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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月亮湖的归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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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泼洒在辽东初春荒凉的大地上。寒风依旧凛冽,却已带上了些许湿意,预示着寒冬的尾声。顾远率领的三百余骑,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幽灵,在死寂的旷野上狂奔了一天一夜。人困马乏,伤口在颠簸中崩裂,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简陋的包扎,但没有任何人抱怨,也没有任何人停下。归乡的执念如同燃烧的烈焰,支撑着他们透支的身躯。

地平线上,终于勾勒出那片魂牵梦绕的轮廓——月亮湖。

然而,当那片熟悉的湖光映入眼帘时,所有人心中的热切瞬间冻结,化作刺骨的冰寒!

“嘶——”战马被猛地勒住,发出一片痛苦的嘶鸣。顾远僵在马背上,瞳孔急剧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倒流。

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

曾经如明珠般镶嵌在草原怀抱的月亮湖畔,此刻满目疮痍。靠近湖岸的草场,大片大片呈现出焦黑色,是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散落的毡房只剩下焦黑的骨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像巨兽死去的骸骨。断裂的刀枪、破损的盾牌、染血的破布,还有……散落在枯草间、尚未被完全掩埋的森森白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历过的惨烈厮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经久不散。羽陵部和古日连部原本连绵的营寨区域,此刻望去一片死寂,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彻底抹去。

更令顾远心脏骤停的是,在距离这残破营地约莫几十里的前方,一处地势稍高的坡地上,赫然扎着一片简陋的营盘!数十顶肮脏破烂的毡帐歪歪扭扭地立着,隐约可见人影晃动,还有几缕炊烟升起。这伙人,像一群盘踞在伤口上的秃鹫!

“家……没了?”一个赤磷卫的中年人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他脸上的刀疤因痛苦而扭曲。

“我的阿爸阿妈……我的娃儿……”一个百兽部的汉子从马背上滑落,跪倒在地,双手深深插入冰冷的泥土,发出悲伤的呜咽。

绝望和悲愤如同瘟疫般瞬间在三百余骑中蔓延开来。出征时两千余众,归来仅存五百残兵,一路目睹战火疮痍,心中唯一的慰藉便是家乡的安宁。如今,连这最后的希望也似乎化作了眼前的焦土与废墟!那伙驻扎的军队,成了点燃所有压抑情绪的导火索!

就在这时,在前方探路的斥候发出了急促而悲愤的呼哨。顾远强压着几乎要炸裂的胸膛,策马冲了过去。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眦欲裂!

几具穿着羽陵部斥候皮甲的尸体,被随意地丢弃在一个浅坑里。尸体早已僵硬冰冷,脸上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愕与愤怒。他们的战马被剥皮剔骨,只留下染血的马鞍和散落的箭囊。尸体周围的地面一片狼藉,有明显的搏斗和拖拽痕迹。其中一具尸体,顾远认得,正是金先生何佳俊派出的第一波探马的头领,一个机灵忠诚的年轻斥候!

“是他们!是前面那伙杂碎干的!”晁豪双眼赤红,牙几乎咬碎,手中的狼牙棒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终于明白,为何派出的探马如石沉大海!原来是被这伙人截杀在半路!

“狗娘养的!老子要撕了他们!”铁狼仅存的右手死死攥着缰绳,双眼中燃烧着疯狂的复仇火焰。

“族长!下令吧!杀过去!为兄弟们报仇!” “杀光他们!看看月亮湖到底怎么了!” 愤怒的咆哮声此起彼伏,如同受伤狼群的嚎叫。三百余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简陋的营盘,仇恨和归家无望的绝望彻底点燃了他们最后的凶性!什么战术,什么布局,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们只想用敌人的鲜血,浇灭心中的痛苦!

顾远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月亮湖的惨状,斥候的死,托娅和父母生死未卜的恐惧……这一切如同滔天巨浪将他淹没。理智的堤坝在瞬间崩溃!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柄跟随他出生入死、饮血无数的弯刀,刀锋在夕阳下反射出刺眼的血光!

“杀——!”一声裹挟着无尽悲愤与狂暴杀意的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

“杀啊——!”三百余骑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轰然爆发!没有阵型,没有号令,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冲锋!疲惫、伤痛在极致的怒火面前仿佛消失了,他们催动着同样疲惫不堪的战马,如同三百头被激怒的狂狮,卷起漫天烟尘,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那简陋的营盘猛扑过去!

营盘里的“军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暴的冲锋吓懵了。他们只是一群由盗马贼、人贩子和流寇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总数不过百人。平日里靠着熟悉地形和心狠手辣,专门截杀落单的斥候、流民,抢劫弱小部落,绑架妇女儿童贩卖为奴。最近因为剌葛叛乱,迭剌部周边战乱频仍,流民四起,小部落惶惶不安,让他们很是发了几笔“战争财”。他们知道月亮湖是羽陵部古日连部的核心,也垂涎那里的财富和女人,曾多次尝试趁火打劫。然而,留守的墨罕统领着精锐的赤磷卫,乞答率领的天罡三十六煞,金牧还指挥着百兽部近千人,如同一块啃不动的硬骨头,每次都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死伤无数。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像鬣狗一样在周围游荡,截杀落单者,同时幻想着哪天羽陵部撑不住,他们好扑上去撕下一块肥肉。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没等来羽陵部的虚弱,却等来了这样一群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复仇心切的煞神!

当看到那三百余骑如同地狱狂潮般席卷而来,感受到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尸山血海磨砺出的恐怖杀意时,这伙流寇瞬间炸了营!

“妈呀!是不是迭剌部的精兵又杀来了!”

“快跑!是剌葛大王的人来剿灭羽陵部了!”

“逃命啊——!”

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呼喊响成一片。这群乌合之众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们所谓的“凶悍”,在顾远这支百战余生的铁军面前,简直如同绵羊面对饿狼!抵抗?不存在的!大部分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少数几个胆大妄为、试图组织抵抗的头目,还没来得及举起武器,就被冲在最前面的几人用精准的骑射钉死在地上!

屠杀!

一场毫无悬念、一边倒的屠杀!

愤怒的战士们如同虎入羊群。刀光闪烁,人头滚滚;箭矢破空,惨叫连连。铁狼仅凭一只手,就用弯刀劈开了一个试图偷袭他的流寇的胸膛;晁豪胸口的伤似乎被彻底遗忘,沉重的狼牙棒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阿鲁台虽然左眼失明,但右眼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指挥着土龙卫部众精准地切割着溃散的敌人;扎哈背上的伤口在剧烈动作下崩裂,鲜血染红了皮甲,但他仿佛毫无知觉,手中的长矛如同毒蛇,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夺走一条性命。

流寇们哭爹喊娘,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他们丢下抢来的财物,抛下被掳掠的妇孺,像没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然而,在三百多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眼睛注视下,在精于骑射追杀的契丹战士面前,逃跑只是徒劳。战斗结束得异常迅速。不到半刻钟,这片简陋的营盘就彻底被鲜血染红。百余名流寇,除少数几个见机得快、钻入山林侥幸逃脱外,其余尽数伏诛!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脸上凝固着临死前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而顾远这边,奇迹般地,竟无一人战死!只有几个战士在冲锋或追击时被流矢擦伤,或是旧伤崩裂。这场看似疯狂的冲锋,竟以零死亡的代价,全歼了这股为祸一方的毒瘤!

战斗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士兵们喘着粗气,开始默默地打扫战场,解救被掳掠的人。顾远策马立于尸横遍野的营盘中央,心中的暴怒并未因杀戮而平息,反而更加焦灼。他需要情报!关于月亮湖的情报!

“族长!抓了两个活的!像是头目!”几个士兵拖拽着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面如土色的汉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道疤,眼神凶狠中带着狡黠;另一个则贼眉鼠眼,此刻抖如筛糠。

顾远冰冷的目光扫过两人。此时正值初春四月,天气转暖,他并未穿着象征左贤王身份的华贵袍服,只披着一件半旧的玄色貂裘。这件貂裘,正是迭剌部上等工匠所制,用料考究,虽旧,但式样和某些细节纹饰,带着鲜明的迭剌部贵族印记。

那脸上有疤的魁梧贼首,眼珠滴溜溜乱转,目光落在顾远那件貂裘上,又扫过他身后那群杀气腾腾、装备精良的骑兵,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迭剌部的贵族!看这气势,绝对是剌葛或者辖底手下的精锐!他们和月亮湖那个左谷蠡王顾远是死仇啊!机会!

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到极点的表情,挣扎着跪好,磕头如捣蒜:“大人!大人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虎威!敢问大人,您们是辖底大人的人,还是剌葛大王的人啊?”他故意把“剌葛大王”四个字咬得很重。

顾远心中一动,强压着立刻劈了这厮的冲动,脸上故意露出一丝倨傲和不耐,刻意模仿迭剌部口音,用带着浓重迭剌部口音的契丹语冷冷道:“哼,算你还有点眼力。本将乃辖底大人帐下近卫统领,耶律虎!你这杂碎,为何盘踞在此,截杀我派出的暗桩探马?”他故意报了个假名,自称辖底近卫,并点出探马之事。

那贼首一听“辖底大人”和“耶律”这个契丹皇族姓氏,更是深信不疑,脸上谄媚之色更浓:“哎呀!原来是耶律虎将军!失敬失敬!误会!天大的误会啊!”他装模作样地捶胸顿足,“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不知是辖底大人的雄兵!小人盘踞在此,正是为了替辖底大人和剌葛大王效力啊!”

“哦?替大人效力?”顾远故作疑惑,眼神锐利如刀,“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有,本将军怎么不知剌葛和辖底大人又派兵来这了?”

“将军有所不知!”贼首急忙解释,语气充满了煽动性,“小人知道,这里是羽陵部古日连部的老巢!那个族长,阿保机封的左谷蠡王顾远,不就是辖底大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吗?不共戴天之仇啊!小人一直想为辖底大人分忧,所以带着兄弟们在此,专门盯着这羽陵部,就等机会给那顾远小儿致命一击!”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

顾远身边的晁豪、铁狼等人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将这满嘴喷粪的贼子碎尸万段,但看到顾远冰冷的眼神示意,只能强忍着。

顾远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故意环视了一下远处看似空无一人的残破月亮湖营地,嗤笑道:“致命一击?就凭你们?我看这羽陵部营寨破败不堪,连个鬼影都没有,顾远那厮想必早已闻风而逃了吧?你这贼子,莫不是在诓骗本将?”他语气陡然转厉,带着浓浓的杀意,“本将最恨别人骗我!骗我的人……”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弯刀,刀锋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我会让他尝尝,什么叫‘刀割羊肉’,一片一片,慢慢地割……”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让那贼首和他旁边的同伙瞬间如坠冰窟,裤裆一热,竟吓尿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人不敢!万万不敢欺骗将军!”贼首磕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那顾远贼人狡猾得很!这月亮湖看着没人,那是假象!易守难攻啊!他们的人……他们的人都藏起来了!藏在那月亮湖南边的山下!那地方极其隐蔽,要不是小人亲眼所见,打死也想不到他们能藏在那儿!”

“亲眼所见?”顾远心中狂跳,面上不动声色,“说下去!”

“是是是!”贼首为了活命,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小人带人想摸进去捞点好处,好几次了!结果每次都被他们发现!那帮人……太凶了!尤其是他们那支穿赤色皮甲、使弯刀和短矛的精兵(指赤磷卫),还有那个脸上有一道大疤、像座铁塔似的凶神恶煞的汉子,居中调度,指挥若定,杀得我们屁滚尿流!小人料定他一定就是顾远那厮!将军,小人愿为大军带路!小人熟悉他们藏身之地的地形和后面的小路!只要将军雄兵一到,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将那顾远小儿生擒活剥,献于辖底大人座前!”他眼中闪烁着怨毒和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复仇和邀功请赏的景象。

顾远强忍着将这蠢贼踹飞的冲动,继续套话:“生擒活剥?哼,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本将看你如此卖力,似乎与那顾远……也有私仇?”

“有!天大的仇!”贼首闻言,立刻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起来,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那顾远狗贼,简直不是人!我们兄弟不过是想抢几个漂亮娘们玩玩,换点酒钱,这有什么错?草原上谁不干这个?结果他!他居然亲自带人追了我们几十里!我弟弟……我亲弟弟!就是被他手下那个像熊一样的凶汉(指乞答孙乙涵)一棒子砸碎了脑袋!脑浆子都崩了我一脸!将军!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求将军为小人做主!待攻破羽陵部,小人不要别的,就要那个经常在营地里走动、长得白白净净的江南汉女!老抱着两个男孩的!小人要让她生不如死,祭奠我弟弟在天之灵!”他眼中闪烁着淫邪而怨毒的光芒,指向月亮湖的方向,仿佛林秀儿就在眼前。

“轰——!”

这番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

一直强忍着滔天怒火的晁豪,听到这贼子竟敢如此亵渎他的爱妻,胸中压抑的火山彻底爆发!旧伤带来的剧痛瞬间被无尽的杀意淹没!

“狗杂种!老子撕了你!”一声炸雷般的咆哮响起!晁豪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如血,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发狂的巨熊!他猛地从马背上跃下,几步就冲到那贼首面前!根本不等任何人反应,抡起那柄沾满敌人脑浆和鲜血的沉重狼牙棒,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风声,狠狠地朝着贼首的双腿砸了下去!

咔嚓!咔嚓!

两声令人牙酸的、清脆无比的骨骼碎裂声骤然响起!

“嗷呜——!!!”那贼首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身体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般瘫软下去!他的两条大腿,从膝盖位置被硬生生砸得粉碎性骨折!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皮肉,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昏死过去,又立刻被痛醒,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哀嚎,声音凄厉得如同地狱恶鬼!

所有人都被晁豪这突如其来的狂暴一击惊呆了!连顾远都愣了一下。但没人阻止,所有羽陵部的战士眼中都喷着怒火,恨不得亲自上去补两刀。

就在这时,月亮湖南侧那片看似陡峭、毫无人迹的山崖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嘹亮的号角声!紧接着,一扇伪装得极其巧妙、与山体岩石几乎融为一体的寨门,轰然打开!

一个高大魁梧、如同铁塔般的身影率先冲了出来!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在夕阳下格外显眼,正是留守的墨罕!他身后,是数十名同样杀气腾腾、手持弯刀劲弩的赤磷卫精锐!显然,外面的巨大动静和流寇营盘的覆灭,早已惊动了他们。

墨罕冲出寨门,目光瞬间就锁定了被众人簇拥在中央、骑在马上的顾远!尽管顾远风尘仆仆,面容憔悴,但那熟悉的身影和眼神,墨罕绝不会认错!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这位铁汉脸上的凶悍!他激动得浑身发抖,猛地举起手中的弯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寨门内和身后那片隐藏的营地嘶声狂吼,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山壁都在回响:

“少主回来了!少主回来了!!开寨门!迎接少主——!!!”

轰!

随着墨罕的吼声,那扇巨大的寨门彻底洞开!更多的身影涌了出来!有持矛警戒的赤磷卫,有激动得抹泪的部族长老,有翘首以盼的妇孺……他们看着远处那支虽然残破却依旧挺立如山的队伍,看着马背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哭泣!

“族长!是族长!”

“少主!少主平安回来了!”

“天神保佑!天神保佑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地上那个正在哀嚎翻滚的贼首心头!

他停止了嚎叫,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惊恐万分地抬起头,看向马背上的顾远,又看看激动得像个孩子般冲过来的墨罕,他一直以为那就是顾远,再看看那些欢呼的羽陵部族人……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脑海!

“你……你……”他指着顾远,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荒谬感,“你不是耶律虎……你……你是……顾远?!”

顾远缓缓低下头,冰冷的目光如同看一只蝼蚁般落在他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戏谑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贼首的耳中,如同死神的宣判:

“不错,本王正是左谷蠡王,顾远。哦,对了,就在刚刚,承蒙大汗恩典,本王现在还是左贤王了。”他顿了顿,看着贼首瞬间崩溃绝望的表情,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感谢你提供的情报,很详细,省了本王不少事。至于美女嘛……”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寨门方向,那里,闻讯赶来的林秀儿正搀扶着一位老妇,焦急地向这边张望,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担忧。

“你就去牢房里,慢慢想吧。”顾远的声音陡然转寒,“来人!把这两个杂碎拖下去!好生‘照料’,别弄死了!本王留着他还有用!”他特意加重了“照料”二字。

“得令!”几个如狼似虎的赤磷卫士兵立刻狞笑着扑了上来,像拖死狗一样将两个吓得屎尿齐流、彻底瘫软的贼首拖了下去。等待他们的,将是生不如死的酷刑,直到顾远榨干他们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顾远不再看那两只蝼蚁,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墨罕,看向洞开的寨门,看向那些熟悉而热切的面孔。父母呢?托娅呢?孩子呢?!巨大的担忧和期盼几乎要冲破胸膛!

“墨罕!”顾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立刻点齐两百名还能骑马的赤磷卫!要快!跟我走!”

墨罕一愣:“少主?您刚回来,这是……”

“后面!”顾远猛地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声音斩钉截铁,“后面还有我们很多重伤的兄弟和辎重!他们行动缓慢,需要接应!快!立刻出发!”他归心似箭,但更清楚,那些落在后面、缺医少药、行动不便的重伤员,每一刻都面临着死亡和流寇袭击的危险!他必须先确保他们的安全!

墨罕瞬间明白了顾远的用意,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怒吼:“赤磷卫!还能骑马的!跟我来!两百人!快!”

轰隆隆!

马蹄声再次雷动!顾远甚至来不及踏入寨门看一眼父母妻儿,便再次率领着墨罕点齐的两百名生力军,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来路,朝着那些还在艰难跋涉的袍泽兄弟,风驰电掣而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奔向另一场与死神的赛跑。

寨门前,晁豪一把将扑过来的妻子林秀儿紧紧搂在怀里,铁打的汉子,此刻也红了眼眶。铁狼、阿鲁台、扎哈、宝音等人,被激动的族人和幸存的留守战士围住,七嘴八舌地问着,哭着,笑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亲人重逢的狂喜,以及对远方重伤袍泽的担忧,交织在月亮湖畔这片刚刚经历战火洗礼、却又顽强生存下来的隐秘家园上空。

那贼首被拖走时绝望的哀嚎,成了这场血腥归途最后的、微不足道的注脚。而顾远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归途的烟尘之中,只留下一个归心似箭却又义无反顾的背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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