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客栈后，蚩梦缓缓步行。
但很快，她打了个喷嚏，心头涌起莫名的不安。
“难道有人在咒我？”
蚩梦撅嘴，似乎有些不悦。
“真是倒霉，早知如此，应换家客栈，怎会碰上那两位王爷……”
她微蹙眉头。
但很快，蚩梦展颜，望着手中的金令牌。
无论如何，拥有这金令牌确实不错，至少走到哪里都不会受阻。
……
这是一处杀鱼场所，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大型杀鱼场。
此刻，盆中鱼儿跃动不已。
转瞬间，几人将几条精选的鱼掷入盆中。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一人——身着蓝衣，头戴斗笠的老默。他正奋力磨刀，衣衫褴褛，长发半掩面容。
人们围拢过来。
“老大，鱼都在这儿了，绝对新鲜！”一人禀报。
老默抬眼，目光如炬，那人顿时骇然，脸色惨白，低头不语。
这时，一人机灵地打圆场：“废话少说，鱼新不新鲜，老大心里有数！”
先前那人愈发惶恐，心跳加速，甚至跪倒在地。
老默，这位蓝衣人，正是此地负责杀鱼之人。但众人皆知，他绝非仅仅是个杀鱼者。
传言，他每杀一鱼，必 ** 泄愤。今日召人捕来鲜鱼，无疑预示着又一场杀戮。
老默走近，审视着盆中活蹦乱跳的鱼儿，沉默不语。但很快，他似失去了兴趣，轻轻摇头。
“罢了，无趣，明日再杀。”
言罢，他转身欲走。
“老大！老大！”
就在这时，一人急匆匆跑来，显然有急事相告。
老默轻轻揉了揉眉头，披散的长发下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胡渣密布。
这些年，这位衣衫褴褛之人究竟经历了何种风雨？
无人知晓，也无人明了。
“何事？”他不耐烦地问道。
“回禀老大，汉王那边有消息了！”黑衣人小心翼翼地禀报。
闻言，老默猛地站起，原本慵懒的神色瞬间变得精神抖擞，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汉王有何消息？”他急切地追问。
多年来，他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位远在京城的王爷的召见。
此刻，老默的眼神复杂，整个人仿佛焕发新生。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他们从未见过老默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暗自震撼。
老默扫视众人，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默默退离，只留下那位黑衣人。
老默走近黑衣人，直视其眼：“王爷真的传消息了？真的要召我入京？”
他的激动显而易见，这些年，他一直在等待王爷的召唤，却始终未能如愿。
王爷总是让他按兵不动，专心练刀。
为了练刀，他爱上了杀鱼，刀法日益精进。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未能踏入京城一步。
因为王爷让他等，等一个机会。
他等待至今的机会终于来临，得以踏入京城，面见王爷。
他内心激荡，难以自抑。
“王爷已传令，令你速速进京，有要事相托。”
黑衣人轻轻颔首，老默亦点头回应。
他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多年等待，良机终至！”
“这下，终于不必再杀鱼了！”
他放声大笑，眼中闪烁着狠厉。
“这次，我要大开杀戒！”
京城之内，汉王府邸广阔。
汉王朱高煦立于院中，手持长剑，剑光闪烁，锋芒毕露。
他的剑术确有造诣，毕竟曾征战沙场，斩敌无数。
但若与剑圣相较，差距犹如天堑，令人难以置信。
他深吸一口气，神情微动，轻揉眉头。
此时，一位美女款步而来，正是汉王妃。
她望向丈夫，轻声劝道：
“如今身在京城，不必再舞刀弄枪，你应多休息，毕竟跟随父亲征战多年。”
言罢，她递上一杯热茶，眼神中满是担忧。
汉王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笑道：
“还是夫人泡的茶最合我心，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汉王妃脸颊微红，紧张得似小鹿乱撞，心中却满是甜蜜。
美女绝伦，引得无数旁人钦羡。
目睹此景，朱高煦微摇其头，随即温柔地将美女拥入怀中。
“能娶你为妻，乃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朱高煦深情言道。
汉王妃眼眶微红，满心感动。“王爷……”她轻声呼唤。
谁能料到，她的夫君会说出如此深情之语，令她心中暖流涌动。
“别只顾着感动，此刻你应好好疼爱我。”朱高煦笑道。
“夫君，你怎不害羞呢？”她娇嗔道。
“哈哈哈哈哈！”朱高煦大笑起来，轻抚她的鼻尖。
“王爷，王爷！”一名不识时务的仆人匆匆走来，眼前的情景令他大惊失色。
汉王妃脸颊泛红，起身默默离去。“我去忙了。”她柔声说道。
朱高煦点头示意，转而对那仆人怒目而视。“今日本王心情好，否则你这颗脑袋可就难保了！”他轻声威胁。
仆人面色一变，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下次不敢！”
“没有下次，否则定要你的命！”朱高煦严厉指出。
仆人慌忙点头，随后禀报：“王爷，刚收到消息，老默已采取行动，接到您的通知后，他连夜赶往京城了。”
“此事我已知晓，这家伙隐忍多年，终于要动手了。”朱高煦微微颔首。
老默，一个杀心极重之人。朱高煦初次见他时，他一夜之间手刃百余人，气息未乱，实力惊人，令人胆寒。
这也是朱高煦器重他的缘由。
他实力超群，极为出色。
若非如此出色，也不可能有此等实力与骇人力量。
正因他具备这等本领与能力，才成为了朱高煦最隐秘的后盾。
他深知，在万不得已时，绝不会轻易动用这张底牌。
然而，那个蚩梦，那个可恶的蚩梦，激怒了朱高煦。
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动用这张底牌，定要杀掉蚩梦，以解朱高煦心头之恨。
虽如此行事颇为棘手，但他确信，此事绝不会牵连到自己。
他深知老默长期不在京城，与他联系甚少，故无人会怀疑到他，只会认为是某个强者杀红了眼。
“王爷，老默又提了个要求，让您寻他的女儿。”
有人禀报：“据说他有个女儿，这些年一直在找，却始终未果。”
“哦？”
“没错，那蚩梦似乎名叫阿瑶，年幼时便与老默分开了。”
朱高煦陷入沉思。
“我曾听他提及此事，也知此事对他意义重大，他说女儿已失联多年，没想到他至今仍不放弃。”
那人接着说：“老默的女儿特征明显，手腕上有块小黑胎记，若能寻到蚩梦……”
朱高煦已明其意：“既已明白，就无需我多言，去找吧，找到她便能更好地控制老默。”
“遵命，我即刻行动。”
他缓缓点头。
朱高煦目送他离去。
其实，汉王妃并未走远，在不远处听着一切，随即走近。
“老默真有那么重要？”汉王妃疑惑。
“他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工具，于我而言，仅是牺牲品，微不足道，我想要多少有多少！”朱高煦轻蔑道，“若非我当初收留，他哪能活至今日？”
汉王妃恭维：“王爷英明，非常人所能及！”
“别奉承了，办正事要紧！”汉王笑言，随即拥住王妃。
“哎呀，王爷真讨厌！”汉王妃脸颊泛红。
……
京城中，流传一则消息：小蚩梦成为京城最能吃之人，且性格刁蛮，被称小魔女。此人正是蚩梦。京城客栈老板皆惧她，因她食量惊人，进食如饿虎扑食。
此事频传，老爷子亦闻讯。
奉天殿内，朱棣手中把玩一黑铁球，爱不释手，于地上来回滚动。
盖聂走近，望向朱棣。
“先放一放，陪我玩玩这个，我好不容易才滚进去呢！”朱棣道。
朱棣凝视手中铁球，又望向远处目标。球入其中，即为胜。他爱此游戏，常以此消遣。
盖聂见状，略作迟疑。
“罢了罢了，既然我把你当自家人，就玩一玩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绝不会怪你！”朱棣笑道。
盖聂闻言点头，他行事从不拖沓。他随手拿起一个球，没看一眼便扔了过去。球在地上轻轻一滚，迅速落入指定范围。
朱棣见状，一脸愕然。
“还是你厉害，一击即中，难道是我老了？”朱棣似有些感慨。
“皇上……”盖聂欲言又止，似乎想安慰，却又说不出口。
“……罢了，你不用安慰，我知道我在开玩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他看了看盖聂，活动了一下筋骨。
“说吧，到底何事？”朱棣问。
盖聂答道：“刚接到消息，蚩梦在京城得到了你的金令牌，还天天蹭饭，如今有了个吓人的称号，传遍京城……”
朱棣闻言一愣，眼神中满是愕然。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抽动。
“什么称号？”他饶有兴趣地问。
“京城第一小魔女。”盖聂如实回答。
“哈哈哈哈哈！”朱棣大笑起来，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嘴角轻轻上扬，“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消息，京城第一小魔女……这个称号不错，非常不错！”朱棣显得颇为感兴趣。
朱棣好奇询问：“他除了白吃白喝，有没有欺压过当地或京城的百姓？”
朱棣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自登基以来，他对白银极为看重，太祖高皇帝也曾教导他们兄弟几人。
大明王朝建立在废墟之上，百姓是重中之重，这句话一直铭记在朱棣心中。
做藩王时，他只想着守护北方的百姓。而今身为皇帝，责任与性质截然不同。
他时刻挂念着百姓，深知百姓若生活困苦，大明王朝终将崩塌。
这种后果，他不敢想象。
朱棣深知，大明王朝必须传承下去。
……
朱棣最为关心的便是这些百姓。
他们关乎大明的存亡。
百姓若生活不好，结果不言而喻。
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盖聂内心也有所触动，对这位皇帝的想法深感敬佩。
他能想到这一步，远胜于当年的嬴政。
当然，嬴政也有其作为，只是观念与格局不同。
嬴政统一天下、修筑长城，并无过错。只是观念不合，盖聂才离开大秦。
正如盖聂所言，嬴政是千古罕见之人，不会再有。
他对嬴政的评价极高，因为嬴政确实堪称千古一帝。
朱棣之所以没有反驳，是因为嬴政确实强大，就连太祖朱元璋也对他怀有前所未有的敬畏。
这份敬畏，也是朱棣持续奋斗的动力，是他一生执着的根源。他一直在努力，从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