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怪！
这简直就是警告！
甚至可以说是威胁！
沈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几乎可以断定宋浩宇口中那个所谓的“天大的秘密”必然和这位秦卫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位秦老很可能就是那张“网”的真正核心——“工匠”！
这个推断让沈风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如果“工匠”真的是秦卫国，那问题的严重性将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叛国和泄密了。
这是一个曾经手握国家最顶尖军事机密，权倾朝野的巨头，在退休之后妄图利用自己过去的影响力和资源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地下王国！
他的野心恐怕不仅仅是钱和权那么简单。
他想要的是凌驾于规则之上，甚至……改变规则的力量！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韩佳毅的声音将沈风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没什么。”
沈风收起眼中的寒意，露出微笑：“在想我们宝宝的名字，得取个响亮点的。”
他不想让妻子为这些事情担心。
陪着韩佳毅看了一会儿电视，等她睡下后，沈风来到书房，拨通了夜莺的加密电话。
“主任。”
“立刻去查一个人，秦卫国。我要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事无巨细，包括他所有的社会关系，尤其是和他那些门生故旧的来往记录。秘密进行，不要惊动任何人。”
“秦卫国？”
夜莺惊讶地问：“主任，他可是……”
“我知道他是谁。”
沈风打断了她：“正因为他是谁，所以才要查。另外让韩佳军把宋浩宇给我盯死了，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视线，从现在开始宋浩宇就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明白！”
……
接下来的两天，京城的气氛变得愈发诡异。
关于成立“联合调查组”的呼声越来越高，几位元老级的人物甚至亲自找到了陈老，话里话外都在施压，要求零号办公室立刻停止一切“不合规矩”的调查行动，等待上级的最终裁定。
陈老顶着巨大的压力为沈风争取时间。
整个零号办公室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下。
如果“联合调查组”真的成立，那沈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甚至他自己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天下午，夜莺冲进了沈风办公室的门，脸上带着焦急。
“主任，宋浩宇那边出事了。”
沈风猛然抬起头！
“说。”
“今天中午，一名伪装成外卖员的杀手潜入了宋浩宇所在的安全屋。如果不是韩佳军他们反应迅速，当场击毙了杀手，宋浩宇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夜莺的声音带着后怕：“我们从杀手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是专业的，而且是死士。”
沈风的眼神瞬间冷下。
好快的动作！
好狠的手段！
他前脚刚从锐力重工回来，后脚“工匠”的杀手就到了。
这是在杀人灭口！
也是在向他示威！
“宋浩宇人呢？”
“受了点惊吓，人没事。现在已经被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好。”
沈风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工匠”越是急于除掉宋浩宇，就越说明宋浩宇掌握着对他致命的秘密。
现在，这枚棋子他必须用好。
“夜莺，备车。”
“去哪？”
“去见宋浩宇。”
……
京城西山，一处比“红房子”戒备还要森严的地下掩体。
这里是零号办公室最高级别的安全屋，代号“地宫”。
潮湿、阴冷、与世隔绝。
宋浩宇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中午那个外卖员拔出毒针刺向他脖子的瞬间，他甚至都来不及眨眼。
如果不是那个叫韩佳军的年轻人一脚踹飞了杀手，他现在已经和方振国、赵飞天一样成了“工匠”野心下的又一个牺牲品。
他怕得要死。
他后悔了。
他后悔为什么要去招惹那张“网”，更后悔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向沈风坦白一切。
现在他成了两边都想除掉的累赘。
“吱呀——”
门被推开，沈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夜莺。
他没有看宋浩宇，自顾自地打量着这个房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参观。
“宋董事长，这里的环境还习惯吗？这里绝对安全，别说杀手，就算是一枚导弹也打不穿这里的墙壁。”
宋浩宇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沈风拉过一把椅子，在宋浩宇面前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工匠’已经把你当成了一枚棋子。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继续守着你那所谓的秘密，然后等着他的下一波杀手。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你，总有疏忽的时候。下一次你未必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第二，”
“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成为我的证人，指证‘工匠’。我保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宋浩宇剧烈地喘息，眼中满是挣扎。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我……我说……”
良久，他终于崩溃了，声音嘶哑地开口：“我全都说！”
“‘工匠’……‘工匠’就是秦卫国！就是那个曾经的军工一号！”
尽管早已猜到，但当这个名字从宋浩宇口中被亲口证实的时候，沈风的心还是狠狠地沉了一下。
“他才是‘一真’计划真正的幕后黑手！当年他以技术和资金为由亲手叫停了计划。但实际上他偷偷转移了所有的核心技术资料和一部分科研人员，在海外建立了一个秘密的研究所，继续进行研发！”
“这些年他利用自己过去的人脉和影响力，一边在国内窃取最新的军工技术，一边在国外利用‘一真’计划的成果和一些国际军火集团进行交易，换取了海量的资金和政治支持！”
“赵飞天……方振国……我们都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他才是那个真正想在国内制造‘国中之国’的野心家！”
宋浩宇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宣泄出来，一口气说完了所有。
沈风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他的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
秦卫国！
好一个秦卫国！
好一个“工匠”！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腐和叛国了，这是一个精心策划了几十年的惊天阴谋！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