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21号。”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枫回头，看到那个板寸头男生正倚在他的桌边，“我是赵宇，29号。看来我们要一起打扫这个猪圈了。”
赵宇的校服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上面印着一个李枫不认识的乐队logo。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挑衅，与教室里其他学生截然不同。
“李枫。”他简短地自我介绍，然后看向其他几个被留下的同学，“我们分一下工吧。”
半小时后，教室里只剩下李枫和赵宇。其他人随便应付了几下就找借口溜走了，只有赵宇真的在擦窗户，而且擦得很认真。
“你不走吗？”李枫扫完最后一组地板，抬头问道。
赵宇从窗台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急什么，反正回宿舍也是发呆。”他歪头打量李枫，“你和116班那个林思雨认识？”
李枫的手一抖，扫把差点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
“昨天那天看见你们一起进学校报到。”赵宇耸耸肩，“听说她会进我们学校的校花榜的前十名。”
“校花榜？”李枫有些疑惑道，毕竟这个名词可是第一次听到。
“嗯，你初中不在这个学校读书不清楚，这个学校里那些贵族子弟专门研究出来的漂亮女生排名。”
“校花榜？”李枫皱起眉头，扫帚在他手中微微颤抖，“这什么玩意儿？”
赵宇从窗台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新生果然什么都不懂，等下你去我寝室，我电脑上有。”
“走，去寝室。”赵宇把抹布随手扔进水桶，水花溅在李枫的裤脚上，“让你开开眼。”
李枫犹豫了一下。午饭时间快到了，他和林思雨约好一起吃午饭。但“校花榜”三个字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好奇心深处。
“就五分钟。”赵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会耽误你和校花约会。”
男生宿舍楼弥漫着一股汗臭和泡面混合的气味。寝室在四楼尽头，比其他房间更乱，墙上贴满了摇滚乐队的海报。他从床底下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开机时风扇发出拖拉机般的噪音。
“学校内网才能访问。”赵宇边输入密码边解释，“这是'贵族圈'自己搭建的服务器，普通学生根本不知道。”
他掏出手机划了几下，递到李枫面前，“看，这就是今年的校花榜。”
屏幕上是一个精美的网页，顶部用烫金字体写着“市一中校花排行榜“。往下滑动，是十张女生照片，每张下面都有详细的“评分标准”——五官、身材、气质、家世...
李枫的瞳孔猛然收缩——排在第七位的赫然是林思雨。照片上的她穿着校服，正对着镜头微笑，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这是谁拍的？”李枫的声音陡然提高。
“贵族子弟们的'情报组'呗。”赵宇收回手机，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每年开学前，他们都会收集新生里漂亮女生的资料。你女朋友上榜了都不知道？”
李枫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扫帚柄：“她不是我女朋友。”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收回。
赵宇挑了挑眉毛：“哦？那更危险了。上了校花榜的女生，基本都会被那些富二代盯上。”他压低声音，“尤其是像你朋友这种，家境普通但长得漂亮的，最容易成为目标。”
一阵寒意顺着李枫的脊背爬上来。他突然想起早上看到周浩和林思雨站在一起的样子——周浩手腕上那块镶钻的手表，随意搭在林思雨肩上的动作...
“贵族子弟是什么？”李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赵宇把抹布扔进水桶，溅起一片水花：“你初中不是本校的吧？市一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学生分三等。“他掰着手指数道，“第一等是'贵族子弟'，家里要么有钱要么有权；第二等是'学霸派'，靠成绩进来的书呆子；第三等就是像我们这样的'平民'，既没钱又没背景，成绩也一般。”
李枫的喉咙发紧：“周浩是...？”
“周氏地产的二公子，标准的贵族子弟。“赵宇吹了声口哨，“他爸是周氏地产的董事长，同时也是市政协委员，家里资产少说几个亿。去年他哥毕业，直接送了学校一栋实验楼。”
水桶里的脏水映出李枫苍白的脸。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周浩能那么自然地接近林思雨，为什么能随手送她银手链...那些他以为的偶然，可能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赵宇拎起水桶往门外走，“贵族子弟一般只跟同圈子的人玩，偶尔撩撩校花榜上的女生也就是图个新鲜。他们最终都会和门当户对的联姻。”
这句话并没有让李枫感到安慰。他机械地跟着赵宇走出教室，脑海中不断闪回林思雨收到手链时开心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正在被“狩猎”吗？还是说...她其实心甘情愿？
走廊拐角处，赵宇突然停下脚步：“对了，提醒你一句。”他的表情罕见地严肃起来，“千万别招惹那些贵族子弟，他们玩得起，我们赔不起。”
李枫沉默地点点头。窗外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像两个孤独的剪影。
“糟了，思雨！”他猛地想起午饭约定，转身就往门外冲。
“喂！”赵宇在身后喊道，“别告诉她你看了这个，贵族圈最讨厌外人插手他们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