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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蓝潇潇和许家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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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潇潇皱着眉头,缓缓环视了一周屋子,本想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目光在屋内四处游移,却始终没能找到一处能让她安心落座的地方。她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毫不避讳地开口说道:“你们家屋子当中都这么臭的吗?”

本以为进了屋子能比院子里稍微强点,毕竟院子堆满废品,散发着各种异味实属正常。可当她踏入屋内,却大失所望,房间里同样脏乱不堪。客厅当中杂乱地堆积着大量杂物,有破旧的纸盒、生锈的铁具,还有一些不知用途的零碎物件,随意摆放着,几乎占据了大半空间。那些板凳更是不堪入目,表面黑乎乎的,许多都包了浆,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让人看了实在没有坐下的欲望。蓝潇潇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怎么也没想到许家屋内的环境竟如此糟糕。

听到蓝潇潇如此毫不客气地表达嫌弃,许大树顿时满脸尴尬,双手不自在地搓了搓,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朝着蓝潇潇干笑两声,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许大树的妻子早年间便去世了,如今这一家子就只剩下许大树和许婷三兄妹,总共四口人。自从许婷成为蓝潇潇的丫鬟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城主府居住,很少有机会回到家中。而许强和许刚呢,也都还没成家,没个女人操持家里。这三个大男人住在一起,都有些懒散,谁也不愿意主动收拾屋子,想着只要能勉强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也没太在意家里乱成什么样。这才导致家中环境如此糟糕,无论是院子还是屋内,都杂乱无章、气味难闻。

许强从事收破烂的营生,在新城,地皮价格高昂得离谱,以他的经济能力,根本无力购置一块地皮专门用来安置那些收来的杂物。若是把废品场设置在城外,虽说租金或许能便宜些,但每天光是往返于城外与城内,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对于以收废品为生,讲究效率和成本的许强来说,实在是不划算。思来想去,他便只能无奈地选择将收来的废品都堆积在家中。

日子一长,许大树、许强和许刚这三个大男人,渐渐习惯了家中充斥的各种臭味,对这股味道也就麻木了,不再觉得有什么异样。

就在许大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时,说话间小婷也走进了屋子。她一进门,便瞧见蓝潇潇直挺挺地站在屋子中间,眼神下意识地顺着蓝潇潇的目光,看向那些脏兮兮的板凳,瞬间就明白了蓝潇潇为何不愿坐下。

“夫人您先等一等。”小婷赶忙说了一声,话语间带着一丝歉意与急切。紧接着,她快步走向另一个房间,脚步匆匆,看得出她想尽快解决蓝潇潇的困扰。没过一会儿,小婷便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条裙子。这条裙子虽算不上华丽,但看上去干净整洁,在这杂乱的环境中显得格外亮眼。小婷想着,用裙子垫在板凳上,或许能让蓝潇潇坐得舒服些。

小婷轻柔且熟练地将裙子在凳子上缓缓铺开,动作细致入微,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铺展完毕,她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恭敬且讨好的笑容,对蓝潇潇说道:“夫人,实在抱歉,家里条件简陋,只能委屈您先迁就一下了。您放心,下次您再来,我们一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条裙子是小婷不久前刚买的,还没来得及穿上身。她心里清楚,蓝潇潇平日里养尊处优,是个颇为矫情的女人。要是让她知道垫在凳子上的是旧衣服,肯定会心生不悦,甚至可能大发雷霆。所以小婷特意选了这条崭新的裙子,希望能借此让蓝潇潇感受到她的诚意,稍稍消解蓝潇潇对这糟糕环境的不满。

蓝潇潇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板凳上那崭新的裙子上。她眼神锐利,一眼便瞧出这裙子不仅干净整洁,且明显从未穿过。虽说心中对于这简陋脏乱的环境仍留存着些许不满与抱怨,但见小婷如此用心,也实在不好再继续发难追究。

至于小婷口中所说的“下次”,蓝潇潇在心里暗自冷笑一声。她默默想着,这地方又脏又臭,简直令她难以忍受,哪怕给她再多的好处,她也绝不会再踏入这个破地方哪怕一次。

蓝潇潇伸出双手,轻轻搭在臀部两侧,细心地将裙摆整理一番,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周围的杂乱都与她无关。随后,她缓缓落座,身姿挺拔,尽显高贵姿态。“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说清楚。”蓝潇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

她并未邀请许大树等人坐下,在她心中,自己身份尊贵无比,这些生活在如此杂乱环境中的人,根本没有资格与她平起平坐。此刻,她坐在铺着新裙子的板凳上,眼神冷漠地扫视着许家众人,等待着他们开口,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正在审视她的臣民。

许大树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在他的认知里,蓝潇潇这般高高在上的态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人家身份尊贵,自己等人确实难以企及。他赶忙恭敬地躬身,站在离蓝潇潇前方一米多远的位置,既不敢靠得太近冒犯,又确保能让蓝潇潇清楚听到自己说话。站定后,许大树扭过头,朝着刚进门的许强使了个眼色,眼神中满是催促,低声却又带着几分严厉地说道:“许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许强此刻下身的要害处仍如被重锤反复敲击般,传来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痛。每一下刺痛都像要将他的意志彻底击垮,可在蓝潇潇没有发话允许的情况下,他哪敢擅自跑去看大夫。

而且,许强心里十分清楚,蓝潇潇今日亲自前来,很大程度上是想看看他许强到底有多大能耐。这既是一场危机,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他就这么一走了之,那往后想要在蓝潇潇面前翻身,获得她的认可和重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于是,即便疼得冷汗如雨下,几近昏厥,许强还是咬着牙,紧紧攥着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强忍着剧痛留了下来。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在蓝潇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朝着蓝潇潇拱拱手之后,许强恭敬的说道:“那我就先说说夫人想要找的那些北平官员吧!”

“第一个是白礁岩,他曾是北平典史,只是后来因为和新城大夫人遇刺的事情有点关系,就被卸掉了官职。”

当时陆青叶遇刺之后,可不是杀了几个官员那么简单,其中牵涉进去的小官不在少数,再加上朱棣有意裁员,所以裁剪了不少,白礁岩也是其中一个,当初刺杀蓝潇潇的士兵当中有一个是白礁岩的侄子,白礁岩也就因此受到了牵连,虽然没有杀头那么严重,可还是因此丢掉了官职。

蓝潇潇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不假思索地直接问道:“这个人家中金银多吗?” 她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自己之所以想联系北平的官员,最主要目的就是把手中那些玩意儿卖出去,要是对方穷得叮当响,那自己忙活半天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在蓝潇潇的计划里,最好是能找上那些还在官场任职的官员。哪怕他们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钱来,凭借他们在官场积累的人脉关系,东拼西凑一下,总能拿出一笔可观的数目。而且,通过这些在职官员,还能像牵线搭桥一样,为她联系到更多对她手中东西感兴趣的客户,如此一来,她的生意就能越做越大。但这白礁岩已经丢掉官职,俗话说人走茶凉,一旦没了官职,他的人脉关系肯定大不如前,利用价值也就大打折扣了。

“有的,有的夫人。”许强生怕蓝潇潇因为这点就放弃,赶忙忙不迭地着急表态,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紧接着,他又开始详细补充白礁岩的背景:“夫人有所不知,这白家可是关陇那边颇有名望的家族。除了白礁岩,家中还出了一名进士呢。白家在关陇经营多年,手段颇多,这么多年下来,暗中积攒了不少钱财。虽说白礁岩自己手上或许没多少现钱,但是夫人您想啊,咱们可以通过白礁岩和关陇白家搭上关系呀。要是能和白家达成交易,以白家的实力和行事风格,想必他们是不会拒绝的。毕竟咱们手上的东西,说不定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呢。”

其实,这些内容都是昨天小婷回到家后,一五一十和许强父子三人讲的。经过一晚的消化,许强现在讲起来倒是条理清晰,毫无卡壳之处,只希望能借此让蓝潇潇满意,从而对自己另眼相看。

蓝潇潇确实未曾向小婷透露过联系那些大人物的具体意图,不过以小婷的机灵劲儿,稍微琢磨琢磨便猜出了个大概。所以昨天她才特意早早赶回家,仔细安排家里人,一心想着让父兄抓住这个难得的好处。

听到许强这番有条有理的讲述,蓝潇潇不禁挑了挑眉,看向许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外,心里对他也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此人还挺有小聪明,懂得另辟蹊径。而且,蓝潇潇心里清楚,直到现在许强下身还带着伤,可刚刚跟自己说话时,他愣是神色如常,丝毫没在脸上表现出痛苦,这份忍耐力,倒也称得上是个狠角色。此时此刻,蓝潇潇对许强之前那种厌恶的感觉,稍稍减轻了一些。

蓝潇潇思索一番,觉得许强这办法确实有实现的可能,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认识这个白礁岩吗?”

许强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蓝潇潇的兴趣。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随后含糊其辞地说道:“说过几句话,算是认识吧?在赌场的时候和他玩过几场。”

实际上,许强和白礁岩压根就不认识。白礁岩就算落魄了,那也是出身名门,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怎么会瞧得上许强这样的市井之徒,正眼都不会给他一个。许强对他的了解,不过是道听途说,从旁人嘴里听来的只言片语罢了。

但此刻在蓝潇潇面前,许强心里明白,实话实说是万万不行的。他太需要在蓝潇潇面前好好展示一番自己的能力了,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蓝潇潇的认可,从而改变自己的处境。所以稍微夸大一点自己与白礁岩的关系,在他看来,也是情有可原、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毕竟,这是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蓝潇潇并未起疑,心思单纯被“赌场”二字吸引,顿时神情一振,下意识地喃喃道:“赌场?”她脑海中念头飞转,新城的赌场屈指可数,而自己几乎每家都去过。倘若这个叫白礁岩的人常流连赌场,说不定自己也曾与他打过照面。

蓝潇潇每次去赌场,心思都放在赌局和生意相关的盘算上,向来不会主动询问别人名字。所以即便在赌场里曾与某人有过交集,也很可能只记得长相,却无法将脸与名字对应起来。

“没错,就是在赌场。白礁岩丢了官职后,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极为颓废。后来在同僚的介绍下,他来到新城散心,没想到接触赌博后就上了瘾,之后便经常来这边。”

许强深知新城的棋牌室游戏种类丰富,比其他地方多出不少。就说蓝潇潇自己,每次去玩也都沉浸其中,不亦乐乎。不过,蓝潇潇对新城赌场有一点颇为不满,那就是这里的赌注普遍太小,玩来玩去赢不了多少大钱,对她来说,实在缺乏那种一掷千金、心跳加速的刺激感。她总觉得,在这样的赌局里,就像隔靴搔痒,难以尽兴。

蓝潇潇本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加之当下时间紧迫,容不得她有丝毫耽搁。听闻许强的回答,她不假思索,当即抛出最为关键的几个问题:“他大概每天什么时候前往赌场?通常去的是哪个赌场?倘若现在就让你去邀请,你能把他请出来吗?”蓝潇潇眼神锐利,紧紧盯着许强,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探寻答案的真实性,她迫切希望能尽快与白礁岩取得联系,推进自己的计划。

“能!”许强回答得斩钉截铁,语气坚定得如同钢铁铸就,不容置疑。哪怕实际上并没有十足把握,他也决定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在他心中,这可是一个难得的表现机会,绝不能拱手让人。他暗自打定主意,就算到时候要使些手段,无论是骗,还是不得已采取强硬措施将白礁岩绑来,他都要想尽办法把白礁岩带到蓝潇潇面前,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去吧,中午之前我要得到你的消息。而且,找一个偏僻安静的酒楼,等你把白礁岩带到那里之后,立马来联系我。”蓝潇潇语气干脆,迅速下达指令。此刻,朱高煦正忙着陪伴其他几位妻妾,自己在不在家似乎无关紧要,所以蓝潇潇决定不回去了,打算快马加鞭把自己想办的事处理妥当。

况且现在正值白天,算不上夜不归宿,就算陆青叶知晓她外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蓝潇潇深知时间宝贵,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影响计划的成败,所以迫切希望许强能按要求尽快完成任务。

“是!”许强心中一阵狂喜,毫不犹豫地一口应答下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要自己能顺利充当蓝潇潇和白礁岩之间的中间人,从中获取的好处那肯定不会少。且不说蓝潇潇和白礁岩双方交易成功后自己能从中分得多少钱财,就单说眼下自己跑这一趟腿,就能与白礁岩这样曾经有头有脸的“贵人”搭上关系。倘若日后与白礁岩相处得好,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人脉资源啊。而且,在白礁岩这类人眼中,自己可是八夫人蓝潇潇正儿八经的手下,无形之中,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往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想到这些潜在的好处,许强不禁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

“那小的现在就去?”许强心中虽知时间紧迫,离中午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白礁岩,并说服他前来与蓝潇潇见面,着实有些仓促,想赶紧行动起来。

“嗯,去吧!”蓝潇潇不耐烦地摆摆手,从刚才到现在,许强一直光着膀子,那副邋遢模样实在让她不想再多看一眼。

“好嘞,夫人您等我好消息。”许强兴奋地应答着,说罢,瞅准地上那堆废品的缝隙,猛地一跃,便轻巧地跳了过去。紧接着,他像一阵风似的,火急火燎地朝着门外冲去,那架势,仿佛晚一秒就会错失良机。

“先等等。”就在许强即将跨出门槛的瞬间,身后骤然响起蓝潇潇清冷的喊声。

许强急忙双腿在地面快速摩擦,硬生生地“刹住车”,一个趔趄后站稳身形,赶忙回头,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容,谄媚地说道:“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微微弓着腰,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生怕蓝潇潇对自己稍有不满。

蓝潇潇目光如炬,严肃地盯着许强,一字一顿地说道:“办事稳妥点,不要让其余人知道我在找白礁岩。”她的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警告许强,此事关系重大,若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小的明白!”许强连忙点头,对于蓝潇潇所强调的事,他心里确实有数。昨天小妹回家,已经把其中利害关系跟他们说得明明白白。蓝潇潇这是想在离开新城之前大捞一笔,而他们许家若是能帮衬着把这事办成,也能跟着狠狠赚上一笔。毕竟,这些钱都是通过冒险贪污得来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容不得半点马虎。要是不小心泄露了风声,那麻烦可就大了,不但好处捞不着,说不定还得惹上一身祸事。

“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你也多让他们打听打听,新城各地有什么新鲜事都可以收集起来,并且多打听一些有钱人,之后用得上。”蓝潇潇语速极快,如同连珠炮一般,将自己暂时能想到的事情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她深知,多掌握些信息总是没错的,新城里的新鲜事说不定隐藏着商机,而了解有钱人的情况,更是为日后的交易铺路。她目光紧紧锁住许强,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

就当下情形而言,蓝潇潇并未有将收废品的这些人整合起来,发展成自己眼线的计划。其中缘由,一是她马上就要离开新城了。毕竟,等日后抵达扶桑,这些身处新城的眼线,所能发挥的作用就十分有限了。花费大量精力去建立这样一套眼线体系,到头来可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实在不划算。二是许强目前手底下的实力还远远不够。要想让眼线遍布整个新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需要时间去发展壮大许强的人手,以及逐步完善整个情报网络,而时间,恰恰是蓝潇潇现在比较缺乏的。

不过,虽说暂时不做整合,但并不意味着蓝潇潇就会放弃利用这些资源。毕竟她目前势力还较为弱小,在竞争激烈的局势下,每一份力量都显得尤为珍贵。所以,只要是手中能用得上的,她都会充分加以利用,不放过任何可能为自己带来好处的机会,哪怕只是暂时的、有限的助力,也能在关键时刻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蓝潇潇深知不能让许强白白出力,得给他点甜头尝尝,好让他更有动力办事。于是,她顺势给许强画了个大饼:“我听说你们一家并不会像小婷那样,跟着我们一同离开。既然如此,趁着这几天,我会帮你迅速扩大地盘。到时候你能拿下多大的地盘,可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蓝潇潇微微一顿,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强,继续说道:“虽说我们到时候就离开新城了,但新城依然会留有我们的势力。只要你能把地盘牢牢掌控住,凭借我们的余威,北平那些人也不敢轻易动你。”

听到蓝潇潇如此掷地有声的保证,许强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儿,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蓝潇潇这话看似轻描淡写,可对于像许强这样一直挣扎在底层的庸人而言,却仿佛是打开了通往梦想世界的大门,那是他们穷尽一生或许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许强此时满心都是感动,眼眶泛红,差点就要落下泪来。在这一瞬间,他对小妹小婷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他在心中不住地感慨,不愧是自家妹子啊,竟然给自己带来如此难得的富贵机遇。

“多谢夫人信任,许强不会让您失望的!”许强扯着嗓子大声表达感激之情,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屋顶,似乎觉得声音越大,越能彰显自己对蓝潇潇的忠诚。

对于许强这般信誓旦旦地表忠心,蓝潇潇神色平静,不置可否。在她心里,压根儿就没指望许强能对自己死心塌地地忠诚,实际上她也并不需要这份所谓的忠心。她之所以愿意帮助许强,绝非是看在小婷的面子上,纯粹是因为这背后潜藏着巨大的利益,对她好处颇多。

她心里早有盘算,等自己到了扶桑,便可以通过小婷与许家保持紧密联系。如此一来,每个月许家都能源源不断地将银子送到她手中。日后要是自己有了孩子,这些钱财就能派上大用场。她可以用这些银子去打点各方关系,交好其他官员,为自己孩子将来争夺皇位铺设一条平坦的道路。所以在蓝潇潇看来,许家发展得越好,她从中获取的利益就越大,自己的未来也就越发顺遂。她深知,这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她要做的,就是巧妙地掌控局势,让一切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行了,快去吧。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件事,希望你能办好,就当是对你的一个考验。若是你确实有过人之处,那往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你要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求我帮忙。”蓝潇潇轻轻挥了挥手,语气随意却又暗藏威严,仿佛在向许强宣告,这不仅是个机会,更是一道关卡。

许强哪敢再多耽搁一秒,生怕蓝潇潇改变主意。他赶忙转身,脚下步伐轻快有力,那身姿格外矫健。此刻,满心的愉悦如同镇痛良药,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体上的伤痛。他满心想着,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争取顺利通过考验,成为蓝潇潇的心腹,从此踏上飞黄腾达之路。于是,他像一阵疾风般迅速消失在门外,只留下匆匆离去的背影。

等许强离去后,蓝潇潇将目光投向小婷,开口说道:“还有信鸽的事情……”

话未说完,只见许刚急切地往前跨了一步,双眼目光炽热地注视着蓝潇潇,迫不及待地说道:“夫人,我有个朋友是专门养鸟的,他家养着不少信鸽。您要是需要,只需您一句话,我立马让他把信鸽送来。”许刚心里清楚,这又是一个在蓝潇潇面前表现的好机会,他可不想错过,语气中满是讨好与急切,就盼着蓝潇潇能满意自己的提议。

其实,许刚这般急切倒并非对蓝潇潇怀有什么不恰当的念头。主要是刚刚他目睹二弟许强从蓝潇潇这儿得到了如此美差,心里着实眼馋得厉害。他心里琢磨着,自己也渴望从蓝潇潇这儿捞取些好处,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所以,一时之间情绪激动,神色才有些失控。

虽说他和二弟许强当下是一家人,从道理上讲,不管谁获得好处,似乎对整个家庭都有益处。然而,许刚心里明白,如今他们尚未成家,一旦成家之后,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那时,各自都会有自己的小家庭需要照料,难免会有私心。所以,许刚觉得自己必须未雨绸缪,为自己的未来多做些打算,绝不能错失眼前这些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蓝潇潇并未将许刚那略显不礼貌的目光放在心上,相反,她还挺喜欢手下人这种透着贪婪的眼神。在她看来,唯有他们怀揣着对利益的渴望,才会不遗余力地为自己办事。

“信鸽没问题吧?能飞多远?”蓝潇潇对信鸽的了解着实有限,此刻她心里只关心信鸽能否切实有效地帮她达成目的。

“夫人想要将信件送到哪里?”许刚语气极为谨慎,微微躬着身子,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福州!”蓝潇潇神色平静,嘴唇轻启,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蓝潇潇倒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她心里盘算着,自己是打算联系古渠帅。要知道,古渠帅手中掌握着大量金银财宝,而且此人还是反贼,必定对武器等物资需求极大。倘若自己能够成功联系上他,那双方之间的交易绝对能让自己大赚一笔。毕竟,对于古渠帅而言,能获得所需武器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双赢的局面嘛。她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这场交易成功后的美好蓝图,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更关键的是,蓝潇潇深知通过这次主动示好,能为双方往后搭建起更为紧密的联系桥梁。随着合作次数增多,说不定古渠帅会直接选择投靠自己,这无疑会大大增强自己的势力。

然而,古渠帅向来行踪不定,居无定所,蓝潇潇压根儿不知道他此刻究竟身在何处。思来想去,她觉得只能先把信件传回蓝家,借助蓝家的力量帮忙传信。

之前朱高煦在蓝家那一场惨烈的大开杀戒,尽管造成了巨大伤亡,但所幸还是有几个人幸运地存活下来,其中就有蓝潇潇相识之人。再加上如今蓝潇潇已然成为朱高煦的妻子,身份今非昔比。在这种情况下,蓝家之人就算心有不愿,可面对蓝潇潇提出的办事请求,也很难拒绝。毕竟,谁都不想轻易得罪朱高煦这尊大佛,蓝家众人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蓝潇潇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笃定蓝家会帮自己这个忙。

许刚脸上原本洋溢的笑容,瞬间如被寒霜侵袭,迅速僵住。察觉到蓝潇潇正目光灼灼地等着自己回应,他无奈地苦笑一声,缓缓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啊,信鸽根本没办法飞那么远的距离。我在这方面也算略有了解,可从未听闻有能飞越一千公里的信鸽。福州与咱们这儿相隔甚远,靠信鸽送信,根本不可能送达啊!”

听到这话,蓝潇潇的脸色陡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紧接着追问道:“你朋友信鸽能飞多远?”

此时的许刚,早已没了刚才毛遂自荐时的激动劲儿,神情满是失落,垂头丧气地说道:“最多八百里,而且这还是他手中最出色的那只信鸽才能达到的极限距离。”他偷偷抬眼,觑了觑蓝潇潇的神色,心里暗暗叫苦,生怕因为这事惹得蓝潇潇不快,错失了讨好她的机会。

蓝潇潇陷入了沉默。往昔她常随老爹出海,长久的海上行程让她对距离格外敏感。在脑海中一番估量后,她确定福州距离新城大约有一千八百公里之遥。

这便意味着,许刚所说的信鸽,连这段路程的一半都飞不到?

刹那间,蓝潇潇的心情仿佛被乌云笼罩,变得阴暗起来。她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除了挣钱,组建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也是当务之急。而古渠帅的狼军,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目标。

倒不是说狼军有多么无可替代,让蓝潇潇认定非它不可。实则是她所处的环境受限,能接触到的成规模军队,也就只有狼军了。大明北方地区,除了燕军便是新城兵,那些势力盘根错节,蓝潇潇根本找不到机会插手其中,难以与之建立联系并发展自己的势力。相较之下,狼军便成了她为数不多的可争取对象,如今信鸽传信一事受阻,无疑给她的计划泼了一盆冷水。

许刚此刻心情同样糟糕透顶,满心期待着能在蓝潇潇面前大展身手、好好表现,进而捞取些好处,哪料到这计划刚开始第一步就遭遇了阻碍。他眼睁睁看着蓝潇潇的脸色如风云变幻,心中焦急万分。思索片刻后,许刚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目光坚定地向蓝潇潇问道:

“夫人,时间还来得及吗?若是来得及的话,我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福州一趟。哪怕路上累死,我也会拼了命帮您把事情办好。”

此刻的许刚,为了那遥不可及却又充满诱惑的荣华富贵,已然决定拼上一切。他深知,这或许是自己为数不多的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一旦错过,恐怕再难有出头之日。所以,即便前方困难重重,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甘愿一试。

蓝潇潇缓缓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了许刚一眼,旋即又低下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之中。

对于许刚口中所说的会不会累死,蓝潇潇并不放在心上。在她心里,此刻真正担忧的是即便许刚拼了命赶去福州,最终可能还是赶不上自己这边计划的行动节奏。

且不说让许刚亲自跑一趟福州耗时费力,就算是用信鸽送信,蓝潇潇也忧心时间根本来不及。毕竟就算古渠帅顺利收到信件,他要从福州赶到新城与自己交易,同样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而朱高煦这边,最迟一个月之内就会将新城的人员和物资全部撤离。这就意味着,留给蓝潇潇与古渠帅建立联系并完成交易的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任何一点耽搁都可能让她精心策划的计划功亏一篑。

蓝潇潇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与古渠帅的合作。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脑袋,神情严肃地注视着许刚,问道:“你最少多长时间能赶到?”

许刚一听,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在心里仔细地盘算起来,片刻后说道:“夫人,如今咱们新城的船只已经停止运营,不过北平的船只迅速接上了航线,其中也有直接开往福州的船。只是相比咱们新城之前的船,北平的船速度会稍慢一些。依我估计,走水路大概需要十天左右。”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等下了船,我还得花些时间去寻找夫人您说的蓝家,再算上赶路的时间,可能还得一两天。”

听完许刚的话,蓝潇潇脑海中迅速开始计算。按照许刚所说,他前往福州得耗费十多天,倘若古渠帅同意合作,率领人手赶来新城与自己交易,同样也得十多天。如此算来,要是一切顺利,速度再稍微加快点,时间上勉强还是能够赶得上的。

既然不用信鸽传信,蓝潇潇思忖着,也就没必要让许刚去联系蓝家中转了。毕竟多一道环节就多一分耽搁,直接去找古渠帅才是最节省时间的办法。她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已有了主意,抬头看向许刚,眼神里透着果断与坚定,准备向他交代接下来的任务。此刻的蓝潇潇,深知时间紧迫,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计划的成败,必须争分夺秒,确保与古渠帅的合作能顺利进行。

想到这儿,蓝潇潇缓缓起身,踱步至窗边,透过窗户朝门外望去。只见大门紧闭,四周静谧无声,她这才放心地重新坐回原位。此时的她,神色神秘兮兮的,眼神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许刚三人,表情严肃地问道:“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许刚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怔。他瞬间意识到,蓝潇潇这是有重要的事要托付,极有可能是要重用他,将他当作心腹培养啊!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许刚不禁大喜过望,几乎不假思索地便迫不及待地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当然,夫人!我们许家上下,无论何时何地,都誓死追随夫人,绝无二心!”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仿佛要用这掷地有声的承诺,让蓝潇潇彻彻底底地相信自己的忠诚。此刻的许刚,满心都是即将获得重用的兴奋与激动。

“你先不要着急,想明白了再说。”蓝潇潇神色淡然,轻轻摆了摆手,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心里清楚,以自己高贵的身份,许家急于抱紧她这条大腿,也是人之常情。但蓝潇潇要的绝非只是一句轻飘飘的承诺。在她看来,口头的保证太过廉价,她真正想了解的,是许家究竟有多大的胆子,在面对各种复杂棘手的情况时,又究竟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毕竟,她接下来要托付的事情,必定充满风险与挑战,若许家只是嘴上说说,关键时刻却畏缩不前,那对她而言毫无意义。所以,蓝潇潇此刻并不急于得到许刚的答复,她要用这短暂的沉默,给许刚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去掂量,让他明白一旦做出承诺,就必须付诸行动,绝无反悔的余地。

许刚先是一愣,正打算再次言辞恳切地表态,以彰显自己的忠诚与决心,却冷不丁被小婷一把拉住。

小婷自打伺候蓝潇潇起,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让她对蓝潇潇的行事风格和隐藏在深处的野心,或多或少有了些猜测。她心里明白,蓝潇潇此刻要讲的事必定极为重要且敏感,诸多不便明言。在这种情形下,作为蓝潇潇贴身大丫鬟的她,自然而然地充当起了“嘴替”的角色。毕竟,自己既是蓝潇潇的心腹,又是许刚的亲人,由她从中斡旋,左右沟通,无疑更为合适。

小婷先是朝着蓝潇潇投去一个笃定的眼神,示意她尽管放心。而后,她微微侧身,压低嗓子,一脸严肃地对许刚说道:“大哥,既然你刚才信誓旦旦地说要誓死追随夫人,那我问你,要是现在城主突然下令要处死夫人,你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了夫人慷慨赴死吗?”

站在小婷身后的蓝潇潇,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大,气得差点直接跳起来,真想狠狠给小婷一巴掌。心里直犯嘀咕:“有这么举例的吗?这不是净给我添乱嘛!”然而,蓝潇潇看到小婷那副明显还有话要说的模样,强忍着心头怒火,暗自思忖:“且先看看这丫头接下来要做什么,说不定还有转机。”于是,她憋红了脸,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愤懑,紧盯着小婷,等待她接下来的举动。

许刚听闻小婷所言,犹如遭了雷击一般,吓得脸色瞬间煞白。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大步,双手本能地环胸,做出一副防守的姿态,眼睛瞪得滚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婷,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婷,你……你在说什么胡话啊!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

站在一旁的许大树,同样被小婷这话吓得不轻,赶忙朝着小婷大声呵斥道:“小婷,你嘴巴可要放严实点,这种话千万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啊!城主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咱们可不能随便议论,更不能拿这种事来打比方,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到,那可是要惹下大祸的!”许大树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环顾四周,仿佛生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到了小婷这大不敬的言论。

许大树一边朝着小婷大声呵斥,一边不动声色却又极为警惕地斜眼瞟了瞟蓝潇潇。他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惊涛骇浪,暗自揣测:难道蓝潇潇竟然想要造朱高煦的反?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闪过,许大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深知,如今整个新城都牢牢掌控在朱高煦一人手中,蓝潇潇若真的贸然造反,无疑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若是他们许家盲目地跟着蓝潇潇胡来,那最后的下场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甚至可能牵连整个家族。想到这儿,许大树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湿透,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蓝潇潇真有此意,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绝不能让许家陷入这万劫不复的境地。他表面上佯装镇定,可眼神中却难掩担忧与戒备,紧紧盯着蓝潇潇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探寻更多的信息。

见到父亲和大哥那副惊惧交加的表情,小婷却显得气定神闲,丝毫不在意。相反,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快的笑容,像是在安抚两人一般,乐呵呵地说道:“爹,大哥,你们先别着急嘛,我真没那个意思,就是随口这么一问而已。”

许大树一听,气得眉头拧成了麻花,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脸恼怒地呵斥道:“这是你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吗?这种话要是传出去,咱们全家都得遭殃!你这丫头,做事怎么这么没个轻重!”

小婷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紧接着话音陡然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好了,不开玩笑了,现在我认真地问您二位,若是夫人往后有了孩子,等孩子长大,您二位敢不敢帮助这孩子夺取皇位?”

说完之后,小婷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自家大哥和老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回避的坚定。

蓝潇潇听闻小婷的话,不禁诧异万分,忍不住斜睨了小婷一眼。她着实没料到,小婷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仿佛能一眼看穿自己深埋心底的想法。

不仅如此,蓝潇潇心中暗自惊叹,这小婷胆子可真不小,竟敢这般毫无顾忌地将如此敏感的话语脱口而出。要知道,在这等级森严的主仆关系中,擅自揣摩主子心意并公然说出来,可是犯了大忌,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严厉的教训。

然而,蓝潇潇此刻心中又着实想向许家问出同样的问题。毕竟,自己若真要谋划长远,许家的态度至关重要。思索至此,蓝潇潇决定暂且按捺下心中的惊讶,并未出声打断小婷的问话,而是神色平静地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许刚和许大树的反应。

听到小婷这句话,许大树和许刚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下子愣住了。

但这愣住并非源于恐惧,恰恰相反,是因为极度的激动。

没错,是真真切切的激动。让他们直接与朱高煦正面对抗,他们确实没这个胆子,毕竟朱高煦的权势如日中天,与之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然而,若是帮助皇子争夺皇位,这事儿他们可就敢干了。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一旦助力成功,那可是无上的从龙之功啊!

许大树和许刚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只见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精光大冒,显然瞬间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二人没做丝毫犹豫,几乎同时单膝跪地,身子前倾,双手握拳置于身前,满脸虔诚与坚定地朝着蓝潇潇大声呼喊:“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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