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我刚看完。威华厂直接往清溪峡排放含铬的废水，这样的事故也能被压，精英市的上层领导还真是睁眼瞎。”
说话还真不客气。
舒言手指灵活在屏幕上敲击，最后按了个发送键。
“说起来。还记得三个月前你发现他们大量排污管道那天吗？那里几乎被围了起来，你是怎么进去的？”
这次，对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停留了较长时间。
“你脑子又出问题了？上次就一直追问我不存在的事。麻烦做梦不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说了那天我一下午都在图书馆查资料。”
语气激烈的质疑会让对方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
舒言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他不紧不慢地敲击屏幕。
“为什么不问我是什么时候，怎么进去的？”
这次，“对方正在输入中......”没有亮起来。
隔了十几秒，才亮起一条消息：“给舒大研究员留个面子。”
“需要我来点明，你被收买了吗。我们同流合污的舒大研究员，假惺惺发来资料帮他们试探我那天究竟去没去过，怎么不上钓呢？”
“我去过，你们才好来收买我不是。”
反客为主，乘隙插足。
舒言知道这番试探已经有了结果。
试探而已，打破砂锅问到底是极其愚蠢的行为。他对自己极度自信，从未怀疑，这次试探也不过是要测试一下王默对这件事的态度。
若能明牌，那就说明他们可以合作；不能，那就说明他要是想探索超自然存在，他们只能对立。
许是舒言沉默太久，对面又补充了几句：
“而且就算我那天真的在那儿，发现的第一时间为什么是给你打电话？”
“我们没有熟到如此地步。”
过犹不及。
舒言手指停顿在屏幕上，发出一条自证讯息：“我辞职了。”
“从环保局。”
对面语气平淡回了个“哦”的表情包，“那你还真傻。”
“想解决清溪峡的事，留在环保局当间谍无疑是最好的手段之一。”
舒言回复：“你也说是之一。”
“你确定我留在环保局，你能全然信我？出淤泥不染的荷花太少，信任需要理由。”
王默回复了六个省略号。
舒言将话题切到此次聊天的重点：“不过在你没去的那天，清溪峡附近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传闻。”
“网上那个？要是真的有天神愤怒，早把隔壁往海里排核污水的淹了，还要用下一个月的雨来淹精英市？”
“你说得有道理。”
舒言敲击屏幕，“只是附近村民说看到河里有发光生物，有人说是什么‘水精灵’，还有人声称河水在某天晚上突然变得清澈见底，第二天又恢复原状。你觉得这些要怎么解释？”
几分钟过去了，王默没有回复。
舒言看着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复出现又消失。
最后，对面发来句：“蘑菇吃多了吧。”
又补充了句，“还是污染过的蘑菇，没毒也变有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