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歌被蒙着眼睛，一片漆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章九撑着龙头拐杖闭目养神，听见欧歌声音睁开了眼，苍老声音带着些许威严：“白驼公墓。”
欧歌心咯噔一跳，平静地问：“你要杀死我吗？”
章九混沌的眼睛盯着她：“你知道我的女儿怎么死的吗？”
欧歌静静的说：“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会干什么。”章九像谈论天气一般，谈论着生死。
欧歌当然知道，她会被割掉舌头，然后一下一下敲碎头颅，然后被开肠破肚，最后一把火烧得漆黑，看不清面庞。
捏着拳头，欧歌忍不住颤抖。
她看过所有报道都写着欧清是一个怎样残忍的人，他的犯罪手法，他的作案目标，他的精神世界。
欧歌甚至可以把它们倒背如流，有时候欧歌又在想这些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做的。
可是她身上流血欧清的血。这，大概是她一辈子都甩不脱的东西。
飞机缓缓地降落，螺旋桨停止了旋转，欧歌被拉离了飞机仓。有人把欧歌眼罩取下来。
白驼山上积雪未化，只有一条路通往山上。
有人让章九坐在椅子上，抬着上山。
章九推开了人：“我自己走”。
男人没有劝，只是扶着他，拾阶而上。
欧清作案七起，周家惨案是最后一起，而章九的女儿章玉含是第二起。
欧清是怎么诱拐章玉含的没人知道，为什么要杀掉章玉含也没人知道。等章九发现自己女儿不见了的时候，已经迟了。
警察持续找了三天，最后在章九名下的一座房子里找到了章玉含的尸体。
那栋别墅章九甚至想不起什么时候置办的。章九见到女儿尸体时候很茫然，她怎么能是一团焦黑呢？她很喜欢打扮，也很爱美，出门时候都会收拾的光鲜亮丽。
章九自己混社会，得罪过的人只多不少，章玉含是他独女，所以一直很注意章玉含的安全。安保人员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情况。
就那么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候已经是一团黑。这样事情怎么会发生！
警察动用了全部警力都没有任何线索。
章九私下发了悬赏。
都没有找到凶手。在他快要绝望时候，这样的作案手法，又一次出现了。
这次死者是个男人。
可是那群无能的人依旧没查出任何下落！
直至欧清自首。
那时离他女儿死亡，以有三年。
公墓早有人等着，拿了祭奠用品。章九常年缠绵病榻，今天却格外精神。挥手让人走了，只留下他，还有一直在身侧的男子。
章九点了三柱清香，插在章玉含的墓前。眼里隐约有了泪光。
章九心一向又冷又硬，流血不流泪，即便女儿死了也不曾落泪。人老了反而怀念起过去时光。
“你也走吧。”章九说。
“义父。”章兆辉想劝劝老人家。
章九挥了挥手：“留下一把枪你们走吧，白烨估计要找麻烦，你自己小心。不过人都死了，他能怎么样。”
章兆辉点了点头：“义父，我有数。”
章九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他这个义子，老实忠厚，能力也有，把家业交给他很放心。
“我在那边等您，有事叫我！”章兆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