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王爷让小的保护您的。”掌柜的面露难色地看着凌殊羽。
“废什么话！临江楼若真的被这些人杀了进来，只怕谁你都护不住！”凌殊羽直接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弓和箭，站在了临江楼大门正对着的二楼。
“可是……”掌柜的还是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凌殊羽脸色已冷，“传本郡主的命令，去楼上让所有会武的人都下来守着！”
如今，只能聚沙成塔，希望那些达官贵人出门在外都带了些侍卫了。
拉弓搭弦，长箭飞出，没入胸膛。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掌柜的一惊，连忙转身按照凌殊羽的吩咐去楼上找人了。
就连守着楼的那些打手都对凌殊羽的身手惊艳不已。
有凌殊羽镇守大门，几乎进来一个便被射死一个。
黎以歌和黎御宇听了掌柜的话出来的时候，也被凌殊羽的身手惊住了。
他们只看到那日凌殊羽在除夕宴上绝杀四方，却没想到凌殊羽还会在这里镇守临江楼。
“本郡主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的人。”黎以歌亦拿了把弓箭站在凌殊羽不远处。
凌殊羽脸色依旧冷凝，声音却清亮:“若本郡主不出手，临江楼被破，本郡主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也护不住！”
所以……若是事不关己，她真的会高高挂起。
黎以歌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
“凌殊羽——”
是凌流的声音！
凌殊羽直接抽了一把刀，脚尖轻点，直接飞上了三楼，踹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凌流带来的丫鬟倒在了血泊之中，凌流和宫亦然拉着赤颜躲在角落，木错正在以一敌二。
那两人，是破窗而入的！
凌殊羽眸色瞬暗沉，墨色的凤眸中腾升起丝丝杀气。
“小羽……”
宫亦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凌殊羽提刀直接冲其中一个黑衣人劈去。
磅礴凌天的气势，势不可挡的杀招，难以反抗的强大内力。
被劈的黑衣人匆忙提刀去挡，却被凌殊羽直接砍断了刀，白刃直接吸饮献血。
另一个跟木错纠缠的黑衣人似乎被凌殊羽的一击毙命惊吓到了，瞬间知道自己踢了块铁板，转身就要跳窗而逃。
凌殊羽抬手将手中的长刀狠狠掷出。
半只脚踏出窗口的黑衣人瞬间被长刀没入胸膛，绝望地看了一眼贯穿了胸口的红刃，坠了下去。
凌殊羽则疾步来到宫亦然身边，上下查看，问道:“怎么样？可有受伤？”
宫亦然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反应过来，愣愣地盯着凌殊羽摇摇头。
“你们两呢？”凌殊羽看向赤颜和凌流。
“没事。”
“无碍。”
“那些人是从水里爬上来的！”凌流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颤着声音说道，“他们身上都是水……”
凌殊羽眯了眯眸，眼底折射出狠厉的光芒，抬步走到窗前。
那艘可疑的画舫前，一片寂静，云未靖极有可能已经进了画舫了。
凌殊羽的目光落在了江心的画舫上。
画舫已经没有再放烟火了，但是也没有靠岸，这就说明，画舫里的人不是被收买了，便是都被杀了。
很好……
水里爬上来的……
倒是挺会藏的。还能在寒冬里躲在冰水下那么久……
既然那么喜欢这条江，那边永远留在这条江里吧！
“告诉掌柜的，给本郡主取一把长弓，十支长剑，十根火折子来！”
今晚的凌殊羽，已经彻底被燃起了杀心。
门外的打手虽然不明白凌殊羽的用意，但还是顺从地去取了。
等打手取来了凌殊羽要的东西，似风似月也带着破晓来了。
“楼里楼外，见一个黑衣人便杀一个，杀完了就直接回去。”冷酷得近乎嗜血的命令让破晓的四十九人皆是一震。
大开杀戒的事，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做了……
“小羽……”宫亦然看着凌殊羽把一根火折子点燃后蘸上火油再横绑在箭上。
凌殊羽没有回头，而是站在窗口，拉弓搭箭对准江心的画舫就是一箭。
因为看不清烟火燃料摆放的位置，凌殊羽一连放了五支箭才射中燃料。
轰——
轰轰——
巨大的爆炸轰鸣声，让临江楼的众人震耳欲聋，天空和脸面烟火和焰火齐放，引得众人纷纷从床头口探出头来。
烟火中的火药虽然有限，但若一大堆烟火一齐爆炸，威力不比火药差多少。
江心的十余艘画舫接连爆炸，掀起江面巨大的波澜。
而江面也浮起了具具被炸坏了的死尸，原本在画舫里的黑衣人更是无一幸存。
冰冷的江水，就是他们永远的墓。
那艘可疑的画舫，凌殊羽没有动。她不能确定云未靖是不是在里面，所以不能轻易下手。
今年这个花灯节的烟火……分外不同。
大部分黑衣人被凌殊羽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炸得粉身碎骨，余下的黑衣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一边慌乱撤退，一边防止破晓的暗杀。
而云未靖那一边，废了一番功夫，终于通过那艘可疑的画舫抓住了这群黑衣人的头儿。
看了一眼被秦奴死死扣着的人，云未靖望着临江楼微微苦笑。
他原本还想擒贼先擒王的，没想到她出手更加干脆利落。
“带走吧。”云未靖挥了挥手。不过凌殊羽那么做痛快是痛快了，就是事后拿不出证据，或者牵不出背后的人。
等到京畿军和京兆府的人到达临江楼的时候，掌柜的已经在让人打扫临江楼了。
沈向天铁青着脸，被临江楼里幸存的那些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个个都说要参他一本。
这个京兆府尹，沈向天是做不成了。不仅做不成，而且极有可能会被革职甚至问罪。
毕竟……今日死的官员可比除夕宴上的还要多。
宫亦然受了一番惊吓，松了口气便昏睡了过去，凌殊羽便没再等云未靖回来，带着宫亦然一行人直接回凌王府了。
除夕宴刺杀乾丰帝，花灯节谋杀数位朝廷命官。
这分明就是晋国的手笔！
刺客案被乾丰帝强行压下了，但这一次……就算乾丰帝百般不愿，也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看来……她得早些去趟顾国公府见一见被降职了的顾长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