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

默染青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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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没有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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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每个人的呼吸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锋利的界线,

小兰的影子一半落在光明里,一半浸在阴影中,像她此刻被撕裂的灵魂。指尖还残留着洛保手背上的温度——那点暖意曾在抢救室的冷光里烫得她发疼,此刻却在胸腔里凝成一块冰,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玻璃碎裂般的钝痛。

“你们都听着。”她转过身,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目光扫过走廊里的每一张脸。新一的泪痕还挂在脸颊上,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脊背此刻弯着,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洛溪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二舅在那头的声音透过听筒飘出来,模糊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安室透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向来温和的眼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凝重;赤井秀一的视线落在病房门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套的边缘;连园子都忘了哭,只是怔怔地看着小兰,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新一,你总说没了我就没了动力。”小兰突然笑了,那笑声里裹着冰碴,砸在寂静的走廊里噼啪作响,“你说查案时想到我会跑得更快,推理时念着我的名字会更清醒。可你知道吗?刚才志保的心跳变成一条直线时,我才明白‘动力’这两个字有多可笑——那根本不是爱,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是让我陪着你冒险的枷锁。”

她抬起手,掌心向上摊开,那里还留着洛保的血干涸后形成的浅褐色纹路,像一张细密的网。“你出事的时候,我会跟着你冲进火场,会对着凶手踢出空手道,会抱着你的外套在侦探事务所等一整夜。我以为那是喜欢该有的样子——是‘你要走我就跟着’,是‘你拼命我就奉陪’,是哪怕怕得浑身发抖,也得咬着牙说‘我没事’。”

监护仪的“滴滴”声从病房里传出来,规律得像某种嘲讽。小兰的目光飘向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洛保苍白的脸——她的睫毛很长,平时眨眼时会像蝶翼一样扇动,可现在它们一动不动地垂着,像被冻住了。

“上次你在杯户饭店被狙击,我蹲在安全通道里,听着外面的枪声,手里攥着你塞给我的口香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新一很厉害,他不会有事’。”小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颤抖,“后来你从通风管爬出来,脸上沾着灰,笑着说‘我没事’,我扑过去抱住你,眼泪把你的衬衫都打湿了,可我心里想的是‘还好,没让你看到我有多怕’。”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要把肺里所有的空气都挤出去:“可志保不一样。我练空手道拉伤了韧带,她会拿着冰袋凶巴巴地砸在我腿上,骂我‘笨蛋’,然后蹲下来一点点给我按摩;我为了等你破案,在侦探事务所待到半夜,她会提着保温桶过来,把热汤往桌上一放,说‘再等下去胃要坏了’,却在我喝汤时,悄悄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围在我脖子上;上次我感冒发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摸我的额头,睁开眼看到她坐在床边,眼眶红红的,见我醒了,立刻转过头说‘看你烧傻了没有’。”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响了一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看到这副场景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小兰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刚才她心跳停了四十分钟。”小兰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平静,“那四十分钟里,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要救她’的念头,没有‘不能放弃’的决心,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是不回来,我就把这里全烧了。”

“兰!”新一猛地抬头,眼里充满了震惊和无措,“你在说什么胡话!”

“胡话?”小兰转头看他,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我看着她躺在那里,浑身是血,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在问‘为什么’。我想让她闭上眼睛,又想让她再看看我。我摸着她越来越冷的手,突然觉得这世界真可笑——什么正义,什么光明,什么法律,全是狗屁!”

她的目光扫过走廊里的每一个人,像一把冰冷的刀:“我想找到那个换药的人,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躲在哪个角落。我要折断他的手指,让他再也握不住针管;我要撕烂他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谎话;我要把他绑在这张病床上,让他听着监护仪的声音,一点点感受生命力从身体里流走的滋味。”

园子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兰,你别这样……你会毁了自己的!”

“毁了自己?”小兰笑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冰原,“我早就毁了。在她心跳停掉的那一刻,那个会为了一句‘等我回来’就傻傻等待的毛利兰,那个会为了‘爱的力量’就冲进火场的毛利兰,就已经死了。”

她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脏,那里还在有力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在提醒她——洛保差点就永远停在这里了。“我甚至想,要是找不到那个凶手,就把所有跟这事沾边的人都抓起来。山崎护士给她换过药,我怀疑她;那个送仪器的维修工碰过监护仪,我怀疑他;甚至连刚才来巡房的医生,我都在想他是不是收了好处。”

洛溪走过来,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冰凉。“姐知道你怕……”她的声音哽咽着,“可志保醒过来,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她醒不过来呢?”小兰猛地甩开她的手,眼里的平静瞬间被疯狂取代,“要是她醒不过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练空手道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现在我连她都护不住,这空手道还有什么用?我做蛋糕是为了看到她吃甜食时偷偷扬起的嘴角,现在她躺在这里连嘴都闭不上,这蛋糕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病房门上,声音低得像梦呓:“我甚至想过,等她……等她真的走了,我就躺在她旁边。我怕她一个人走夜路会害怕,我得陪着她。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拦我,谁拦我,我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眼里的戾气已经说明了一切。新一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樱花徽章,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想起小时候,小兰总说他是“推理笨蛋”,说他“眼里只有案子”,可他从来没放在心上。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那些被他忽略的抱怨里,藏着多少她独自承受的恐惧和委屈。

“你总说喜欢我,可你的喜欢里带着算计。”小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你知道我会等你,所以你敢一次次地说‘等我回来’;你知道我会信你,所以你敢一次次地骗我;你知道我会为你冒险,所以你敢把我推向火场。”

她顿了顿,像是在积蓄力量,又像是在彻底撕碎过去:“可喜欢和爱根本不一样。喜欢是‘我愿意为你冒险’,爱是‘我舍不得你冒险’;喜欢是‘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爱是‘我只想给你什么’;喜欢是看到你受伤会难过,爱是看到你有危险会疯掉。”

阳光慢慢移动,越过窗棂,落在小兰的发梢上,却暖不了她眼底的寒意。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刘海,动作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以前我总以为,温柔是善良,是包容,是不管对方做什么都选择原谅。”她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温柔是有底线的,是只给值得的人。

对于那些伤害我爱的人的人,我不需要温柔,我只需要——”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走廊里的每一个人,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突然被一声怒喝劈碎。毛利小五郎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尽头,酒葫芦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睛此刻像淬了火的钢珠,死死盯着小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浑话?”他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碎石,砸在地板上震得人耳膜发疼,“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当初为了那个臭小子,天天追着他跑东跑西,我跟你妈说过多少次危险,你偏不听!现在倒好,为了另一个人,你要当什么毁灭一切的恶魔?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妈?”

他往前冲了两步,酒葫芦上的红绳扫过白大褂的下摆,留下一道晃眼的红痕。“命就是命,死了就是死了!难道你爸妈教你的就是这些?为了一个人,连自己是谁、从哪来的都忘了?”

小兰猛地转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得没有一丝波澜。“如果你这么说,我再也不会理你。”声音平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没有丝毫挣扎,没有半句辩解,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这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更伤人。毛利小五郎攥着酒葫芦的手僵在半空,仿佛被这句话烫到一样,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没再挤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洛保站在门后,身上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得像宣纸,嘴唇却抿成一道倔强的红痕。她显然是刚醒,脚步还有些虚浮,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发颤,目光扫过走廊里剑拔弩张的景象,最后落在小兰身上。

“你们在吵什么?”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走廊里的死寂。

小兰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磁带,所有的戾气和冰冷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土崩瓦解,眼里只剩下惊惶和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志保?你怎么醒了?快回去躺着!”她下意识地想冲过去,脚步刚迈出去,却被洛保抬手制止了。

洛保没有看她,目光先落在毛利小五郎身上,微微颔首:“毛利先生。”然后转向站在小五郎身边的妃英理,语气恭敬却疏离,“英律师。”

妃英理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复杂地掠过女儿苍白的脸,又落在洛保身上——这个差点让女儿彻底失控的女人,此刻却异常冷静,冷静得让人意外。

“小兰,”洛保终于转头看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愤怒的严厉,“你先跟叔叔道歉。”

小兰愣住了,眼里的惊惶变成了难以置信。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洛保不容置疑的眼神堵了回去。

“跟你爸爸道歉,跟英阿姨道歉。”洛保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剖开她所有的委屈和疯狂,“如果你真为我想做这些事,我就是到了地府也不安心。我舍不得你受委屈,可我更不想让你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鬼样子。”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毛利小五郎,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分明的立场:“爸爸爱你,才会被你刚才的话刺痛。哪怕你爱的人真的不在了,也不该用伤害亲人的方式惩罚自己。”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新一攥紧了拳头,他想起每次小兰为了维护自己和小五郎争吵时,自己总是下意识地回避,甚至觉得小五郎无理取闹;园子张大了嘴,她本以为洛保会像所有偶像剧里的主角一样,把小兰护在身后说“她没错”;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女人,比在场任何人都更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守护。

毛利小五郎更是懵了。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这个女人或许会指责他不懂女儿的心,或许会帮着小兰辩解,甚至可能像工藤新一那样,用几句轻飘飘的“大叔别生气”敷衍过去。可他没想过,她会先让小兰道歉,会直截了当地告诉小兰“你错了”。

这个做法,和工藤新一完全相反。

妃英理轻轻碰了碰丈夫的胳膊,低声道:“你看。”小五郎猛地回神,看向洛保的目光里多了些别的东西——不是对工藤新一那种带着敌意的审视,而是一种混杂着惊讶和……些许认可的复杂情绪。

小兰的眼泪突然又涌了上来,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狠狠敲醒的委屈。“我没错……”她哽咽着,声音像被揉皱的纸,“他刚才说的话太难听了……他根本不懂我有多怕……”

“怕不是你伤害亲人的理由。”洛保打断她,语气依旧严厉,“你爸爸每次为什么跟着你们出去?不是怕你出事吗?怕那个总把你卷进危险里的侦探,怕那些随时会冒出来的凶手。他嘴上骂你傻,可你每次受伤住院,守在病房外最久的是谁?是他。”

她往前走了两步,病号服的衣角在地板上拖出轻微的声响。“你妈妈明明工作那么忙,为什么每次你出点小事,她总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跟你爸爸吵了那么多年架,却会在你被绑架时,放下所有案子守在警局门口一夜。这些你都忘了?”

小兰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不是忘了,只是刚才被恐惧和绝望冲昏了头,把所有的尖锐都对准了最亲近的人。

“你说的话像刀一样扎在他们心上。”洛保的声音终于软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动摇的原则,“命是很珍贵,可亲人的命和你爱的人的命,从来都不是对立面。”

她伸出手,想去碰小兰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小兰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想抓住那只手,洛保却轻轻躲开了她的触碰。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她没有像小兰预期的那样拥抱她,没有用温柔化解一切,反而保持着清醒的距离。

“我爱你,不是让你失去自己,失去理智。”洛保的目光里终于染上了疼惜,却依旧带着坚定的底线,“我想要的,是能和你一起回家吃樱花蛋糕的毛利兰,是练空手道时会喊疼、看恐怖片时会尖叫的毛利兰,而不是为了我变成连亲人都可以伤害的样子。”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小兰心上:“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该知道——伤害你在乎的人,就是在伤害我。”

小兰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再是之前那种歇斯底里的崩溃,而是带着愧疚和清醒的恸哭。她转过身,看着满脸错愕和心疼的毛利小五郎,嘴唇颤抖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哽咽的“对不起,爸爸”。

毛利小五郎愣了愣,突然别过头,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粗声粗气地说:“哭什么哭,老子还没跟你计较呢!”话虽硬,语气里的火气却已经消了大半。

“对不起,妈妈。”小兰又转向妃英理,眼泪模糊了视线,“刚才……刚才我说错话了。”

妃英理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以后不许再说傻话了。”

“对不起,妈妈。”小兰转向妃英理,泪水糊住了视线,声音里的愧疚像浸了水的棉花,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妃英理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指尖的温度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下次不许再让妈妈担心了。”

洛保靠在门框上,脸色又白了几分,却依旧牢牢盯着小兰:“还有呢?”

小兰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泪珠顺着脸颊滚进衣领,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还说错了什么话?”洛保的声音不高,却像小锤子敲在心上,“兰,你得想清楚。如果你觉得没错,自然不用说;但要是明知道错了还憋着,那不是固执,是懦弱。有些话是你心里的委屈,说不说随你;可有些话扎了人,就必须道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走廊里沉默的人群,最后落回小兰身上,带着一种近乎严苛的认真:“你要分清什么是该坚守的,什么是该认错的。连对错都拎不清,以后怎么护着我?”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小兰心里最后一点侥幸。她猛地想起刚才那些失控的话——说要把所有沾边的人都抓起来,说要放火烧了医院,说谁拦着就对谁不客气……那些话不仅伤了爸妈,更像一把钝刀,割在所有关心她的人心上。

园子的眼圈还红着,刚才那句“你会毁了自己的”里藏着多少着急;洛溪站在一旁,手指绞着衣角,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甚至连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虽然没说话,眼里也分明带着不赞同……

“对不起,园子。”小兰转向闺蜜,声音哽咽着,“刚才……刚才我说的那些话,让你担心了。”

园子连忙摆手,眼泪却掉得更凶:“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我知道你当时有多怕……”

“对不起,洛溪。”小兰又看向洛保的姐姐,“刚才甩开你的手,是我太冲动了。”

洛溪摇摇头,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没事的,我懂。”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新一身上,停顿了很久。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又凝固了,阳光落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无形的界线。那些积压了二十多年的习惯、执念、委屈,还有刚刚被彻底厘清的“喜欢”,此刻都变成了一句需要说出口的歉意。

“新一,”小兰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以前……谢谢你。也对不起。”谢谢你曾是我青春里的光,也对不起,我用那么多年的等待,让你误会了我的坚持,也困住了我自己。

新一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没关系”,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有些歉意,不必说破,彼此都懂就好。

洛保看着她一一说完,紧绷的嘴角终于柔和了些。她对洛溪抬了抬下巴:“姐,扶我一下。”

洛溪连忙上前,刚要伸手,却被小兰抢了先。这次,洛保没有躲开。

小兰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指尖触到病号服下温热的皮肤,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她低着头,不敢看洛保的眼睛,像个等着挨训的学生。

“傻站着干什么?”洛保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暖得让人想哭,“还不扶我回病房?想让我在走廊里站成标本吗?”

小兰猛地抬头,撞进她带着笑意的眼底,那里没有责备,没有失望,只有满满的疼惜和失而复得的珍重。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这次,她没忍住,把脸埋进洛保的颈窝,闷闷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洛保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再敢说什么‘不想活了’,我就……”

“就怎么样?”小兰瓮声瓮气地问,眼泪把她的病号服浸湿了一小块。

小兰正低着头帮她掖被角,睫毛垂着,像两只收拢翅膀的蝶。洛保看着她泛红的耳垂,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口:“兰,过来。”

小兰愣了愣,抬起头时眼里还蒙着层水汽:“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洛保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阳光刚好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把平日里的清冷都晒得软了些,声音轻得像羽毛:“想不想吻我?”

小兰的脸“腾”地红了,像被泼了桶热水,连脖子根都染上粉色。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只能傻傻地看着洛保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我……我……”她结结巴巴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洛保却像是嫌她不够慌,又补了句,语气里带着点恶作剧般的坦诚:“反正我不会换气。所以……你要不要吻我?”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平日里总是嘴硬,连牵手都要找个“手冷”的借口,此刻却直白得让人心跳失控。小兰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猛地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突然淡了,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小兰闭上眼睛,轻轻覆上她的唇。

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触碰,像蝴蝶点水般轻柔。洛保的唇很凉,带着点药水的味道,却让小兰觉得像握住了全世界。她小心翼翼地加深这个吻,怕弄疼了刚醒过来的人,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可洛保毕竟是真的不会换气。

没过多久,她就开始轻轻推小兰的肩膀,脸颊憋得通红,睫毛上沾了层细密的水汽。小兰连忙松开她,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条离水的鱼,眼里的慌乱还没褪去,却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她的哭声又急又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进颈窝,“笨死了……我真是笨死了……”

小兰彻底慌了。刚才那个冷静地让她道歉、清晰地划分对错的洛保不见了,眼前的人哭得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肩膀一抽一抽的,连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

“志保?志保你别哭啊……”小兰连忙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指尖被她的泪水烫得发麻,“不笨的,你一点都不笨……是我不好,我太急了……”

“就是笨!”洛保拍开她的手,哭得更凶了,“连换气都学不会……说了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她一边哭一边重复着,像是在跟自己较劲,眼泪却越流越凶。

这反差实在太大,小兰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皱成一团的脸,心里又疼又好笑,只能耐着性子哄:“不学了不学了,咱们不学了好不好?以后……以后我慢慢来教你,一点一点教,肯定能学会的……”

“学不会!”洛保梗着脖子喊,眼泪却流得更凶,“就像以前学系鞋带一样……学了好久都学不会……你还笑我……”

“我没笑!”小兰连忙否认,想起她小时候为了系不好鞋带偷偷哭鼻子的样子,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我那是觉得你可爱……志保最可爱了,哭起来也可爱……”

她越是哄,洛保哭得越凶,最后干脆往床角一缩,背对着小兰,用被子蒙住头,只露出一小截抖动的肩膀,哭声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让我一个人静静……”她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还带着哭腔,“别理我……笨死了……”

小兰看着她缩成一团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坐在床边守着,时不时轻声说句“我在呢”。

病房外的走廊里,众人原本还在低声说着话,听到里面突然传来的哭声,都愣住了。

园子最先反应过来,踮着脚往病房门的方向凑了凑,一脸八卦:“欸?这哭声……是洛保吧?刚才不是还挺厉害的吗?怎么突然哭了?”

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一脸困惑:“难道是小兰又说错话了?这臭丫头,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不像。”妃英理摇摇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哭声里没什么怒气,倒像是……撒娇?”

新一没说话,只是想起刚才洛保让小兰道歉时的坚定,再对比现在这委屈的哭声,突然觉得有点羡慕——能在喜欢的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哭出来,大概是很幸福的事吧,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再冷静理智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会变回小孩子啊。

里面的哭声不仅没停,反而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小兰温柔的哄劝声,偶尔能听到洛保带着哭腔喊“学不会”,却始终没说清楚到底学不会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了?”园子急得抓耳挠腮,“哭声越来越大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毛利小五郎也按捺不住了,撸起袖子就想去敲门:“我进去看看!是不是那臭丫头又欺负人了!”

“等等。”妃英理拉住他,“别去打扰她们。”

就在这时,病房门“咔哒”一声开了。小兰红着眼圈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无奈的笑意:“那个……志保她……有点闹小脾气,想一个人待会儿。”

“闹脾气?”毛利小五郎瞪大眼睛,“她刚才不是还教育你吗?怎么自己先哭上了?”

小兰尴尬地挠挠头,实在没法解释“因为不会换气所以哭了”这种事,只能含糊道:“就是……突然有点委屈,让她静静就好。”

半小时后,米花公园的情人岛上。

洛保戴着副宽大的墨镜,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独自坐在长椅上,看着不远处一对情侣相拥亲吻,嘴角抿得紧紧的。

风吹起她病号服的衣角,露出纤细的手腕。她刚才偷偷从医院跑出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此刻正缩着肩膀,小声嘀咕:“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换气吗……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她越想越气,眼眶又开始发热,连忙抬手揉了揉,把墨镜往上推了推,遮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

“学不会……笨死了……”她对着空气小声抱怨,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不远处的树荫下,偷偷跟过来的小兰、园子和洛溪正躲在树后看着她。

“她怎么跑这儿来了?”园子压低声音,看着洛保对着情侣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吐槽,“这也太可爱了吧……刚才还哭着说学不会,现在又偷偷看别人怎么亲……”

洛溪忍着笑:“她从小就这样,学不会东西就会闹别扭,偷偷躲起来自己较劲。”

小兰看着她孤单的背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刚想走过去,却被园子拉住。

“别去别去!”园子小声说,“让她自己静静,咱们远远看着就行。你看她那样子,像不像偷东西被抓包的猫?”

正说着,洛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小兰三人连忙缩回树后,心脏怦怦直跳。

等了半天没动静,再探出头时,发现洛保已经重新转了回去,只是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像是又在偷偷哭。

“这也太缺德了吧……”园子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一边偷笑一边说,“不过……还挺可爱的,洛保刚说完,那对被盯着的情侣里的男生忍不住笑了。他个子很高,穿着件干净的白t恤,挠了挠头看向洛保:“小姐,你这话说得倒是实在。不过盯着别人接吻看,不怕长针眼啊?我叫九太,跟我女朋友过来散步的。”

洛保抬了抬墨镜,露出小半张脸,嘴角撇了撇:“我在公园晒太阳,你们在公园接吻,各干各的互不耽误。再说了,有句话怎么说的——你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反正不用管我,当我是棵树就行。”

她今天出门前换了身衣服——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领口缀着颗小小的珍珠扣,配着白色的直筒裤,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没了病号服的苍白感,整个人透着股又软又乖的气质,偏偏说出来的话带着点不服输的犟劲,像只炸毛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逗逗。

九太的女朋友捂着嘴笑:“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不过这里是情人岛,大家都是成对来的,你一个人坐着,不怕被喂狗粮啊?”

“怕什么?”洛保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双清澈的眼睛,“狗粮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不止你们一对,那边、那边,还有那边,不都成对嘛。”她伸手点了点公园各处,语气坦荡得很,“你们爱怎样怎样,只要别挡着我晒太阳,其他的跟我没关系。”

九太看她这副样子,倒觉得挺有趣。这女孩明明看着软乎乎的,说话却像带了层薄冰,偏偏眼神干净得很,一点都不招人烦。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旁边突然走过来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杯奶茶,径直走到洛保面前。

“这位小姐,一个人吗?”西装男笑得挺客气,把奶茶递过去,“看你一个人坐着,是不是在等朋友?这杯奶茶请你喝,就当认识一下。”

洛保没接,只是把墨镜推回原位,声音淡淡的:“不用了,我不渴。”

“别这么冷淡嘛。”西装男也不尴尬,自顾自地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我看你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儿了,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洛保侧过头看他,墨镜后的眼神看不清情绪:“我心情好不好,跟你没关系。还有,这椅子是公共的,你坐就坐,但别说话,吵到我晒太阳了。”

西装男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却还是没走。

不远处的树荫下,小兰的手已经悄悄攥成了拳。园子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压低声音说:“这男的谁啊?怎么这么不识趣!洛保都明着赶他了还不走!”

洛溪也皱起眉:“志保这性子,看着冷淡其实最不会应付这种人,待会儿别被欺负了才好。”

毛利小五郎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此刻正摩拳擦掌:“要不要我过去把那小子赶走?敢搭讪我女儿……不对,敢搭讪洛保!看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爸!”小兰连忙拉住他,“别冲动,先看看再说。”

她心里其实也急,可看着洛保虽然坐着没动,指尖却悄悄捏紧了衣角——那是她有点不耐烦的样子,知道她自己能应付,只是需要点时间。

正说着,又有个穿运动服的男生走了过去,手里还拿着个篮球,站在洛保面前笑:“美女,要不要一起打会儿球?看你一个人坐着挺无聊的。”

洛保连头都没抬:“不打,没兴趣。”

“就玩一会儿嘛,我技术很好的,可以教你……”

“我说了,没兴趣。”洛保的声音冷了点,“还有,别挡着阳光,你影子落我身上了,洛保说出“我就喊人了”时,右手已经摘下了墨镜。

阳光毫无保留地撞进她眼里,那点因哭泣残留的红痕像落进黑曜石里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某种奇异的气质。她坐着没动,脊背却挺得笔直,明明穿着柔软的针织衫,周身却突然透出股实验室里独有的冷冽——那是长期与试管、数据为伴的人,骨子里带的精准和疏离。

西装男愣了愣,大概没料到这看似软乎乎的女孩会突然露出这样的眼神,下意识地松了点阻拦的力道。

就在这时,洛保笑了。

那不是羞涩的笑,也不是可爱的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极淡,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讽,眼底却亮得惊人,像解出了一道复杂的方程式时,流露出的那种纯粹的、带着锋芒的自信。

这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笑。

洛溪在树荫下猛地攥紧了洛溪的胳膊,指尖泛白——她从未见过妹妹这样笑,既不是小时候拿到糖果的雀跃,也不是破解难题后的释然,而是一种混合着冷静与锐利的、近乎危险的吸引力。

安室透的瞳孔微微收缩。这笑容里藏着的东西,像极了组织里那些顶尖研究员在完成某项实验时的神情,带着对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却又比那些人多了层鲜活的温度,像冰面下流动的活水。

赤井秀一的目光也沉了沉。他见过宫野志保在实验室的照片,见过她作为灰原哀时的警惕,却没见过这样的她——既有科学家的冷静,又有少女的鲜活,两种特质在这一笑里奇异地融合,形成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张力。

西装男显然也被这笑容晃了神,下意识地问:“你笑什么?”

洛保没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他手腕上的表:“百达翡丽的经典款,表盘却有细微的划痕,应该是高仿。”她的目光扫过他的西装领口,“袖口磨损严重,领带夹却是崭新的仿冒品,看来是想装体面,却把预算都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

她的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实验数据,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落在实处:“你刚才说自己是做金融的?可你说话时眼神游移,提到‘投资’‘收益’这些词时,指尖会无意识地蜷缩——这是不熟悉某个领域的人,撒谎时的典型反应。”

西装男的脸一点点涨红,从耳根蔓延到脖颈:“你……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洛保站起身,比他矮了一个头,气势却丝毫不输,“你过来搭讪,无非是觉得我看起来好欺负,就算被拒绝也不会怎么样。可惜你看走眼了。”

她整理了一下针织衫的领口,动作慢条斯理,却带着种无形的压迫感:“公园是公共场合,你有搭讪的自由,我也有拒绝的权利。但你拦着不让走,就越界了。”

最后那句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实验室里调试精密仪器时的专注,却像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对方的软肋:“想靠装腔作势吸引异性,不如先花点时间提升自己。毕竟,真材实料的自信,比任何仿冒品都更有说服力。”

说完,她没再看西装男一眼,转身就走。

西装男僵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周围隐约传来其他游客的窃笑声,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被戳穿的窘迫、伪装被撕碎的难堪,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洛保走了没两步,就看到小兰站在不远处,眼里带着惊讶和……藏不住的欣赏。她愣了一下,刚才那股锐利的气势瞬间消散,脸颊悄悄泛红,下意识地想把墨镜戴上,却被小兰快步走过来按住了手。

“别戴了。”小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底亮晶晶的,“这样很好看。”

洛保的耳尖也红了,别过头小声说:“好看什么……刚才是不是很凶?”

“不凶。”小兰摇摇头,握紧她的手,“很厉害。像……像解开了一道超难的数学题时的样子。”

洛保被她逗笑了,这次的笑是软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眼里的锋芒褪去,又变回那个会因为学不会换气而哭鼻子的女孩:“哪有……”

洛保转身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猛地回头看向还僵在原地的西装男。刚才那点少女的羞涩瞬间褪去,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跟着降了温。

她一步步走回去,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却带着种无形的压迫感。阳光落在她侧脸,把下颌线的弧度衬得格外锋利,和刚才那个会脸红的女孩判若两人。

“我不是故意打击你。”她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目光落在他紧攥的右手上,“你手里藏的东西,是什么?”

西装男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你在说什么?我手里没东西……”

“别装了。”洛保冷笑一声,像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从你过来搭讪时,右手就一直攥着没松开过。指节发白,手腕绷得太紧——这不是紧张,是在护着什么东西。”

她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刚才被我戳穿时,你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里有硬物的轮廓。不是手机,形状太规则,更像……一支针管?”

西装男的脸色彻底白了,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周围的游客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纷纷停下脚步往这边看。

洛保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我在这儿等了很久,cheek。别告诉我,你们找了我这么久,把不该动的人动了手,就打算这么走?”

“cheek”这个代号像把钥匙,瞬间敲碎了西装男最后的伪装。他猛地抬头,眼里的慌乱变成了一种扭曲的兴奋:“这么容易就被你认出来,不愧是你,宫野志保。”

远处的树荫下,小兰的心猛地一沉,刚想冲过去,就被赤井秀一按住了肩膀。“等等。”他的声音低沉而警惕,“他身上有问题,别贸然上前。”

安室透已经悄悄摸向了腰间,眼神锐利如鹰。毛利小五郎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把妃英理和洛溪护在身后。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洛保没理会周围的动静,死死盯着西装男,“是要解毒剂,还是要Aptx4869的配方?”

“不愧是天才科学家。”西装男笑了,笑得有些狰狞,“我们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洛保突然凑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们是蠢吗?不知道4869的配方里,有我的血样成分?你们手里那些所谓的‘救命配方’,大部分都是未完成品,加了我的血样标记的,才是能致人死亡的最终形态。”

她的声音带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毕竟,我刚从鬼门关回来,可没有什么重塑丸能让我再死一次。你们研究的那些东西,吃下去的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西装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我只要解药。”他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密封的针管,里面装着半透明的液体,“你身上的东西,既然你知道,就该给我。不过是抽一点血而已,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不给。”洛保想也不想就拒绝,眼神里带着嘲讽,“毕竟我可不想被人挑断大动脉。又不是我让你们去吃那些药,去研究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支针管上:“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

西装男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你愿意给?”

“静脉血也可以。”洛保的声音依旧冰冷,“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兰再也忍不住,挣脱赤井秀一的手冲了过来,一把将洛保拉到身后,空手道的架势瞬间摆开:“离她远点!”

你就告诉我,你确定是想要解身上的东西?那你到底吃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压制翻涌的情绪:“我父母从没研究过什么害人的东西。我父亲的血是用来救人的,我的血也是。是你们这些人自己乱用,还是在里面擅自加了什么?”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神冷得更甚:“哦,忘了告诉你,我是Ab型熊猫血,还有特殊抗体。我母亲家族和外公那边,世代都是Ab型熊猫血,我父亲刚好也是。两个家族的血液在我身上融合,不是你们随便能碰的。”

目光扫过他手里的针管,语气里满是嘲讽:“你那针管消毒了吗?就算消了毒,我也不能给你动脉血。真要抽动脉血,出血量足够让我死一次——你冷静点?要么跟我回医院,要么别在这儿杵着像个傻子。”

她突然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专业的冷静,像在给学生讲课,却字字诛心:“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都知道,药物或抗体进入体内,不管是静脉注射还是动脉,都会随着血液循环全身。动静脉血里都会有,不过是浓度差异,哪有什么‘只有动脉血才行’的道理?”

“我只是说动脉血里浓度可能更高,但我死也不会让你碰我的动脉!”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近乎崩溃的愤怒,“抽静脉血明明可以,你们非要盯着动脉血不放,是想要我的命,还是单纯想杀了我?”

最后那句话压得极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能不能有点医学常识,大哥?之前那个英国老头是特殊情况,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你到底什么毛病,非要揪着动脉血不放?”

西装男突然笑了,那笑声扭曲而诡异,他缓缓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略显阴郁的脸,眼神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好久不见,宫野。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啊,小白鼠。”

他刻意加重“小白鼠”三个字,像在揭开某种血淋淋的伤疤:“当初你对我妹妹做的那些事,作为哥哥,我总该做点什么来‘报答’你吧?”

“And?”洛保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中,周身的冷冽瞬间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你这个……”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骂不出来。她怎么能忘了这个疯子?当年她一时心软,答应做他妹妹元真的老师,教她基础的生物知识,怎么就惹出这么多麻烦?

“这些人怎么这么蠢!”她在心里狠狠咒骂,目光却不敢有丝毫动摇。元真现在在中国东北过得好好的,隐姓埋名,早就脱离了这些纷争,绝不能让这个笨蛋哥哥知道她的下落。

一旦说了,所有计划都会泡汤,元真平静的生活也会被彻底打碎。

“哥哥?你也配叫哥哥?”洛保的声音发颤,不是害怕,是气得发抖,“当年是谁把她丢下,让她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哭到天亮?是谁为了所谓的‘研究’,连她发烧到40度都不管?”

她想骂他八百遍“混蛋”,想告诉他元真根本没被解剖,想告诉他那个所谓的“实验体报告”是她伪造的,就是为了让元真能彻底脱身。可这些话像被堵住的洪水,怎么也冲不破喉咙。

这个笨蛋And,到现在还以为元真死在了她的手术台上。

洛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疲惫:“好,我给你。”

她摊开手,掌心苍白得没有血色:“真想骂你,可骂了又有什么用?爱抽怎样就抽吧,去医院抽,或者现在抽,随便你。”

她看着And手里的针管,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嘲讽:“现在抽的话,你应该做好准备了吧?比如……承担杀了我的后果,或者被我身后这些人撕碎。”

她侧过身,露出身后已经蓄势待发的小兰、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声音轻得像叹息:“随便你抽呗。”

空气瞬间凝固。小兰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发白,只要洛保一声令下,她就能立刻冲上去把那个针管砸烂。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交换了一个眼神,脚步微动,已经封死了And所有的退路。

And看着洛保这副样子,眼里的恨意突然变得有些迷茫。他想象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她或许会尖叫,或许会逃跑,或许会像当年一样冷静地给他注射麻醉剂,却从没想过她会这么平静,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你……”他张了张嘴,手里的针管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洛保看着他迟疑的样子,心里冷笑。笨蛋,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如愿?拖延时间而已,等警察来了,有你好受的。

只是……元真,你这个笨蛋哥哥,到底要蠢到什么时候才明白,我从来没伤害过你啊。

她悄悄抬眼,给小兰递了个不易察觉的眼神——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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