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白羽将文件收好，转身看向一旁正在默默修炼的苏沐瑶。“沐瑶，从今天起，全力备战期末联考！”
苏沐瑶睁开双眼，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
“期末联考？就是四所学校一起考的那个？”
“对。”
白羽点了点头，耐心地为她解释起来。
“御兽师和兽娘的修炼之途，与考试是分不开的。从觉醒开始，一年之内，通常会有四次月考，两次期末考，以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次高考。”
“高考的难度极高，绝大多数人，都需要考上两到三年。如果三年之后还没能考上联邦认可的御兽大学，就会被强制征召入伍，派往最危险的前线。”
他看苏沐瑶神色有些凝重，便笑了笑，安慰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那是后话了，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考御兽大学应该没问题，就算今年考不上重点，还有两年的准备时间。”
“我们这学期的月考已经通过了，眼下要面对的，是期末的四校联考。”
“星竹市，一共有四所御兽高中。这次联考，每个学校会选出两名最强的学生作为代表，进行对战。而其他普通学生，只需要考一些驭兽理论之类的基础课就行。”
白羽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按照往年的惯例，三大家族和协会培养的天才，为了避免内耗，抢占名额，通常会错开报名。比如金家的金文昊在四中，柯家的柯少爷在二中，林家的林风在我们一中。”
“他们原本的算盘打得很好，各自占据一个学校的代表名额，稳稳当当。”
他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我们一中会冒出你我这两个，能把林风按在地上摩擦的怪物。”
说到这里，白羽的语气变得火热起来。
“而这一次联考的奖励，极其丰厚！”
“不仅最终的冠军，能够获得S级人造灵根一个月的使用权！更重要的是，所有代表选手，都能获得一个进入‘市级秘境’探索的资格！”
“市级秘境？”
苏沐瑶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那是一片独立于我们世界之外的小空间，据说是一百年前，外神入侵时，被打碎的一块世界碎片。”
白羽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向往。
“那片空间，每年只开启一次。里面的灵气浓度，是外界的数十倍！更生长着无数外界早已绝迹的天材地宝，栖息着各种蕴含精纯能量的异兽。”
“按照以往的资料，有人从里面获得了百年的灵芝，千年的血参，能够洗髓伐脉的‘地心淬体乳’，蕴含着纯粹元素之力的‘源兽之核’等等……”
“只要能在里面得到一两样，就足以让我们节省数年。”
白羽每说一样，苏沐瑶的眼睛就亮一分。
听到最后，少女的嘴角，已经不争气地流下了晶莹的口水。
“那……那我们现在的实力，去参加期末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苏沐瑶擦了擦嘴角，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她对自己如今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SSS级的【混沌仙胎·白虎】血脉，再加上【终末】与【猩红】这两大逆天杀器，同阶之中，她想不出谁能是自己的对手。
吊打其他家族的天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他们已经赢过一次林风了，那时候林风看起来好像也就那样吧。
“不一定。”
然而，白羽却毫不留情地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他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你别忘了，你在执法队总部见过的金文昊和冷月。我估计，等到期末联考的时候，他们两人，有极大的可能，会突破到聚元境巅峰。”
“而你，现在才刚刚稳固在聚元境后期。”
“【终末】和【猩红】虽然强大，但你并没有完全掌握它们。而你的对手，出身三大家族，从小用各种资源堆砌，战斗经验和装备，都远胜于你。”
这也是白羽最担心的——之前他也和苏沐瑶一样，觉得大家族不过如此，但金文昊和冷月的表现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他们手里的资源，可是他们的几倍、几十倍、乃至几百倍啊。
白羽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更何况，你的【终末】之力，在执法队总部已经暴露过一次。你觉得，以三大家族的底蕴，会不做任何准备吗？他们很可能会拿出专门克制你这种空间湮灭能力的防御灵器。”
苏沐瑶脸上的自信，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甚至，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白羽的声音，变得愈发低沉。
“输了比赛，丢了奖励，都只是小事，最关键的是，林风！”
“这次，我们和林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以林风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
苏沐瑶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他想干什么？”
“在联考的擂台上，拳脚无眼。虽然联邦法律禁止下死手，但‘失手’废掉你的灵气池，让你从此沦为废人，他还是敢做的！”
白羽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苏沐瑶的心上。
少女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煞白。
灵气被废！
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不想，再变回那个任人欺凌，毫无反抗之力的弱者！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苏沐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慌乱。
白羽看着她，眼神深邃。
他缓缓伸出手，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紫色的雾气在其中跳动缭绕。
正是孟璃当初赠予他的【幻境之雾】。
“它，还能再用两次。”
白羽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第一次，它让你在绝境中，领悟了【终末】。这一次，我希望，它能帮你，将【终末】的力量，彻底掌控。或者，让你对【猩红】的运用，再上一个台阶。”
看到这团雾气，苏沐瑶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片猩红色的，充满了绝望与死亡的古战场，那无数狰狞可怖的外神残影，再一次涌上她的心头。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半步，脸上写满了抗拒与恐惧。
那可是无尽轮回一般的折磨啊！
“别怕。”
白羽看出了她的恐惧，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充满了让人安心的力量。
“那时候，我们才不过灵启境巅峰。而现在，我们已经是聚元境了，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恐惧是没用的。”
白羽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直视着她的双眼。
“你现在退缩，等到联考那天，林风就会用比这幻境，残酷百倍的手段，让你后悔莫及！”
“想一想，你愿意再回到过去，被人踩在脚下，肆意欺凌吗？”
白羽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在苏沐瑶最敏感的神经上。
过去那段屈辱的记忆，与未来可能被废掉丹田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苏沐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金色的瞳孔中，恐惧、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在激烈地交战。
外神的战场，固然可怕。
但与重回那种暗无天日，任人宰割的生活相比……
“我……”
苏沐瑶猛地抬起头，眼中最后的一丝犹豫，被决绝所取代。
她用力地一咬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