得怒火更炽,心头却也泛起一丝尖锐的疼。他俯视着身下这张与李渔别无二致、却写满截然不同倔强与伤痛的脸,那怒火中又掺杂了难以言喻的怜惜与渴望。

看着她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看着她紧咬下唇、宁死不屈的模样,杨炯所有的理智彻底崩断。

他猛地俯低身体,灼热的气息喷在叶枝敏感的耳廓与颈侧,激起她一阵细微的颤栗,“哼!今日便叫你知道,何谓夫纲!何谓闺训!”

话音未落,杨炯滚烫的唇已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压向叶枝紧抿的唇瓣。

叶枝脑中轰然一响,羞愤欲绝。她死死闭紧牙关,头颅拼命向左右扭动闪避,双手用力推拒着他坚实的胸膛,双腿更是不顾一切地踢蹬挣扎,脚底板在地板上蹭得生疼。

口中呜呜作声,含糊不清地咒骂着:“混账……放开……唔……”

杨炯亦是铁了心,唇舌霸道地在她紧闭的唇上辗转,试图撬开那倔强的牙关。

叶枝越是抵抗,他心中那股征服的欲望与莫名的邪火便越是炽烈。两人如同角力的困兽,在地板上翻滚扭动,急促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汗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衫。

叶枝几番挣扎脱力,又被杨炯更紧地锁回怀中。他的一只大手不知何时已探入她凌乱的衣襟,抚上那温软滑腻的腰肢,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向上游移。

叶枝浑身剧颤,又惊又怕,心底深处却又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酥麻与渴望。这复杂汹涌的情绪几乎将她撕裂。

叶枝猛地睁开眼,正对上杨炯近在咫尺、同样燃烧着复杂火焰的双眸,那里有未消的怒气,有固执的征服欲,更深处,却分明翻滚着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浓烈得化不开的情潮。

四目相对,一个怒火熊熊,一个情欲翻涌。

僵持间,杨炯忽地想起叶枝身上一处“软肋”,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光芒。他空着的那只手闪电般向下探去,五指如爪,精准无比地在叶枝那赤裸的、莹白如玉的脚心最娇嫩处,用力一挠。

“啊呀——!”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猝然冲破叶枝的牙关。那脚心奇痒钻心,猝不及防之下,她浑身猛地一缩,紧闭的牙关和紧绷的身体瞬间失守。

带着哭腔的笑声从她喉间逸出,那笑声因身体的扭动挣扎而断断续续,在空旷的殿宇里显得格外突兀又可怜。

杨炯岂容这机会溜走?他眼中精光爆射,趁着她檀口微张、心神失守之际,蓄势已久的唇舌如攻城掠地的猛士,长驱直入,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与灼热,深深地吻了进去。

“唔——!”叶枝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瞳孔中映满杨炯放大的、带着得逞笑意的俊脸。

一股混合着男性气息与淡淡荷香的暖流瞬间席卷了她的感官。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再次冲上头顶。

咬他!狠狠咬下去!让他知道厉害!

叶枝贝齿微合,舌尖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然而,这念头刚一起,心底深处那早已堆积如山的刻骨思念,那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晚里辗转反侧的渴盼,那在金国绝境中将他视作唯一光亮的依恋,所有这些被强行压抑的情感,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熔岩,猛地冲垮了叶枝最后一丝抵抗。

咬下去的力道,终究是凝滞了,软化了。

罢了……罢了……

叶枝心中一声哀鸣般的叹息,带着无尽的委屈、认命,和一丝连自己也不愿深究的沉溺。她绝望地、赌气似的紧紧闭上了双眼,浓密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滚烫的泪珠终于不堪重负,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没入鬓发。

叶枝紧绷的身体一点点、一点点地放松下来,任由这冤家予取予求,肆意作弄。只是那搁在杨炯腰间的手,却依旧死死攥紧了他的衣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泄露着她内心汹涌未息的波澜。

殿外清风依旧,吹拂着轻纱幔帐,波动如浪。冷泉池中,几片离枝的荷花花瓣,被风悄然卷起,打着旋儿,无声无息地飘过素纱的间隙,悠悠然落在地板上那倾倒的矮几旁,轻微摇晃。

半个时辰后……

殿内炽烈如风暴的气息终于渐渐平息,唯余下一种慵懒而温存的余韵,在荷香中无声弥漫。

叶枝伏在杨炯胸膛上,云鬓散乱,媚眼如丝,眼角的泪痕尚未干透,双颊却晕染着情潮过后的酡红,恰似那冷泉中承了朝露的荷花,娇艳欲滴。她指尖带着一丝余怒未消的力道,狠狠掐住杨炯腰间最柔软处,用力一拧。

“嘶——!”杨炯倒抽一口冷气,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挣开,只苦着脸告饶:“好叶子,轻些轻些!为夫知错了!”

“哼!”叶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娇嗔,手上力道却松了些,眼波流转,斜睨着他,“你倒还有脸讨饶?方才那般孟浪,就不怕……不怕伤了我这好不容易才调养好的身子骨?”

杨炯闻言,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而得意的光芒,他顺势握住她作乱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低笑道:“我临来前,可是特意问过道月前辈,她亲口所言,你如今身子康健,远胜从前,就是……”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凑近她耳边,热气喷吐,“就是再添上十个八个孩儿,也是使得的!”

“你……!”叶枝被他这混账话羞得满面通红,又听他竟敢去问娘亲这等私密之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啐道:“没羞没臊的登徒子!谁要给你生十个八个!想得倒美!”

说着,又要去掐他。

杨炯连忙告饶,一边躲闪,一边却将另一只大手悄然滑下,握住了她一只赤裸的莲足。

那足踝纤巧,足弓优美,肌肤细腻温润如上好的羊脂玉。他指腹带着薄茧,在她光滑的足背和敏感的脚心处轻轻摩挲把玩,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狎昵的意味,引得叶枝一阵酥痒,忍不住想缩回脚,却被他牢牢攥住。

“好叶子,”杨炯敛了调笑之色,指腹依旧流连于那温软的玉足之上,语气却带上了几分认真与恳切,“倭国风物不好,终非久恋之乡。待此间事了,跟我回家吧,嗯?”

“回家?”叶枝脸上的红晕和慵懒瞬间褪去大半,眸光一黯,低垂了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沉默片刻,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子执拗的坚定:“我不回去。这里很好。有娘亲在,有这冷泉宫,有满池的青荷。我还要留在此地,侍奉娘亲,将来是要继承这她神宫衣钵的。”

叶枝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殿外那一片青翠摇曳的荷塘,仿佛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归依。

“你——!”杨炯心头一堵,方才那点温存旖旎瞬间被这冷水浇灭,一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

他坐起身,扳过叶枝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语气又急又恼:“叶子!你还要闹到几时?你扪心自问,从辽国到金国,又从金国流落到这倭国,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刀光剑影,阴谋诡计,你这条命就算是铁打的,又能经得起几番这般折腾?你若……若真有个闪失,你还叫我活不活了?”

叶枝被他眼中那份沉痛刺了一下,心尖微微一缩。她扭开头,避开杨炯灼人的视线,目光依旧固执地落在远处的荷塘上,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道:

“回去了,我算什么?李渔……她又算什么?是,我是想开了许多,可那长安城里的高门府邸,那明晃晃的公主身份,真到了日日相对的时候,谁又能保证没有半分尴尬?你让我如何自处?”

杨炯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看着她紧抿的唇线,心头的火气如同被戳破的皮球,一点点泄了下去,只剩下满满的无奈与心疼。

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带着诱哄:“好叶子,你若实在不愿在长安城里住,那咱们就去江南!去姑苏,去金陵!寻一处临水的园子,种上满池的荷花,就你我二人,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可好?”

叶枝只是沉默,目光依旧执着地望着那片青荷,樱唇抿得更紧,显然并未被这番话语打动。那沉默的姿态,便是无声的拒绝。

杨炯望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觉得一股邪火混合着挫败感直冲顶门。先前那点温言软语哄劝的心思,被这无声的抗拒彻底碾碎。

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豁出去的狠劲,低吼一声:“好!好个执拗的小叶子!今日本夫君定要好好管管你这不听话的性子!”

话音未落,他猿臂一伸,再次将猝不及防的叶枝狠狠扑倒在地。

“啊——!”叶枝的惊呼声再次响彻殿宇,带着气恼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杨炯!你属蛮牛的呀!还来?!”

这一次,杨炯不再如初时那般蛮横,反而带上了几分故意为之的狎昵与调笑。他一手轻易制住叶枝象征性的推拒,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在叶枝敏感的腰肢软肉上轻轻搔弄,惹得叶枝又笑又骂,身体扭动如离水的鱼儿般柔软。

杨炯俯身,鼻尖几乎蹭上叶枝,眼中笑意促狭,“你这倔强的小叶子,倒说说看,我这牛犁的地,可还行?”

话语粗鄙,偏生被他用那副风流倜傥的探花郎腔调说出来,带着一种奇特的暧昧。

叶枝被他这混账话激得面红耳赤,羞愤交加,偏生身体在杨炯熟练的撩拨下又泛起熟悉的酥麻。她强撑着那点可怜的骄傲,抬起下巴,啐道:

“呸!有本事……有本事你拿出真功夫来!光会耍嘴皮子算什么英雄?”她这话带着激将,眼波却水光潋滟,媚态横生。

杨炯被她这又嗔又媚的模样撩拨得心头火起,低笑道:“好个小妮子!几日不见,倒学会激将法了?看来是欠收拾!”

言罢,再不给叶枝开口的机会,俯首便噙住了那两瓣犹自逞强的樱唇,极尽缠绵挑逗之能事。

叶枝起初还象征性地推拒两下,很快便在那熟悉而炽热的攻势下丢盔弃甲,喉间溢出细碎如幼猫般的呜咽,双臂不知何时已悄然环上了他的脖颈。

殿内温度再次攀升。

窗外,日影已悄然西斜,将冷泉池水染上一层金红,那亭亭玉立的青荷,在斜晖映照下,叶脉清晰可见,花瓣边缘也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愈发显得风姿绰约,仿佛也被这殿内的旖旎熏染,带上了几分慵懒的醉意。

正当情浓意酣、如火如荼之际,伏在杨炯身下的叶枝,眼中骤然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试探,有自伤,更有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决绝。

她周身那清荷般恬淡自然的气质,在刹那间如潮水般褪去。眉宇间倏地凝起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矜贵之气,下巴微抬,眼神瞬间变得疏离而高傲,连那微启的唇瓣,也抿出了一个与李渔一般无二的、带着淡淡威仪的弧度。

“大胆!”一声带着明显宫廷训诫意味的、刻意拔高拉长的娇叱,自叶枝口中发出,赫然是模仿李渔的声口,“杨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行此污秽忤逆之事?!”

此言一出,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在杨炯头顶!

杨炯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一盆带着冰碴的雪水兜头浇下,情欲的火焰被瞬间浇灭。他最怕、最不敢触碰的这根刺,竟在如此要命的时候,被叶枝亲手拔了出来。

叶枝是在玩火?还是在故意试探他的真心?若是杨炯此刻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将眼前人当作李渔的恍惚,以叶枝那敏感脆弱又刚烈执拗的性子,这场好不容易才重新燃起的情火,恐怕会立刻演变成焚毁一切的滔天烈焰,再无转圜余地。

杨炯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头,双手撑在她身侧,拉开些许距离,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清明,紧紧锁住叶枝那双刻意模仿着李渔神情的眼睛,沉声道:“叶子!别胡闹!”

“大胆!”叶枝依旧维持着那副“公主”的威仪,眼神带着戏谑的审视,直直逼视着杨炯,声音刻意模仿着李渔的腔调,一字一顿地追问,“你看清楚!本宫到底是谁?!”

这逼问,如同利剑悬顶。

杨炯心头警铃大作,冷汗几乎要沁出额角。他强行压下所有的慌乱,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反而更加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灵魂深处真正的“叶枝”看穿、拽出,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叶子!你闹够了没有?!”

话音未落,杨炯不再有丝毫犹豫,双臂猛地收紧,再次将叶枝这朵带刺的、却又无比珍贵的出水青荷,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

“呀!”叶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勒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那刻意维持的“公主”姿态瞬间瓦解了大半。

她挣扎着,语气带着被戳破的羞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你骗人!你方才……方才明明就是把我当成了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眼神都变了!”

“……”

杨炯沉默以对,只是更紧地拥抱着她,用身体的动作代替了言语。他埋首在她馨香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叶枝”的、独一无二的气息。

“你说话呀!”

叶枝不依不饶,用力捶打着他的后背,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个死冤家!你……唔……”

未完的话语,再次被杨炯以吻封缄。

这一次,不再有试探,不再有扮演,只有纯粹而炽烈的、属于杨炯与叶枝的纠缠。

殿内重归寂静,唯余彼此粗重的喘息与压抑的呜咽交织。

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透过素纱,斜斜地投射进来,恰好笼罩在两人身上。那光影在光洁的地板上缓慢移动,如同一条流淌的金色河流,将两人起伏的身影拉长、融合。

窗外,冷泉池畔,一只晚归的蜻蜓,薄翅轻颤,掠过一朵盛放的荷花,点水而去,漾开圈圈细碎的涟漪,又渐渐归于平静。

一个时辰后……

当那最后一点金色的夕照也终于恋恋不舍地从地板上完全褪去,殿内光线转为柔和朦胧时,风暴终于彻底平息。

叶枝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筋骨,软软地瘫倒在微凉的地板上,香汗淋漓,青丝濡湿地贴在光洁的额角和脸颊。

她费力地抬起眼皮,恨恨地瞪着旁边同样气息未匀的杨炯,咬牙切齿,声音沙哑却带着控诉:“你……你个混蛋!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日头都落尽了!你……你进来的时候才刚过正午不久!第一次是半个时辰!我记得清清楚楚!

方才……方才那会儿,你分明就是把我当成了李渔!不然……不然怎会那般……”

后面的话,她羞于启齿,只是狠狠剜了杨炯一眼。

杨炯被她戳中心事,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心虚,随即梗着脖子反驳,语气却明显底气不足:“你……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倒打一耙!咱们久别重逢,情难自禁,水到渠成!你倒好,倒学会耍无赖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自在地别开脸,不敢直视叶枝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

叶枝却不依不饶,她猛地支起半边身子,不顾周身酸软,一把揪住杨炯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

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呼吸可闻。叶枝那双犹带春潮余韵、此刻却无比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带着审视和探究,深深望进杨炯眼底深处,仿佛要一直看到他灵魂最隐秘的角落里去。

时间在两人无声的对视中缓缓流淌。殿内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杨炯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几乎要招架不住这无声的拷问。就在他几乎要顶不住压力,眼神开始闪烁游移之际。

“噗嗤……”叶枝忽然毫无征兆地笑了出来。那笑容如同春冰乍破,带着一种释然,一种自嘲,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

叶枝松开揪着他衣襟的手,轻轻一推,顺势抄起滚落在地板上、恰好就在手边的一支残荷,带着几分泄愤的意味,啪地一下,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杨炯那张俊脸上。

“哼!”叶枝轻哼一声,带着点撒娇般的嗔怪,不再追问。

随即猛地一翻身,背对着杨炯,将自己蜷缩起来,只留给他一个线条优美却写满“我在生气”的后背,以及那散落在光洁地板上、如瀑般的青丝。

杨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和举动弄得有些发懵,一时摸不准她心思。但见她背过身去,那紧绷的姿态分明还是带着气性,可方才那释然一笑又绝非作假。

这般想着,杨炯连忙凑过去,带着十二万分的耐心与厚脸皮,伸出长臂,从背后将那温软馨香却带着倔强棱角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圈进了自己怀里。

叶枝象征性地挣动了两下,扭了扭身子,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哝声,像是在抱怨“谁要你抱”。

然而那力道,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某种变相的撒娇。终究是拗不过杨炯那铁箍似的臂膀,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紧绷的身体也一点点软了下来,最后彻底放松,乖顺地偎依在了杨炯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杨炯感受着怀中人儿逐渐放松的依赖,心中那另一半悬着的大石也终于安稳落地,随之涌起的是巨大的狂喜。他深知叶枝这性子嘴硬心软,肯如此安静地任他抱着,便是最大的默许与和解了。

杨炯心中雀跃,却不敢得意忘形,连忙趁热打铁,将下巴轻轻搁在她柔滑的肩窝,嘴唇贴着她小巧的耳垂,用那能蛊惑长安无数闺秀的、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开始连哄带骗:

“好叶子,咱不闹了,好不好?跟我回家吧!你想想,我娘她老人家,可是日日夜夜念叨着你,就盼着你早日回去,给她添个大胖孙子,好让她老人家含饴弄孙,享享清福呢!

咱们杨家祠堂里列祖列宗的牌位,可都眼巴巴地等着你去上香,给咱们未来的儿子……嗯,或者闺女也行,正正经经地记上族谱呢!

你若再这么犟着不归,日后咱们的孩儿出生了,难不成真要跪在祠堂大门外头磕头认祖?那像什么话!”他一边说,一边用鼻尖轻轻蹭着她敏感的耳后,带着无限的亲昵与温柔。

叶枝背对着他,一声不吭,仿佛睡着了般安静。

然而,杨炯敏锐地感觉到,怀中那柔软的身体,在他提到“孩儿”、“族谱”、“祠堂”这几个词时,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叶枝那紧绷的肩线,也彻底松弛了下来,温顺地贴合着他的胸膛。那无声的肢体语言,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宣告着:冰,已消融;嫌隙,已弥合。

叶枝虽未开口应允,但这份沉默的依偎,已是默认。

杨炯心头狂喜,忍不住用力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这份失而复得的珍宝永远嵌入骨血。

窗外,最后一抹瑰丽的晚霞将冷泉宫的木地板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晚风送来的荷香,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醉人的甜意。软玉温香在怀,夙愿得偿,杨炯只觉心满意足,意气风发。

他下低头,在叶枝那细腻优美的后颈上,温柔的亲了一口。

“唔……”叶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痒痒的,不满地哼了一声,刚想回头嗔他。

杨炯却已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方才那点温存瞬间被更汹涌的、夹杂着狂喜与失而复得般急切的渴望所取代。他低吼一声,手臂发力,竟直接将怀中的叶枝整个翻转过来,再次压在了身下。

“啊——!”叶枝的惊呼声第三次响彻殿宇,带着一丝气急败坏和难以置信,“杨炯!你要我的命呀!”

“我要孩子!”杨炯郑重其事,“再不抓紧生,你儿子将来在族谱上,怕是连老八都排不上了!”话音未落,杨炯已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那正对着冷泉池的缘侧。

冷泉池水波光粼粼,池中青荷亭亭,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簌簌作响。

杨炯抱着叶枝,径直走到那光洁如镜、尚带着白日余温的木质平台上,再一次,将叶枝温柔而坚定地放倒。

“你……唔……”叶枝的抗议声再次被堵了回去,化作细碎缠绵的呜咽。

这一次,缘侧没有再挣扎,只是顺从地抬起手臂,环住了杨炯的脖颈,闭上双眼,将自己彻底交托给这夕阳下的沉沦。

晚风拂过,池水微澜,漾起细碎的金波,将水中倒影搅得支离又迷离。几片离枝的荷花花瓣,被风托着,悠悠然飘落在近岸的水面上,打着旋儿,复又沉入水中。

就在这天地倒悬之际,伏在杨炯身下的叶枝,眼波流转间,再次闪过一丝狡黠又带着决绝的光芒。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周身那清荷般的气息骤然一敛。眉宇间那股刻意为之的、属于九公主李渔的矜贵疏离之气,再次如水银泻地般弥漫开来。

缘侧甚至刻意模仿着李渔那略带慵懒又隐含威仪的口吻,气息不稳地、断断续续地低语:“夫君……你……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嗯……”

这一次,她甚至没有说完那句完整的“斥责”。

然而,仅仅只是那“夫君”二字,以及那刻意拔高的、属于“公主”的语调,便如同最精准的匕首,瞬间刺中了杨炯此刻最松懈、最沉溺的神经。

彼时杨炯正情动至极,心神俱醉,骤然听到这声久违的、属于李渔的称谓和腔调,他脑中嗡然一响,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他下意识地、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和一丝失神的恍惚:“小……小渔儿?”

那一声呼唤,轻如叹息,却重如千钧。

只此三字,便已足够。

叶枝眼中那最后一点迷离的情潮瞬间冻结、碎裂,化作万年寒冰。方才那点刻意扮演的戏谑与试探,此刻尽数化为滔天的怒火和被彻底背叛的剧痛。她猛地睁大了双眼,瞳孔深处燃起两簇冰冷的火焰,死死盯着杨炯脸上那尚未褪尽的恍惚与震惊。

“好!好得很!”叶枝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如冰锥,带着彻骨的寒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喜欢公主是吧?侯爷!杨探花!今日……我叶枝便让你玩个够本!玩个尽兴!”

话音未落,局势瞬间逆转。

方才还柔弱的叶枝,此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双手猛地用力一推杨炯的胸膛,同时腰肢一拧,双腿如灵蛇般绞缠上杨炯的腰身。

借着这一推一绞之力,叶枝竟硬生生将猝不及防的杨炯掀翻在地。天旋地转间,叶枝已反客为主,翻身跨坐于杨炯腰腹之上。

叶枝居高临下,乌发如瀑般披散下来,遮住了部分霞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那双燃烧着怒火与痛楚的眸子,如同暗夜中的寒星,冷冷地俯视着身下错愕的杨炯,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妖异的笑意。

“我看你还怎么装?嗯?”叶枝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字字砸在杨炯心头。

杨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仰望着上方如同复仇女神般凛然的叶枝,一时竟忘了反应,只剩下满心的懊悔与恐慌。

“叶子!你听我解释!方才那是……”

“解释?”叶枝嗤笑一声,截断他的话头,眼中寒光更盛,“留着你的甜言蜜语,去哄你的公主殿下吧!”

话音未落,叶枝竟抬起一只莹白莲足,带着十足的愤恨意味,不轻不重地、却极其精准地,一脚踏在了杨炯的胸膛之上。

“呃!”杨炯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踩得闷哼一声,胸口一窒。那温软滑腻的触感,让他瞬间涨红了脸。

“叶子!你干什么?!”杨炯又惊又怒,试图去抓她的脚踝。

“干什么?”叶枝冷笑,足尖微微用力,在他胸膛上碾了碾,阻止了他的动作,另一只脚却不安分地抬起,带着危险的诱惑,在他小腹处似有若无地轻轻滑动、撩拨。

叶枝俯低身体,青丝垂落,拂过杨炯的脸颊,声音如同带着钩子,冰冷又魅惑:“自然是好好伺候侯爷喽!让您……尽兴啊!您不是心心念念着公主么?今日,我便放下所有身段,学一学那金枝玉叶的‘伺候’手段,如何?”

叶枝刻意加重了“伺候”二字,充满了威胁意味。

杨炯被她这又踩又撩的动作弄得气血翻涌,又羞又怒,偏偏身体在如此极端的情境下,竟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地低吼:“叶子!别闹了!快下来!你的脚……呜呜……”

话说了一半,就被堵了回去。

杨炯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死死按住手腕,禁锢在地板上。那吻不再是温存,而是带着狂风暴雨般的侵略性,如同要将他的灵魂都吸走、吞噬。

同时,叶枝踏在他胸膛上的那只玉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挑逗,缓缓向下移动。

“呀!你……”杨炯的惊呼声被淹没在唇齿之间,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反抗的力道,在叶枝这冰火交织、亦虐亦爱的“伺候”下,迅速瓦解、崩溃……

冷泉宫外,一弯新月不知何时已悄然爬上柳梢,清辉如练,洒落在微波荡漾的池面上,将那相依相偎的荷影拉得细长。

不知过了多久,月上中天,清辉满殿。一切喧嚣终于彻底平息。

叶枝如同一只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猫儿,软软地蜷缩在杨炯同样疲惫却无比满足的怀中。周身酸软,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欠奉,方才那狂风骤雨般的主动与宣泄,早已掏空了她所有的气力。

然而,那积压已久的怨怼与心结,似乎也随着那场激烈到近乎疯狂的“报复”,烟消云散了。她将脸颊贴在杨炯汗湿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与一丝残留的赌气,轻如蚊蚋:

“哼……回江南就回江南!但我儿子绝……绝不许跪外面!”话音未落,那最后一点强撑的力气也散了,彻底沉入了梦乡,只是那攥着他一缕衣襟的手指,却始终未曾松开。

杨炯听着怀中人儿这近乎梦呓般的、带着浓浓鼻音的“应允”,感受着她身体全然放松的依赖,心中最后一丝忐忑也终于尘埃落定。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满足而宠溺的弧度。

杨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些,然后才轻轻收拢双臂,将这朵倔强带刺的青荷,更紧地拥在怀中。

正是:

凌波仙子静中芳,也带酣红学醉妆。

有意十分开晓露,无情一饷敛斜阳。

泥根玉雪元无染,风叶青荷亦自香。

想得花影月正好,接天云锦透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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