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唯一的底牌
肖战波正色道：“龙老先生，恕我不敬，不是我没有兴趣，而是因为这些不是我所需要知道的，如果龙武按照你的意图办，倒是他应该知道的，如果他坚决反对，知道这些更没有意义，再说了，我自己的一摊子事已经够我烦的了。”
“我知道你烦的事情是什么。”族长缓缓道，“龙刚你应该不陌生吧？”
肖战波对龙刚当然不陌生，一直到现在，肖战波也搞不明白龙刚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是什么，在美国那个基地里发生的事情一直是盘旋在他心头的一个谜，按理说，龙刚应该是刺天的人，那个基地也是刺天的，可是龙刚却雇佣了一帮人马把那个基地给捣毁了，看上去目的是要把古董带走，先且不说他带走古董的目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从这一点看，他跟刺天似乎又不是同一路人。
肖战波的眉毛微微一挑，道：“怎么说？”
族长见肖战波被引入了话题，微微笑了一声道：“你也知道，龙家是一个很古老很庞大很神秘的家族，我做为族长，龙泉在私下里做的那些动作我当然不会不知道。”
说到这里，族长却是话题一转，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对你只是觉得好奇，龙二虽然是外门弟子，但是一身横练的功夫，在这个社会里，也算是好手了，被你逼到自杀，随后龙武跟你一番较量，也不是你的对手，我就觉得你不是个一般人，要知道，现代技击只是古武学留下来的……”
族长似乎没有找到什么好的比喻，所以举了个例子道：“就像满汉全席与快餐之间的区别。”
如果换了以前，肖战波肯定会有所置疑，但是现在他却非常赞同，现在的技击虽然走的是简洁的路子，但是也失去了内蕴，没有气，只有劲，威力并不强。要知道，技击的根本目的是杀死对方。
“现在是法制社会，技击的目的除了强身健体以外，还是一项竞技活动。”肖战波笑了笑，又补了一句，“地下黑拳除外。”
族长也笑了笑，道：“龙刚对你的评价还是很高的。龙家向来信奉强者，所谓的恩怨情仇，那只是个体，我们向来不插手，谁的恩怨谁自己解决。你在新宿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三合会现在已经乱了套了，你干的很漂亮。”
肖战波心头微微一惊，新宿的事情确实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完全说没有秘密，因为他自己的身份，知道的没有几个，不由深深地看了一眼族长，道：“你知道是我？”
族长点了点头，道：“龙家虽然是古武家族，也同样需要与时俱进，龙家的人也不都是姓龙，同样需要搜罗一些外姓的高手，墨守成规的后果就是固步自封，自取灭亡。你在我们的注意之中，那么温兆雄这个身份就经不起推敲了。温兆雄是个不错的高手。”
说到“高手”这两个字，族长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说不出的意味，说鄙视也不是，当然，肯定不是真正的“高手”含义，肖战波却能理解，那是相对现代技击而言的。
族长也读懂了肖战波眼睛里的意思，微一点头，道：“其实暴露你自己身份的就是你自己，你在新宿锋芒太露，别的人或许只会知道你不是温兆雄，但是对于我或者刺天来说，你跟陈议员出去一趟之后，你不见了，温兆雄又不是本人，所以假的温兆雄是谁，就呼之欲出了。”
肖战波沉默了一下才道：“这么说，龙刚是你的人？”
族长没有否认，肖战波又道：“那么他袭击那个基地，要带走古董这个生物学家的目的是什么？”
族长淡淡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因为龙刚听命的是龙泉，并不是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族长的神情虽然淡然，却是无法掩盖他内心的痛苦，被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
肖战波没有再问下去，因为龙刚并不是族长安排的，突然道：“龙泉废了你的腿而没有要你的命，应该不是顾忌父子情份吧？”
肖战波的问题有点尖锐，也有点无情，不过这也是他心头的疑问，开弓没有回头箭，龙泉动了手，就会斩草除根，族长毕竟是族长，他不死，龙家的力量他就不能完全发挥效用，只是到了这一步，龙泉怎么会任由族长在这片公海之上而不赶尽杀绝？
族长忽然说起了另一件事：“每一个宗门都会有自己的独门绝技，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肖战波当然明白，血羽门就有一项独到到令人闻风丧胆甚至于不惜群起而攻之的绝技——血羽之魂，便道：“你的意思是，龙家有一项绝技，而且是非常重要的绝技，龙泉并没有学到，所以他才会故意留给你一线生机？”
“知道这门绝技的，只有族长一个人，我要是死了，就再也没有了，学不会这门绝技，就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族长。”族长的眼睛在冒光，“这也是我唯一的底牌。”
肖战波的思维很快：“龙武肯学吗？恕我直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门绝技你可能也没有学会，或者完全会吧？”
“你说的不错。”族长苦笑了一声，“否则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肖战波笑了笑：“族长，我想你会变成这样的主要原因还是你对你儿子不设防吧？”
族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随即收了起来，道：“你知道这门绝技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肖战波忽然道，“这都是龙族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族长沉默了一下，向门外的龙儒道：“龙儒，你把小武叫过来，我有话向他交待。”
龙儒应了一声，脚步声远去，不一刻的工夫，龙武跟龙儒进了来，族长淡淡道：“小武，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龙武迟疑着看了肖战波一眼，半晌才道：“你是我父亲，你所受的罪我会替你讨回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了你，更不代表我对龙家有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