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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故事的句号——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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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结。顾远单膝跪地,行着契丹最隆重的贵族礼,头颅深垂,表达着对守护血脉恩人的至深感激。银兰则跪伏在地,泣不成声,沉浸在自我鞭笞的罪孽深渊中,拼命想要扶起顾远却徒劳无功。森特勒如同失了魂的木偶,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他心中那座名为“银兰”的神像轰然倒塌,碎片扎得他鲜血淋漓,只剩下混乱、痛苦和一种被欺骗般的刺痛感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托娅站在原地,泪水无声滑落,巨大的信息量像滔天洪水冲击着她单纯的世界,郎君那复杂到令人窒息的过往、银兰姐姐惨烈而矛盾的经历、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她的小脑袋真的完全处理不了,只能茫然地看着眼前这相互跪拜、却又仿佛身处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两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打破这诡异僵局的,是乌尔托娅。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去撒娇,也没有惊慌失措。她只是眨了眨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然后做了一件极其孩子气却又出人意料的事情——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带着一丝调皮,轻轻地、快速地挠了挠顾远侧腰上最敏感的那片痒痒肉!

“噗嗤!” 顾远那绷紧如弓弦、沉浸在巨大感激与悲痛中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瞬间破功!一股难以抑制的笑意混合着酸麻感直冲神经,让他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肩膀猛地一抖,差点直接笑出声来,原本沉重肃穆的气氛瞬间被戳破了一个洞。

就在顾远身体一软的刹那,托娅像一只灵巧的小豹子,立刻张开双臂,用力将他整个人拥入了自己温暖柔软的怀抱!她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强势,将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包裹进一个安全的港湾。

顾远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托娅。托娅却没有看他,而是低下头,在他还带着泪痕和错愕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温暖的吻。她的吻像羽毛拂过,带着无尽的怜惜。然后,她抬起手,用指腹极其温柔地、一遍遍抚摸着顾远略显凌乱的发顶。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平一切焦躁的魔力:

“郎君……不哭……” 她低声呢喃,脸颊贴着他的鬓角,“郎君乖……银家永远陪着你……永远……” 她顿了顿,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虽轻却无比清晰,“银家……银家会陪你去苗疆……郎君去哪里……银家就去哪里……天涯海角……都陪着郎君……”

“托娅……” 顾远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了。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这份毫无保留、纯净到极致、又带着巨大勇气的爱意。阿古拉再如何刻骨铭心,终究已是逝去的过往,是他无法弥补的遗憾和沉重的孽债。可眼前这个鲜活的小娇妻,她才是他当下和未来要紧紧抓住、用心呵护的人!她根本不需要承受这些沉重的往事,不需要为他过去的错误和痛苦买单!她不是接盘侠!

尤其是想到清洛给他生的长子顾寤和小女儿顾攸宁,托娅都视如己出,倾注了全部母爱。寤儿至今都只叫她“托娅姨娘”而非“额吉”或“娘亲”,这份委屈她从未抱怨过一句。如今,又要多一个比寤儿还要年长的、素未谋面的“长子”……这份委屈,对一个深爱丈夫、渴望完整家庭的年轻姑娘来说,何其沉重?何其不公?

巨大的愧疚和怜惜淹没了顾远。他猛地收紧手臂,将托娅高挑而柔软的身体更深地拥入怀中。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强装的轻松和更深的承诺,试图驱散她的忧虑:

“我的小母狼~” 他故意用亲昵的称呼,试图冲淡沉重,“哎呀,日子长着呢~苗疆嘛……那么远,等我们的川儿、宁儿长大了,有机会再去嘛~” 他避开了那个孩子的具体话题,语气带着一丝自嘲和苦涩,“至于阿古拉的孩子……他……他都没见过我这个恶劣的爹……我……我不配当他爹……哎!”

“坏郎君!不许胡说!” 托娅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伸出小手精准地捏住了顾远的嘴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瞪圆了杏眼,带着娇嗔和不容置疑的认真,“哼!血浓于水!就算……就算他没见过你,但只要见到了,肯定能认得出来!这是长生天定的!就像……就像川儿,生下来就认得你这个坏爹爹一样!” 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将焦点拉回他们共同的孩子身上,声音也变得雀跃起来,带着少女般的憧憬,“哎呀郎君!你不想川儿和宁儿嘛?银家可想死他们啦!算算日子,马上就能见到我们的川儿啦!还有宁儿那个小淘气包,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托娅这番话,如同投入死水潭的暖阳,瞬间驱散了车厢内弥漫的沉重阴霾。她将顾远从对遥远过往和未知血脉的纠结中,硬生生拽回了当下最迫切、最温暖的期待——与亲生儿女团聚!去建设他们的新家园!

银兰的哭泣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她怔怔地看着依偎在一起的顾远夫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羡慕,有释然,也有对未来的茫然。是啊,他们这一路颠簸,不就是为了奔向太子河畔的新家园,与族民们团聚吗?沉重的过去需要面对,但生活总要向前。

顾远也彻底冷静下来,理智重新占据高地。他深吸一口气,感激地吻了吻托娅的额头,然后目光转向了那个几乎被遗忘在角落、失魂落魄的年轻战士——森特勒。

“怎么样,小伙子?” 顾远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带着一丝过来人的调侃和洞察,“听我的话没错吧?昨晚我就说过,爱慕银兰统领可以,但要真心实意,绝不能趁人之危。” 他看着森特勒那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语气带着理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看到了吧?如果你小子昨晚真敢借着酒劲对她做点什么……嘿,那你现在估计已经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世上了。银兰统领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森特勒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银兰,眼神依旧混乱痛苦。

顾远继续道,声音放得更缓,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我理解你。突然得知自己心中女神……嗯,有着一些所谓的‘世俗眼中的黑历史’,一时难以接受,甚至觉得信仰崩塌,这很正常。”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直视森特勒迷茫的双眼,“但你要这么想:银兰统领有着如此悲惨的身世,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她之所以能成为今日这个让你仰慕的、巾帼不让须眉的统领,正是这该死的乱世逼出来的!是‘时势造英雄’!”

“没有这狗屁乱世,没有那些苦难,” 顾远的声音斩钉截铁,“你或许永远也无法结识她。她可能早在苗疆就嫁给那个野立竹,成为一个清秀温婉的普通少妇,一辈子围着锅台转,相夫教子,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那样的她,或许安稳幸福,但绝不会是今日这个让你心折、让你甘愿追随的银兰统领!”

“况且,” 顾远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而充满力量,“不要觉得是银兰的错!错的是这个世道!是这个吃人的乱世!是那些泯灭人性的畜生!‘世道不公’的罪孽,不要强加在挣扎求生的受害者身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所经历的痛苦和无奈,你根本无法想象!更无权评判!”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森特勒的心上。他眼中的混乱和鄙夷开始动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考和对顾远话语的震撼。

“顾帅……我……” 银兰却在这时开口了,声音依旧带着浓重的自我否定,“我是个贱人……森特勒他……他年少有为,前程远大……他值得更好的姑娘……我还比他大好多呢……配不上他的……对不起,森特勒……” 她低下头,不敢看那个年轻的战士。

“错!” 顾远猛地打断她,声音如同惊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银兰!收起你那套自怨自艾的鬼话!”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银兰,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要不是你以身涉险,用自己吸引牵制了那些叛匪,阿古拉和封先生可能早就被堵在产房里粉身碎骨了!要不是你后来顶着巨大的压力、背负着骂名,竭尽全力保护那个孩子,阿古拉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可能早就夭折了!你没有错!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天大的功劳!”

顾远站起身来,气势迫人:“就像墨罕的夫人阿箬!她为了获取关键情报,深入虎穴,甚至不惜委身敌营,当过营妓!难道她也是贱人吗?!不!她是英雄!是忍辱负重的巾帼!你银兰,也是一样!你用你的方式,在绝境中守护了最重要的东西!何罪之有?!”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顾远的声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却又充满力量,“让它随风飘散!学会和过去的自己和解,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你说赎罪?” 他嗤笑一声,“你救了阿古拉唯一的骨肉,将她托付的事情做到了极致!若有罪,早已用你的血泪和守护还清了!早就清了!”

顾远的目光仿佛能看透银兰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银兰,看着我!你扪心自问,你难道真的就想一辈子这样孤苦伶仃下去?你看托娅,看林秀儿,看方锦瑟她们的眼神,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看着她们依偎在夫君身边,看着她们逗弄孩子时眼中的那份幸福和满足……你的眼神里有羡慕!有渴望!只是一直被你那该死的‘赎罪’念头强行压制着!你在痛苦地克制着自己的爱!克制着自己作为女人最本真的情感!这样自我折磨,有用吗?!”

他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击,直指银兰内心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地方:“为了你那颗被‘罪孽’束缚的心?你好好想想!若你在九泉之下,看到你最爱的野立竹在这世上,因为那愚蠢的誓言而痛苦至极,一辈子孤苦无依,老了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只能凄凉地死去……你是何感想?!你会不会痛彻心扉?!你会不会觉得因为自己才让他这样?!”

“!!!” 银兰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震动!顾远的话像一把锋利的钥匙,狠狠捅开了她心门上最沉重的那把锁!是啊……如果立竹在天有灵,看到她为了所谓的“赎罪”把自己活成一个行尸走肉,断绝了所有获得幸福的可能性……他……他该有多心疼?多难过?那岂不是另一种更深重的辜负?!

顾远敏锐地捕捉到了银兰眼神中的剧烈动摇!他心中大喜,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立刻转向森特勒,将火力集中到这个年轻人身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托付和一丝狡黠的煽动:

“森特勒!银兰统领的这些所谓的‘黑历史’,追根溯源,全是拜我所赐!是我顾远对不起她,将她卷入了我的命运漩涡,让她承受了这些不该承受的痛苦!” 他先大包大揽,减轻森特勒的心理负担,“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愿意兑现昨晚的诺言?娶银兰为妻?把她当作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捧在手心里疼她、爱她、保护她?用你的余生,抚平她过去的伤痕,给她一个温暖安稳的未来?!”

森特勒被顾远这一连串排山倒海般的逻辑轰炸和情感煽动彻底打懵了,也打醒了。他看着眼前憔悴不堪、泪眼婆娑却依旧清丽动人的银兰,看着她眼中那被顾远话语点醒后流露出的茫然、脆弱和一丝……微弱的、对温暖的渴望……他心中那点因“黑历史”而产生的芥蒂,在顾远强大的“时势造英雄”、“世道不公非她之过”的逻辑下,在想到银兰可能孤老终生的惨淡画面时,被一种更强烈的保护欲和心疼彻底冲垮了!

是啊!她是受害者!是乱世的牺牲品!更是守护了少主血脉的英雄!她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却依然坚韧地活着,甚至比大多数男人都强大!这样的女子,难道不值得他用一生去呵护吗?难道就因为那并非她本意的“污点”,就要否定她整个人吗?

森特勒的眼神从混乱痛苦,渐渐变得清明,继而燃烧起坚定的火焰!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猛地转向银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

“银兰统领!” 他单膝跪地,模仿了顾远刚才的姿势,但对象是银兰,仰头看着她,眼神炽热而真诚,“您……您若不嫌弃森特勒粗鄙……余生……我愿用我的生命保护您!陪伴您!让您忘掉过去的悲伤和痛苦!我们……我们一起拥抱……拥抱美好的未来!好不好?” 说罢,他不等银兰反应,看着她似乎没有立刻表现出强烈的反感,立刻张开双臂,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用力地将银兰那清瘦的身体紧紧拥入了怀中!

“啊!” 银兰猝不及防,发出一声低呼,下意识地就想推开这个莽撞的年轻人。然而,当森特勒那年轻而充满热力的怀抱将她紧紧包裹,那坚实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时……一种久违的、仿佛被冻僵了许久的暖意,竟从心底某个角落悄然滋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推拒的手,不知怎么就停在了半空,然后……缓缓地、颤抖地……环抱住了森特勒宽阔的后背。

顾远和托娅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欣慰和“计谋得逞”的狡黠。托娅更是俏皮地冲顾远紧紧鼻子,嘟嘟着嘴,用口型无声地说:“真坏~你个坏郎君~” 顾远得意地挑了挑眉。

顾远拉着托娅重新坐回软垫,将娇妻揽在怀里,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一对,故意用轻松调侃的语气说道:“好啦好啦,恭喜恭喜!森特勒,你小子有福气啊!老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你这可是抱着金砖,搂着美人,艳福不浅哦!” 他故意叹了口气,夸张地摇头,“啧啧,比我这个曾经被阿保机封的‘契丹特勤’强多喽!”

他见银兰还沉浸在巨大的冲击和那陌生暖意的包围中,有些发傻,便继续调侃,试图帮她放松:“哎呀,银兰大统领,你这手怎么还局促不安地抓着人家衣服呢?怎么,我们的冷面美女侠,也有害羞的时候啦?是不是该以身相许,报答一下人家守了你一夜的恩情呀?”

“没个正经的坏银!” 托娅立刻配合地娇嗔一声,伸出小手就去捏顾远的鼻子,“连银兰姐姐都调侃!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作势要“惩罚”顾远,车厢内顿时响起顾远夸张的求饶声和托娅银铃般的娇笑。夫妻俩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起来,甜蜜欢快的气氛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冲散了之前所有的阴霾和沉重。

或许是压抑多年的痛苦终于得到了彻底的倾诉和某种程度的“赦免”,或许是顾远那番振聋发聩的“和解”说辞点醒了她,又或许是眼前顾远托娅夫妻那毫不掩饰的亲密无间和幸福模样,像一把钥匙,终于彻底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心门,点燃了她内心深处对爱、对温暖、对平凡幸福的渴望……

银兰的身体不再僵硬。她靠在森特勒年轻而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微微颤抖的手臂(那是紧张也是激动)。良久,她那一直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臂,终于……慢慢地、带着一种破茧重生般的迟疑和勇气……抬了起来,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回抱住了森特勒的脖子。她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般的叹息。

顾远看着眼前这对终于捅破窗户纸、紧紧相拥的新人,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畅快感油然而生。他脸上绽开一个灿烂又带着点促狭的笑容,故意抬手遮在眉前,望了望车窗外那几乎垂直洒下的、白花花的刺眼阳光。

“哎呀!” 他夸张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后的轻松,“瞧瞧这日头!都爬到正头顶心儿了!晒得人脑袋疼!我这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唤了,想必各位也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吧?” 他的目光扫过紧紧依偎的森特勒和银兰,又落在怀里正眨巴着大眼睛、显然也饿了的托娅身上。

“好啦好啦!” 顾远大手一挥,仿佛在驱散空气中最后一丝沉重,“故事听完了,心结也解开了,该填饱肚子咯!我呀,得赶紧服侍咱们尊贵的王妃大人用膳去喽!” 他低头,宠溺地用下巴蹭了蹭托娅的发顶,惹得她咯咯轻笑。

随即,顾远转向依旧沉浸在巨大冲击和陌生暖意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银兰,以及抱着她、紧张又兴奋得手臂都有些发僵的森特勒,眼神里闪烁着过来人的狡黠光芒:“二位‘新人’,” 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带着善意的调侃,“你们也赶紧的,找个阴凉地儿,好好吃顿饭!这‘蜜月’之旅,可不能饿着肚子谈情说爱不是?”

话音未落,顾远不着痕迹地朝着森特勒使了个极其明显的眼色。同时,他非常自然地、极其“顺手”地将怀里正玩着他衣带的托娅往自己这边更用力地搂了搂,甚至模仿着“公主抱”的姿势虚托了一下她的腰背,嘴里还故意大声说着:“王妃大人,坐稳咯,小心摔着!” 这动作幅度不大,却充满了强烈的暗示意味——抱她!像这样!赶紧抱走!

森特勒虽然年轻,但能在赤磷卫中崭露头角,反应和悟性自然不差。顾远那夸张的眼色和“示范动作”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他心头的迷雾!他瞬间明白了顾远的用意——这是让他乘胜追击,用行动彻底融化银兰心中最后一点冰封!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混合着对怀中女子的疼惜和保护欲,瞬间冲垮了森特勒所有的犹豫和羞涩。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无比坚定!趁着银兰还沉浸在对顾远话语的茫然和对自身处境的恍惚中,完全没有防备之际——

“统领,得罪了!” 森特勒低喝一声,双臂猛地发力,一个标准的、充满力量的“公主抱”瞬间完成!银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惊呼声尚未出口,整个身体便已腾空,稳稳地落入了森特勒年轻而坚实的臂弯里!

“啊!你……” 银兰惊得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想要挣扎。然而,森特勒的动作并未停止!他低头,目光灼灼地锁定了银兰那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略显苍白的唇瓣!没有给她任何思考或拒绝的时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不容置疑的炽热,他俯身,精准地、有力地吻了上去!

“唔……!” 银兰所有的惊呼和挣扎,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带着少年人青涩却无比滚烫的吻彻底封堵!这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而是带着攻城略地般的气势,带着宣告主权般的决心!他的唇瓣有些干燥,却异常火热,笨拙却执着地吮吸、摩挲着她的柔软。一股强烈的、属于年轻男性的、混合着汗水与阳光气息的味道瞬间将银兰包围!

这个吻,如同一颗投入冰湖深处的火种!它粗暴地撕裂了银兰用“赎罪”和“孤绝”编织了多年的厚茧!那被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属于女人的最原始的情感和渴望,如同沉睡的火山,在这一刻被这不顾一切的炽热彻底点燃、引爆!

“轰!” 银兰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是排山倒海般的悸动和暖流!那些自我禁锢的枷锁,那些沉重的罪孽感,在这个霸道而纯粹的吻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叫嚣、在欢呼雀跃!她下意识地、颤抖着抬起了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再是推拒,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寻求依托和回应的渴望,慢慢地、紧紧地……环抱住了森特勒的脖子!她的指尖甚至无意识地、微微用力地嵌入了少年颈后略硬的发根里,仿佛抓住了溺水时唯一的浮木,也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我认了!我接受!

这一抱,一吻,彻底点燃了银兰心中沉寂已久的爱火,也宣告了她与过去那个自我放逐的银兰正式告别。

森特勒感受到颈后那双微凉却异常坚定的手臂,感受到怀中人儿身体从僵硬到柔软、再到微微颤抖的迎合,心中狂喜几乎要炸裂开来!他不再停留,抱着银兰,像抱着此生最珍贵的宝物,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马车车门走去。他甚至没有去掀车帘,而是直接用宽阔的肩膀撞开,动作略显粗鲁但充满力量感,抱着银兰,沐浴着正午刺目的阳光,昂首挺胸地跳下了马车!

车厢内瞬间空了一大半,只剩下顾远和托娅。两人看着那对消失在车门外的身影,听着车外隐约传来的、银兰那一声压抑的、带着复杂情绪的轻哼,终于长长地、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呼……” 顾远放松地靠回软垫,脸上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笑容,“总算……成了。”

托娅也依偎过来,小脸上满是轻松和一丝看好戏的俏皮:“坏郎君~你这‘月老’当得可真够霸道的,又是眼色又是示范的,还让人家强吻……” 她嘴上说着坏,眼神却亮晶晶的,显然也觉得这法子虽然“粗暴”,但对付银兰姐姐这种冰封的心,最是有效。

顾远哈哈一笑,捏了捏托娅的脸蛋:“非常之人,当用非常之法嘛!好了,咱们也吃饭!” 他扬声对外面的亲卫下令:“停车!原地休整!埋锅造饭!”

命令传下,庞大的“商队”缓缓停下。正午的阳光毒辣异常,晒得地面都蒸腾起热浪。森特勒抱着银兰,目标明确地直奔不远处一片枝叶繁茂的大树树荫下。那里绿草如茵,微风习习,是绝佳的休憩之地。

他小心翼翼地将银兰放在厚实柔软的草地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银兰落地后,依旧有些恍惚,脸上红晕未退,嘴唇还残留着被吻过的微肿和灼热感。她微微低着头,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翻涌的情绪,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失了魂的玉雕,又像一朵被骤雨打湿后、暂时敛起花瓣的幽兰。

森特勒看着这样的银兰,心中充满了疼惜和一股想要好好照顾她的冲动。“统领……您坐着歇会儿,我去拿吃的!”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说罢,不等银兰回应,他也不敢等,怕被拒绝,立刻转身,像一阵风似的跑向不远处的辎重车。

银兰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冷冰冰地说“不用”。她只是默默地、近乎顺从地坐在树荫下,微微蜷缩着身体,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或许是刚才情绪的巨大起伏和那个吻耗尽了她的力气,或许是内心深处那道坚固的防线终于松动,让她暂时失去了拒绝的力气,也或许是……她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排斥这份突如其来的、带着莽撞的温暖。

森特勒动作麻利,很快便端着个大托盘跑了回来。托盘里放着烤得焦香四溢的羊肉,那是他特意挑的最嫩的部位、松软的白面饼、一碟翠绿的腌野菜、两碗还冒着热气的肉汤,甚至还有一小碟托娅王妃爱吃的奶香酥饼,那是他偷偷去王妃的份额里“顺”来的。

“统领,您尝尝这个,刚烤好的,还热乎!” 森特勒蹲在银兰面前,献宝似的先将那碟最嫩的烤肉递到她眼前,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银兰抬起眼帘,看着眼前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食物,又看了看少年额头上因为奔跑而沁出的细密汗珠,和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带着点傻气的殷勤笑容。她沉默了几秒,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终于……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伸出纤细的手指,接过了森特勒递过来的、夹好了烤肉的软饼。

她没有立刻吃,只是将饼拿在手里,感受着那份温热的触感。森特勒也不催促,自顾自地忙活起来。他先端起一碗肉汤,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确保不烫了才放到银兰手边。然后又拿起另一张饼,笨拙地学着顾远的样子,想给银兰夹菜,结果差点把野菜掉出来,手忙脚乱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银兰默默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少年高大的身躯蹲在她面前,像一座为她遮风挡雨的小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年轻英挺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笨拙的动作里,透着一股子认认真真、掏心掏肺的劲儿。这份纯粹的热忱,像冬日里的一盆炭火,无声无息地烘烤着她冰封已久的心房。

远处,顾远和托娅也坐在他们宽敞马车的阴影里。托娅眼尖,远远看到了树荫下的情景,忍不住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顾远,朝着那边努努嘴,脸上带着促狭又欣慰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郎君快看~”

顾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树影婆娑的绿茵上,银兰安静地坐着,手里拿着食物,目光低垂,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只是单纯地放空。而森特勒则半蹲在她面前,像个最忠诚的侍从,又像个笨拙却无比用心的丈夫。他一会儿递水,一会儿又拿起一块酥饼想劝她尝尝,一会儿又指着烤肉似乎在说“这个真的好吃”,脸上带着紧张又期待的笑容,额角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银兰虽然没有太多回应,只是偶尔微微点头,或者小口地咬一下手里的食物,但她周身那股拒人千里的冰冷气场,却已悄然消散。她没有拒绝森特勒的任何靠近和照顾,只是默默地、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顺从,接受着这份迟来的、带着莽撞的温柔。

阳光炽烈,草浪在微风中起伏,折射出金绿色的光芒。远远望去,那树荫下的一坐一蹲,一静一动,少年殷勤备至,女子默然接受,构成了一幅奇异的、却又无比和谐的画面。没有激烈的言语,没有刻意的亲昵,只有食物升腾的热气,少年忙碌的身影,和女子沉默的侧影。但这静谧之中,却流淌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安宁,一种新生的、带着试探的甜蜜,如同这初夏的原野,在经历风雨后,悄然孕育着勃勃生机。这画面,落入顾远和托娅眼中,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更动人,充满了平凡却珍贵的、生活本真的美好……

顾远看着这一幕,心中大石终于落地,畅快地笑了:“哈哈!好!这才对嘛!有情人终成眷属!哎呀,时候真不早了!” 他看了看透过车窗缝隙射进来的、几乎垂直的阳光,“这大太阳都晒到正头顶了!我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王妃大人想必也饿了吧?” 他宠溺地低头问托娅。

托娅立刻配合地摸着平坦的小腹,夸张地点头:“嗯嗯!银家早就饿啦!坏郎君,光顾着当红娘,饿着银家啦!你看看~” 她又指着车窗外。

“秀儿姐姐和晁豪哥哥那边都吃上啦!方锦瑟妹妹和乞答也在吃东西!你是不是嫌银家胖了,想饿瘦银家然后让银家没力气管你,好再找新的小母狼?!” 她撅起红唇,一副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被夫君怠慢了的小娇妻。

“哎哟我的小祖宗!天地良心!我哪敢啊!” 顾远立刻化身“妻管严”,脸上堆起十二万分的“惶恐”和讨好,动作麻利地跳起来,“王妃大人息怒!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午膳!保证都是您爱吃的!” 他活脱脱像个被老婆捏住命脉的憨厚汉子,那夸张的表演让托娅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车厢内最后一丝阴郁也被这甜蜜的欢笑驱散。

顾远掀开车帘钻了出去,很快便端着一个大托盘回来,上面摆满了托娅最爱的食物:还温着的奶香酥饼、裹着蜜饯的糯米团子、切成薄片的嫩烤羊肉、新鲜的奶酪、还有一小壶温好的马奶酒。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来,我的小母狼,张嘴~” 顾远拿起一块酥饼,故意凑到托娅嘴边,眼神宠溺得能滴出水来。

托娅享受着郎君的服侍,一边小口吃着,一边故意指着窗外。不远处树荫下,森特勒正笨拙却殷勤地给银兰递水、递食物,银兰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地坐着,但眼神却不再是一片死寂的冰冷,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为她忙碌的年轻身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他们身上,竟也勾勒出一种奇异的、带着新生希望的静谧与美好。再远处,林秀儿正叉着腰,似乎在“训斥”给她剥水果的晁豪,方锦瑟则红着脸,小口吃着乞答喂到嘴边的点心,一派人间烟火、岁月静好的模样。

托娅收回目光,狡黠地冲顾远眨眨眼,小声道:“看,大家都成双成对的,就我们俩……唔!” 话没说完,就被顾远塞过来的一小块羊肉堵住了嘴。

“我们俩怎么了?” 顾远坏笑着凑近,压低声音,“我们俩可是他们的‘榜样’!来,王妃大人,尝尝这个,特意给你挑的,最嫩的部位……”

“嗯~好吃!” 托娅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随即又嘟起嘴,“郎君你也吃嘛!别光喂我!啊——” 她也拿起一块点心,递到顾远嘴边。

两人就这样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低声笑语,眉目传情。顾远时不时故意逗她,抢她看中的食物,惹得托娅娇嗔连连,粉拳伺候。托娅也会“报复”,故意把沾了奶油的指尖蹭到顾远脸上,看着他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咯咯直笑。阳光透过车窗,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拉长,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甜蜜的爱恋气息。那些沉重的秘密、惨烈的过往,似乎都被暂时隔绝在这方温馨的小天地之外,只剩下眼前人,碗中餐,以及奔向新家园的、充满希望的旅程。

树影婆娑,微风拂过,带着青草的芬芳。迁徙的车队暂时停驻在初夏的原野上,享用着美味的午餐。每个人心中都装着不同的故事,但此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前路可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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