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天下的帝王

天苍山脉的苍沼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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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巨鹿郡的荧惑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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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行宫那场隐秘的、散发着鲍鱼腐臭的死亡气息,如同最沉重的铅块,死死压在帝国心脏之上。玄色的龙旗依旧在车辇上飘扬,护送的虎贲锐士依旧盔明甲亮,步伐整齐如一人,但队伍的核心——那具覆盖着玄色锦缎、被冰块和浓烈香料包围的帝王遗体,却如同一颗不断散发腐朽气息的毒瘤,侵蚀着整个帝国机器的神经。丞相李斯和中车府令赵高,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边缘的舞者,每一步都伴随着无声的惊雷。秘不发丧!这个决定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们的脖颈,在每一个夜晚勒紧。

车驾并未按常理取道最近的邯郸直道返回咸阳,而是绕行巨鹿郡。名义上是“遵陛下巡狩旧例,体察北疆民情”,实则为了掩盖尸身腐败的速度,也为赵高、李斯争取时间,在咸阳彻底清洗掉可能质疑伪诏的势力。路线在舆图上画出一个诡异的弧线,如同帝国命运偏离正轨的象征。

巨鹿郡守府邸,此刻成了帝国权力真空期的临时神经中枢。府衙大堂被临时征用,原本象征着地方治理的案牍被粗暴地推到角落,取而代之的是象征帝国最高权力的巨大沙盘和悬挂的北疆地图。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混合气息:新刷的土漆味、连夜传递密报的竹简墨味、以及……从后堂隐秘处隐约飘来的、被香料极力掩盖却依旧顽固渗出的、令人作呕的尸身腐败气息。

李斯端坐在临时搬来的黑漆大案后,案头堆积着来自咸阳的快马密报。他眼窝深陷,胡茬凌乱,昔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鬓角也散落了几缕灰发。他握着一卷刚刚由黑冰台信使呈上的密报,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发白。密报的内容很简单:公子扶苏已于上郡军营,奉“诏”自刎!蒙恬被囚!王离已接管北疆三十万大军!

“呼……”李斯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中积压的巨石吐出。扶苏死了。这个最大的隐患,终于按照“遗诏”清除了。一丝冰冷的放松感尚未蔓延,更深的寒意便已袭来。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大堂。赵高侍立在不远处,如同最恭顺的影子,低眉垂目,但李斯能感觉到,那道隐藏在谦卑之下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针,时刻刺探着他的反应。而大堂一侧,上卿蒙毅正站在巨鹿郡的舆图前,背对着他,身形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峭与寒意。蒙毅的兄长蒙恬被囚,侄儿蒙毅(黑冰台统领)此刻心中是何等惊涛骇浪?李斯不敢深想。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如同这巨鹿郡夏日闷热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令他窒息。他展开一份空白的奏章竹简,提起蒙恬笔(改良后的毛笔),笔尖悬停,墨汁滴落,在竹简上晕开一小团污迹。他需要给远在咸阳监国的“太子”胡亥写一份奏报,一份关于“顺利处置北疆事宜”的奏报。每一个字,都如同滚烫的烙铁,烫在他的指尖,灼烧着他的灵魂。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淹没了巨鹿郡城。白日里那令人窒息的闷热,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寂静所取代。连聒噪的夏虫都噤了声,仿佛预感到某种不祥。城郊,一座地势较高、废弃已久的观星台上,残破的砖石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一位须发皆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楚国深衣的老者——前楚国太史令唐眛,此刻却如同最警惕的哨兵,枯坐在冰冷的石阶上。他面前摆放着一具简陋的、由青铜和硬木制成的璇玑玉衡(古代天文观测仪器),镜筒指向深邃的夜空。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锁定了南方天际那片常人难以察觉的星域。

那里,原本应该如同帝王冠冕上最璀璨明珠的心宿三星(天蝎座a、σ、t星,又称心宿二、心宿一、心宿三),此刻却被一层诡异的、挥之不去的暗红色光晕所笼罩!更令人心悸的是,一颗散发着妖异红光、光芒远比其他星辰刺眼且不断微微“颤抖”的星辰——荧惑(火星),正以一种缓慢却无比坚定的姿态,侵入了心宿三星的核心区域!它的轨迹,不偏不倚,直指三星中最明亮、象征帝王心脏的心宿二(大火星)!

“荧惑……守心……”唐眛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吐出这四个如同诅咒般的字眼。枯瘦的手指死死扣住冰冷的璇玑玉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了然。作为浸淫星象数十载的老史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景象意味着什么!《天官书》有云:“荧惑入心,天子黜,大臣戮,兵大起,国易政!” 荧惑,灾星也!守心,直刺帝王心脏!这是亘古罕见的大凶之兆!主帝王崩殂,国本动摇,兵戈四起!

“天意……天意啊……”唐眛仰望着那被灾星红光笼罩的心宿,老泪纵横,身体因恐惧和悲凉而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仿佛看到了帝国崩塌的烽烟,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惨景。沙丘行宫方向的死寂,咸阳狱壁上的血字谶言,与这夜空中妖异的星象,在他心中轰然重叠!

“轰——隆——!!!”

就在唐眛被天象震撼得心神俱裂之际,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死寂的夜空!整个巨鹿郡城都为之剧烈一震!房屋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片簌簌落下!紧接着,一道难以形容的、比正午阳光还要刺目百倍的惨白光芒,如同天神震怒挥下的巨斧,瞬间照亮了整个天地!光芒的来源,是城东数十里外的旷野!

光芒一闪即逝,大地余震未消。紧接着,一股灼热的、带着浓烈硫磺和焦糊气息的狂风,如同无形的巨浪,从东方席卷而来,狠狠扑打在郡城的土墙上,卷起漫天尘土!狂风过后,万籁俱寂。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死寂笼罩了大地。

**二、陨石天谶**

“报——!!!”

凄厉的、变了调的嘶喊声,伴随着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如同丧钟般在黎明前的巨鹿郡守府衙外炸响!一名浑身尘土、脸上带着擦伤和灼痕、盔歪甲斜的郡尉(郡守属下的武官),连滚爬爬地撞开守卫,冲入灯火通明的大堂!

“大人!郡守大人!出……出大事了!天……天降灾异!”郡尉扑倒在地,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嘶哑破裂,手指颤抖地指向东方,“城……城东三十里,黑石岗!昨夜……昨夜天崩地裂!有……有火球自九天坠下!砸……砸出了百丈深坑!坑中……坑中有一块……一块巨大的黑石!石……石头上……有字!有字啊!”

原本被沙丘死讯和北疆剧变压得喘不过气的郡守府大堂,瞬间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炸开了锅!李斯猛地从案后站起,竹简脱手掉落在地!赵高那永远低垂的眼帘骤然掀起,精光爆射!连一直如同冰雕般沉默的蒙毅,也猛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如同闪电般刺向那名郡尉!

“什么字?!”巨鹿郡守周文(与后来起义的周文同名,非同一人)脸色煞白,抢在李斯等人之前,厉声喝问,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作为地方官,天降灾异出现在他的辖区,这是足以让他丢官掉脑袋的滔天大祸!

郡尉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他极度恐惧地看了一眼李斯、赵高等帝国中枢的大人物,才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喊出那如同来自地狱的七个字:

“始皇帝死而地分!”

“轰!”

这七个字,如同七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了大堂内每一个人的头顶!李斯身体一晃,眼前发黑,下意识地扶住了冰冷的案角才勉强站稳。赵高瞳孔骤缩,拢在袖中的双手瞬间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蒙毅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惊骇!郡守周文更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直接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始皇帝死而地分……”李斯喃喃地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沙丘行宫那被鲍鱼掩盖的腐烂气息,仿佛瞬间穿透了空间,再次弥漫在他的口鼻之间!这陨石刻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精准地、赤裸裸地刺穿了他们竭力掩盖的最大秘密!难道……难道天意真的不可违?难道那“死而地分”的谶语,竟以如此天崩地裂的方式应验?!

“妖言!必是妖人作祟!”赵高的声音陡然响起,尖锐而充满戾气,瞬间打破了死寂。他一步踏出,紫色的宦官服在灯火下泛着幽冷的光,细长的眼睛死死盯着瘫软的郡尉,如同毒蛇盯住猎物,“说!可曾抓到刻字之人?!是何方妖孽,竟敢伪造天象,诅咒圣躬?!”

“没……没有……”郡尉被赵高那择人而噬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大人!黑石岗附近……一片焦土!坑深十丈,热气蒸腾,如同……如同炼狱!那巨石……通体乌黑,坚硬如铁,绝非人间凡石!那七个字……入石三分,边缘如同熔铸,绝非……绝非人力所能为啊大人!附近……附近几个樵夫都看到了……火球坠地……天崩地裂……他们……他们吓得都疯了……”

人力难为?天降灾异?

赵高心中寒意更甚,但他绝不能承认!一旦承认是天意,那伪诏、那沙丘之变、那赐死扶苏蒙恬……所有的一切都将被这“天意”碾得粉碎!他必须将这“天谴”定性为“人祸”!

“一派胡言!”赵高厉声打断郡尉,声音如同刮骨的钢刀,“分明是六国余孽,趁陛下巡狩,暗中作乱!以妖法引火,伪造陨石,刻此大逆之言,惑乱人心!尔等身为郡县官吏,疏于防范,致使妖言流传,罪该万死!”他猛地转向李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丞相!事态紧急,妖言惑众,动摇国本!请丞相即刻下令:一,封锁黑石岗,任何人不得靠近!二,巨鹿郡全境戒严,搜捕一切可疑人等,尤其是通晓方术、心怀怨望之楚地旧族!三,昨夜附近所有目击者,连同其家人邻里,尽数拘捕下狱!严刑拷问,务必揪出幕后主使!四,着廷尉府精干吏员,携带石工利器,速往黑石岗,将此妖石及刻字,彻底凿毁磨平!片石不留!绝不能让此等大逆之言,流传于世!”

赵高的指令如同连珠炮,条条狠辣,直指灭口与毁灭证据!他要将这“天谴”的痕迹,连同所有可能传播真相的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李斯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作为法家巨擘,他本不信鬼神,但这陨石、这刻字、这时间点……太过诡异,太过巧合!赵高的处理方式虽然酷烈,却是眼下唯一能迅速“平息事态”、维持表面稳定的方法!帝国的根基,已经在沙丘被动摇,绝不能再让这“天谴”的流言扩散!他必须和赵高绑在一起!

“准!”李斯的声音嘶哑而沉重,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即刻按赵府令所言办理!郡守周文!”

瘫软在地的周文一个激灵:“下……下官在!”

“你亲自督办!若走漏半点风声,或让一片刻字的碎石流传出去……”李斯的目光冰冷如刀,“你,及阖郡官吏,提头来见!”

“诺……诺!”周文连滚爬爬地领命而去,背影充满了绝望。

一直沉默的蒙毅,此刻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封的河流,平静下蕴含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暗涌:“丞相,赵府令。陨石天降,刻字惊世,无论是否人为,皆已震动地方。若仅以酷法镇压,恐激起更大民变。是否……应速遣钦使,祭告天地,或令太史令占卜,以安民心?”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李斯和赵高。他提出祭告占卜,既是试探,也是想借官方途径,给这诡异天象一个“合理”解释,避免民间恐慌彻底失控。

赵高心中冷笑。祭告?占卜?让太史令去观测那“荧惑守心”吗?那才是真正指向皇帝已死的铁证!他绝不允许!

“蒙上卿此言差矣!”赵高立刻反驳,语气斩钉截铁,“祭告占卜,岂非坐实了天降灾异?正中妖人下怀!当务之急,是雷霆手段,扑灭妖源,震慑宵小!待幕后黑手伏诛,妖石销毁,流言自然平息!此乃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陛下……陛下巡狩在外,我等更需以雷霆手段,维护陛下声威,安定社稷!” 他再次抬出了“陛下声威”这块招牌。

李斯疲惫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声音充满了无力感:“……按赵府令的意思办吧。速去销毁陨石,缉拿人犯。祭告……容后再议。” 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血腥的解决方式。稳定,压倒一切。

**三、戍卒的丧钟**

巨鹿郡城东,通往渔阳的驰道旁。连日暴雨冲刷过的土地泥泞不堪,车辙深陷,如同巨大的伤口。一支约九百人的戍卒队伍,如同一条疲惫的、沾满泥浆的灰色长蛇,在泥泞中艰难地蠕动着。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脚上的草鞋早已被泥浆裹成了沉重的泥坨。沉重的木枷或铁链锁住了他们的手脚,每一次迈步都伴随着铁链拖拽的哗啦声和粗重的喘息。押送的军吏骑着矮马,在队伍前后逡巡,手中的皮鞭不时带着破空声抽打在动作稍慢的戍卒背上,留下一道道迅速红肿起来的血痕。

队伍末尾,两个身材高大、气质明显不同于普通戍卒的汉子格外显眼。一人名陈胜,面庞黝黑,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一股不甘屈服的倔强,肩胛处一道陈年刀疤在汗水的浸润下格外刺目。另一人名吴广,身形魁梧,性格看似敦厚,但紧抿的嘴唇和不时扫过军吏的警惕眼神,显示出他内心的机敏。他们本是楚国旧地闾左(贫民区)的雇农,因“谪戍”(征发罪人或贫民戍边)之名,被强行编入这支开赴北疆渔阳送死的队伍。

“胜哥,看这天色……”吴广抬头望了望阴沉得仿佛要滴下墨汁的天空,又看了看脚下深陷的泥泞和疲惫不堪的队伍,压低声音对陈胜说,“暴雨冲毁了前面的桥,绕道耽搁了整整五日!按秦律,失期……当斩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绝望。

陈胜没有说话,只是咬紧了牙关,下颌的线条绷得如同刀刻。他何尝不知?失期,斩!这是悬在九百人头顶的铡刀!他目光扫过队伍中那些麻木绝望的面孔,有须发花白的老者,有面黄肌瘦的少年,他们眼中早已失去了光,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命运的麻木屈从。一股巨大的、如同岩浆般的愤怒和悲哀在他胸腔中翻涌。去渔阳是死(战死、累死),失期是死,逃亡被抓也是死!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死国可乎?”陈胜的声音低沉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只有身旁的吴广能听见。这四个字,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吴广眼中压抑的火焰!

就在这时,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惊呼声、战马的嘶鸣声、军吏气急败坏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

“天啊!那是什么?!”

“火!好大的火球!”

“掉下来了!掉到黑石岗那边了!”

“地……地动了?!”

戍卒们惊恐地停下脚步,纷纷抬头望向东方天际。虽然距离遥远,但那道撕裂夜空的惨白光芒和紧随而来的地动山摇,依旧清晰地传递到了这里!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在队伍中蔓延开来!人们挤作一团,面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天灾的恐惧。

混乱中,陈胜和吴广交换了一个无比锐利的眼神!机会!天赐的混乱!

“兄弟们!”陈胜猛地振臂高呼,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压下了周围的嘈杂!他指着东方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如同地狱之口的红光方向(陨石坠落的余光),眼中爆射出如同烈焰般的光芒,“看见了吗?!天降异象!这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我昨夜宿营,闻篝火中狐鸣,分明有声音说:‘大楚兴,陈胜王!’”

“什么?!”

“狐鸣?大楚兴?”

“陈胜王?!”

戍卒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茫然地看着陈胜。吴广立刻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方折叠整齐、却明显是新写的白色丝帛,猛地抖开!只见丝帛之上,赫然用朱砂写着三个触目惊心的大字:“陈胜王”!朱砂的颜色在阴沉的天色下,如同鲜血般刺眼!

“看!鱼腹丹书在此!”吴广高举着丝帛,声音洪亮,“这是天意!是上天要我们反抗暴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与其等死,不如举大义!诛暴秦!”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诛暴秦!”

这石破天惊的呐喊,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九百戍卒心中积压已久的绝望、愤怒和不甘!那“失期当斩”的恐惧,在“天意”和“举大义”的呐喊面前,化作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反了!跟陈大哥反了!”

“诛暴秦!求活路!”

怒吼声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人群瞬间沸腾!

押送的两名军吏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他们试图拔剑弹压,厉声呵斥:“大胆!尔等要造反吗?!”

话音未落!

“杀!”陈胜如同下山的猛虎,第一个扑了上去!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磨得锋利的短剑(或许是暗中准备的),剑光一闪,狠狠刺入一名军吏的胸膛!

“噗嗤!”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

吴广同时暴起,如同蛮熊,用粗壮的手臂死死勒住另一名军吏的脖子,猛地一扭!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两名军吏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如同破麻袋般倒在了泥泞之中!他们的佩剑被陈胜和吴广迅速夺过!

陈胜一脚踏在军吏尚温的尸体上,高举着夺来的青铜剑,剑锋直指苍穹,沾满血污和泥浆的脸上,充满了决绝与狂野的光芒,向着沸腾的人群发出震天的怒吼:

“苍天已死!暴秦当诛!今日我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愿随我者,共举大义!不降者,死!”

“共举大义!”

“诛灭暴秦!”

九百戍卒的怒吼,如同滚滚惊雷,瞬间撕裂了巨鹿郡阴沉的天幕!那被暴雨冲毁的驰道,那深陷的泥泞,那沉重的枷锁,在这一刻,都被这求生的怒吼和愤怒的火焰彻底焚毁!

而就在这片初燃的起义之火不远处,黑石岗的方向。一队奉命前来销毁“妖石”的廷尉府吏卒,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深坑中那块巨大的、通体焦黑、散发着灼热余温和浓烈硫磺气息的陨石。石头上,“始皇帝死而地分”七个大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在黎明的微光中,散发着妖异而刺目的光芒!吏卒们手中的铁凿和巨锤,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天降的烙印,岂是人力能够磨平?帝国的丧钟,已然在巨鹿郡的旷野上,由天象与人心共同敲响!荧惑守心,陨石天谶,戍卒的怒吼,交织成一曲帝国崩塌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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