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歌一路上都表现的很乖。没有一点反抗的迹象，这让章兆辉放松了警惕。
在他转身一瞬间，撞倒了章九，朝着相反方向跑去。
章九反应不快，可是依旧开了枪，枪口装着消声器，几声闷响，欧歌身形一顿。
章兆辉伸手扶住章九，章九觉得自己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依然忍着痛道：“把她追回来！”
章兆辉犹豫了一下，章九内心却火烧火燎，用力推了他一把：“追。”
章兆辉拿着枪就跑进了林子。
白驼公墓处在城南郊区，方圆十里都没有人烟，看门老头早就被章九买通，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出来。
欧歌整个人都是虚的，感觉像是每一脚都踩在棉花上，后背隐隐有些火辣辣的疼，隐隐有点念头却不敢深想。
慢慢挣脱了绑在后面的手，把塑料条收在了袖子里。扶在树上喘息着，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负担。
树林里微微传来响动，欧歌回头就看见追上来的章兆辉，拔腿就跑。
章兆辉身的高大，国字脸，绷着嘴角，飞快的穿过了那片林子。
欧歌顾不上许多踩着坟头，就往上爬。
山底还有章九的手下，她下去就等于自投罗网。不能死，她还有未完成的爱情，和不能放弃的伙伴。
激烈又暴躁的鼓点，失真迷幻的吉他，沙哑绝望的吼叫，欧歌脑子里放着，纽约地下酒吧的一场演唱会。
冬天干枯的槐树，隐隐绰绰，黑夜和死亡如影随形。
欧歌努力跑着，几次章兆辉差一点点就能抓到她，都被灵活的躲过去。
生命一点点流失，眼皮越来越沉重，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欧歌再也支持不住了，往后看去，章兆辉越来越近，没有注意，被脚下石头绊倒了，她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今晚月光很美丽，泛着一点红光，欧歌想起了白先生，就单纯想起了白先生。
心脏，有些疼。
章兆辉一只手就提起了欧歌，朝着她的腹部狠狠揍了一拳，五脏六腑都是移位了。
软软瘫在地上，欧歌皱着眉，小声骂了：“去你妈。”
章兆辉话不多，扛着欧歌往回走。
欧歌嘴角偷偷勾起了一抹微笑。
整个人都在肩膀上晃荡，极速用藏在手上的布条勒上了章兆辉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拉，整个人都顺着章兆辉脊背滑了下去，吊在章兆辉身上。
章兆辉太自信了，他没想到小姑娘还有反抗的力气，呼吸困难。
挣扎着伸手拉欧歌，欧歌却向后退，把章兆辉带倒了。
章兆辉想要甩开她。
欧歌知道这是她唯一机会，胳膊都快要断了死也不放手。
空气越来越少，章兆辉缺氧头嗡嗡的叫，伸手想要拉开缠在脖子上的塑料条，怎么也都抓不到。
朝天开了几枪，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欧歌过了好久才松开手，虚脱的躺在一处墓地。
现在不是休息时候，欧歌手不停的在抖，去拿章兆辉手上的枪。
章兆辉捏得死紧，好不容易抢到手。欧歌闭上眼睛，朝他眉心又补了一枪。
确认他死透了，才翻起来章兆辉的衣服。
没有手机。
欧歌有一丝绝望。摸了摸后背，已经湿了一片。借着月光可以看见是血。
“切。真特么背。”果然，被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