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暗夜灵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时，陌尘已经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前悬浮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他闭目凝神，感受着这个世界特有的灵气流动。
【宿主！宿主！】系统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响，【薛洋醒了！他在找你！本系统检测到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陌尘睁开眼，放下茶杯：\"安静点。\"
他转头看向屋内，果然看见薛洋慌慌张张地冲出门来，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满是惊慌。看到陌尘的瞬间，少年明显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绷紧了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早、早上好。\"薛洋别扭地问候，眼睛却不住地往陌尘身上瞟，仿佛怕他消失似的。
陌尘微微点头：\"睡得好吗？\"
薛洋撇撇嘴：\"还行。\"他顿了顿，又忍不住问，\"你……你不会突然消失吧？\"
【叮！检测到薛洋对被抛弃的强烈恐惧！】系统在陌尘脑海中尖叫，【宿主快安抚他！本系统建议使用肢体接触增加信任度！】
陌尘没有理会系统的聒噪，只是平静地回答：\"我会提前告诉你。\"
这个回答似乎让薛洋安心了些，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眼睛瞟向石桌上的茶点：\"那个……我能吃吗？\"
\"本就是给你准备的。\"陌尘推了推盘子。
薛洋立刻扑过来，抓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昨天那些……法术，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教我？\"
\"嗯。\"陌尘站起身，\"吃完后，到后院来。\"
后院被系统改造过，地面铺着光滑的青石板，四周种着几棵灵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陌尘站在院子中央，白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黑袍纤尘不染。
薛洋小跑着跟过来，嘴角还沾着糕点屑，眼睛却亮得惊人：\"我们要开始了吗？\"
\"先测试你的灵根属性。\"陌尘从袖中取出一块透明的水晶石，\"把手放上去。\"
薛洋迫不及待地将手按在晶石上。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几秒后，晶石内部突然涌现出浓墨般的黑色雾气，迅速填满了整个晶体。
\"暗灵根。\"陌尘挑眉，\"而且是纯度极高的单系灵根。\"
【哇塞！捡到宝了！】系统兴奋地嚷嚷，【宿主，暗灵根在这个世界可是万中无一啊！特别是这种纯度的！本系统马上调取最适合的功法！】
晶石中的黑雾突然扭曲变形，化作无数细小的骷髅形状，发出无声的嘶吼。薛洋吓得后退一步，但眼中更多的是好奇而非恐惧。
\"这……这是什么？\"
\"暗灵根具象化。\"陌尘收起晶石，\"意味着你对暗系法术有天然的亲和力。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薛洋一眼，\"力量本身没有善恶，关键在于使用者。\"
薛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是不是很厉害？\"
\"潜力很大。\"陌尘实事求是地回答，\"但能否发挥出来，取决于你的努力。\"
【功法已就绪！】系统献宝似的在陌尘眼前展开光幕，【《九幽冥录》全本，外加本系统特别优化的速成版！保证让薛洋三天入门！】
陌尘快速浏览了一遍系统提供的功法，确实精妙绝伦。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团幽暗的光芒：\"看好了，这是最基础的暗灵引气术。\"
黑光在他手中变幻形状，时而如流水，时而如烟雾。薛洋看得目不转睛，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触碰。
\"别急。\"陌尘收起光团，\"先学会感应你体内的灵气。\"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陌尘耐心教导薛洋如何打坐冥想，如何引导体内灵气运转。令他惊讶的是，薛洋的悟性极高，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转圈！\"薛洋兴奋地喊道，\"凉凉的，但是很舒服！\"
\"那是你的灵根被激活了。\"陌尘点头，\"现在尝试将它引导到掌心。\"
薛洋闭目凝神，小脸皱成一团。片刻后，他的掌心果然浮现出一丝黑气，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我成功了！\"他跳起来欢呼，结果那缕黑气立刻消散了。薛洋懊恼地撇嘴，\"怎么没了？\"
\"集中力不够。\"陌尘指出问题所在，\"修炼最忌心浮气躁。\"
薛洋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但立刻重新坐下，比之前更加专注地尝试起来。这一次，他掌心的黑气持续了更久，甚至隐约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陌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个少年虽然性格乖张，但天赋和毅力确实罕见。
【宿主！本系统检测到薛洋的灵力波动异常活跃！】系统突然提醒，【按照这个速度，他今晚就能掌握基础法术了！】
果然，到日落时分，薛洋已经能够稳定地凝聚出一团拳头大小的暗灵气。他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控制着那团黑气做出各种形状。
\"看！我能让它变成小狗！\"薛洋得意地展示着扭曲的黑气团，\"还能变成……呃，大概是只鸟？\"
陌尘嘴角微扬：\"做得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
\"再练一会儿嘛！\"薛洋央求道，眼睛亮晶晶的，\"我还不累！\"
\"修炼过度会损伤经脉。\"陌尘不容拒绝地说，\"去洗漱休息。\"
薛洋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散了黑气，跟着陌尘回到屋内。系统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其中特意多准备了几道甜食。
吃饭时，薛洋仍然沉浸在白天的兴奋中，喋喋不休地问着各种问题：\"那个黑气能打人吗？能变出真的小狗吗？我能飞吗？\"
陌尘一一耐心解答，同时注意到薛洋吃饭的速度比昨天慢了许多，不再像饿狼扑食那样狼吞虎咽。这个小小的改变让他心中微动。
夜深人静时，陌尘正在房中打坐，突然听到隔壁传来薛洋的惊叫声。他瞬间移动到薛洋房间，只见少年在床上剧烈挣扎，似乎陷入了噩梦。
\"不要……别打我……我不是……\"薛洋断断续续地呓语，额头上布满冷汗，\"别丢下我……求你了……\"
陌尘站在床边，犹豫片刻，伸手轻轻按在薛洋额头上：\"修改：消除噩梦，进入深度睡眠。\"
【已执行！】系统轻声回应，这次没有往日的聒噪，似乎也被薛洋的梦魇触动了。
薛洋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平稳。但他的一只手却紧紧抓住了陌尘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放开。
陌尘试着抽了抽，发现无法在不惊醒薛洋的情况下脱身，只好在床边坐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年安详的睡颜上，此刻的薛洋看起来如此普通，如此脆弱，与日后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判若两人。
\"系统，调出薛洋的完整背景资料。\"陌尘在心中命令。
光幕在他眼前展开，详细记录了薛洋悲惨的童年：父母双亡，流落街头，被欺凌、被欺骗、被利用……直到心理彻底扭曲。陌尘快速浏览着这些资料，眼神逐渐变得深沉。
【宿主……】系统难得地小心翼翼，【这些资料看得本系统都要哭了……要不要修改他的记忆，把那些痛苦都删掉？】
陌尘摇头：\"那些经历造就了现在的他。全部删除，他就不再是薛洋了。\"
【那至少……对他好一点？】系统提议，【本系统可以每天多准备些糖果！】
陌尘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拂去薛洋额前的一缕碎发。这个简单的动作中包含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次日清晨，薛洋醒来时发现自己抓着陌尘的衣袖，而对方竟然就坐在床边，顿时羞红了脸，慌忙松开手。
\"你……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他结结巴巴地问。
陌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肩膀：\"你做了噩梦。\"
薛洋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洗漱吃饭。\"陌尘一如既往地简洁，\"今天教你第一个攻击法术。\"
薛洋立刻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真的？厉害吗？能打人吗？\"
\"暗影箭，基础攻击法术。\"陌尘边走边说，\"能击穿三寸厚的木板。\"
\"太棒了！\"薛洋欢呼着跳下床，迫不及待地冲向后院，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接下来的日子，薛洋的进步速度连陌尘都感到惊讶。短短七天，他就掌握了三种基础法术，并能熟练运用。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对暗灵气的控制力远超常人，仿佛天生就懂得如何驾驭这种力量。
【宿主！本系统强烈建议给薛洋升级装备！】一天晚上，系统突然提议，【根据扫描，他的灵力已经达到筑基期水平了！需要更好的引导法器！】
\"他才修炼七天。\"陌尘皱眉。
【但他是天才啊！】系统不服气，【而且本系统检测到义城附近有阴铁碎片的气息，正好可以拿来炼制法器！】
陌尘思索片刻：\"阴铁……确实适合暗灵根。位置？\"
【城北乱葬岗！】系统兴奋地调出地图，【不过那里有凶尸守护……但对宿主来说小菜一碟啦！】
次日清晨，陌尘告诉薛洋要外出一天。
\"你去哪？\"薛洋立刻紧张起来，\"我也要去！\"
\"有危险。\"陌尘实话实说。
薛洋不服气地昂起头：\"我不怕！而且我现在会法术了！\"说着，他掌心凝聚出一支小巧的暗影箭，嗖地一声射穿了院中的木桩。
陌尘考虑片刻，点头同意：\"跟紧我。\"
两人来到城北乱葬岗时，天色突然阴沉下来。荒芜的坟地上飘荡着淡淡的黑雾，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薛洋不自觉地靠近了陌尘一些，但嘴上依然强硬：\"这、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嘛……\"
\"嘘。\"陌尘突然拉住他，\"有东西过来了。\"
地面开始震动，一只腐烂的手破土而出，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转眼间，十几具凶尸从坟地中爬出，空洞的眼窝\"盯\"着两人。
薛洋倒吸一口冷气，但很快镇定下来，摆出战斗姿势：\"我打左边的！\"
\"别急。\"陌尘按住他的肩膀，\"看好了，暗灵根真正的用法。\"
他抬起手，一道比薛洋的暗影箭浓郁百倍的黑气激射而出，在空中分成十几股，精准地钻入每具凶尸的眉心。凶尸们瞬间僵住，然后……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向陌尘行礼。
薛洋张大了嘴：\"这……这是……\"
\"暗灵根高阶应用—控尸术。\"陌尘解释，\"你体内有阴铁碎片的气息，它们把你当成了同类。\"
\"太酷了！\"薛洋两眼放光，\"教我教我！\"
\"等你筑基后。\"陌尘说着，走向乱葬岗中央的一座古坟，\"阴铁就在下面。\"
他轻轻挥手，坟土自动分开，露出一块漆黑的金属碎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薛洋好奇地凑过去：\"这就是阴铁？看起来好普通……\"
\"碰一下试试。\"陌尘说。
薛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刚一接触，阴铁突然黑光大作，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他的掌心！
\"啊！它进去了！\"薛洋惊慌地检查自己的手，却发现皮肤完好无损，只是手腕内侧多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印记。
\"认主了。\"陌尘点头，\"很好，省去了炼化的步骤。\"
【宿主！本系统已经根据阴铁特性设计出了专属法器方案！】系统迫不及待地展示，【\"夜枭\"短刃，完美契合薛洋的战斗风格！】
回程路上，薛洋不停地研究自己手腕上的印记，时而让它发光，时而试图变出阴铁，玩得不亦乐乎。
\"陌尘大哥，\"他突然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陌尘脚步不停：\"我说过，需要助手。\"
\"可是……\"薛洋咬着嘴唇，\"你可以找更强的人啊。我什么都不会……\"
\"你现在会了。\"陌尘简单地说。
薛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个……给你。\"
里面是几颗已经有些融化的糖果，显然是薛洋珍藏的宝贝。
\"我只有这些……\"少年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谢谢你教我法术……还有……不丢下我……\"
陌尘看着那几颗黏糊糊的糖果，心中某处微微触动。他接过布包，取出一颗放入口中：\"很甜。\"
薛洋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一刻，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得到认可的少年，而非未来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
\"明天教你御剑术。\"陌尘说。
\"真的？太棒了！\"薛洋欢呼雀跃，围着陌尘蹦蹦跳跳，\"我能飞多高？能带你一起飞吗？能……\"
陌尘任由他叽叽喳喳，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系统在他脑海中欢呼雀跃：
【宿主！薛洋好感度突破80了！】系统兴奋地报告，【本系统已经准备好御剑术速成教程了！外加防摔护盾十连装！保证让薛洋飞得开心摔不疼！】
陌尘看着前方蹦蹦跳跳的少年背影，在心中回应：\"把夜枭的设计图调出来看看。\"
【没问题！】系统立刻展示出一把造型优美的黑色短刃，【本系统特意增加了糖果味剑气特效！每次挥剑都会散发甜香！独一无二的设计！】
陌尘轻轻摇头，却没有反对这个看似荒唐的设计。或许……让薛洋保持对糖果的喜爱，而不是将其变成扭曲的执念，正是改变他命运的关键。
两人回到小院时，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薛洋的笑声在义城寂静的街道上回荡，为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带来了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