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程曜通过自身的木灵传导给丹轮，进行内部通讯。
“这个长岁不对劲。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
两人在检查了那鲜艳欲滴的果子没有异常后，还是选择尝一口。
皮薄的果子内部爆开丰富的汁水，红色的果汁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
还……挺好吃？
奇怪的是，吃完果子后，两人的灵力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许多。
那棵大树很奇怪。
正常的树木再怎么长，也不可能长成那种规模。
而且还是在领域内外有时间差的情况下。
“长岁兄在这里呆了多久了？”程曜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果子，笑着问道。
“嗯……我十二岁进入这里，如今或许二十又一。”长岁对于说起自己的事总是会生硬的转移话题，但对于程曜他们的来历却非常感兴趣。
他无时无刻不在询问两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掉渊蚀，而不是出去。
如今领域的门口已经打开，为何长岁在他们告知了实际情况后并不打算出去？
甚至在两人进入领域后，对他们的兴趣直线上升。
夜晚的领域仿佛拉上窗帘，关上灯的小黑屋，一点光都没有。待久了着实有些憋闷。
程曜打算趁着月黑风高，出去四处看看，探查一下情报。
在和丹轮打了招呼后，程曜离开了他们的临时树洞。
依托于极好的夜视能力，程曜在森林的四处都转了一遍。
可惜一无所获。
这里真的就只是普通的树林，连水源都没有。但长岁的水源，或许就来自于那些果子。
将近十年都只吃那种果子存活，真的够吗？
程曜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没能收集到有用的情报。难道真的要离开森林去领域内找突破口？
“程曜兄晚上不好好休息，这是在做什么？”长岁欢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程曜的浑身汗毛炸起，像一只猫一样迅速戒备。
亢龙锏甩在长岁脸上，却被长岁接住，地面鼓动几下生长出无数的根系，缠绕住程曜的脚腕。
“这领域内很危险的，程曜兄还是跟我回去吧。”长岁笑的眼睛眯起，如果是白天，他看到了会觉得很和善。
可现在黑灯瞎火的，他看见了只觉得毛骨悚然。
天杀的，谁家好人能每时每刻笑成这样。
噌。
程曜的身上燃起火焰，一用力便将根系全部烧断，他迅速跳开远离长岁，眼里已经没有了和善的表情。
“程曜兄这是何意？丹轮兄可是还在树洞里等着你呢。”
这是在威胁他？程曜握紧手里的亢龙锏，整座森林或许都是长岁的一部分，丹轮那边恐怕不乐观。
“我去哪，是我自己的事。”程曜将手中的亢龙锏甩出，在寂静的夜晚，重物的破空声都尤为清晰。
“何必呢？好好待在树洞里，等我解决一切就好了。”长岁的身法灵动，手中飞出几张符箓缓缓落在地上。
符箓中生长出粗壮的枝条朝程曜抽过来，程曜也祭出阵幡，往阵幡中注入灵力。
冲天的火光和蜿蜒而上的藤蔓纠缠在一起，在漆黑的夜里格外的诡异。
程曜低喝一声，用力将亢龙锏甩向长岁。长岁倒吸一口凉气，身前凝聚木盾抵挡那重若千斤的亢龙锏。
刺耳的破裂声传来，木盾被硬生生砸开，带着火焰的亢龙锏尽管被木盾化解了部分力道，还是杀伤力惊人，重重的砸在长岁胸口！
“程曜兄居然有此等实力！”长岁的眼睛更亮了，他一个跃起，身上的力量爆发接近程曜，炮弹一般的速度让程曜眼前一花，随后肩膀一疼，重重砸在地上。
“咳咳……”程曜捂着肩膀，那里的骨头已经彻底错位了。
这里是对方的主场，只要在这里，程曜的胜算就不高。
“程曜兄还是跟我回去吧，毕竟我还有些事要和你说。”长岁走近了些，脚步轻缓，程曜闭上眼，似乎在等待什么。
长岁不以为意，程曜只要不离开森林，自己就可以压着他打。
就在藤蔓将他缠绕准备带走时，一道寒光闪过！
长岁猝不及防，额前的碎发被削去几缕，藤蔓们也直接被砍去了一半。
而程曜的左手已经抬不起来了，此刻右手持着一把银色的长剑，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朝着长岁攻去！
长岁也不再留手，手上化出一把短刃艰难地化解着程曜的进攻。
好快！
长岁被那沉重的剑击打的后退几步，如雨点一样密集的剑光刺向他，却让他心里喜悦不少。
“没想到程曜兄还有这等武技!”
程曜此刻不敢开口说话，他的全部精神都高度集中在进攻，左手的疼痛被他忽略，手背上因为注入了火灵而燃起赤色的纹路。
“轰轰！铛！”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金属碰撞所产生的火花四溅开来，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绚烂夺目。程曜手中的长剑在与对手的激烈交锋中，被高温炙烤得通体发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热浪，连同长岁手里的短刃都被砸的有些烫手。
长岁原本还能在战斗中游刃有余地应对，脸上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情却逐渐变得凝重起来，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程曜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接连不断，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如同闪电一般迅猛。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地与长岁厮杀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脚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爬行。
他深吸一口气，将攀爬上他脚踝的网状植物烧毁，却在烧毁的一瞬，灰烬散发出奇异的香味。
“本来不想用这个的。”长岁瞥见程曜的动作慢了一瞬，抬手肘击对方的腹部！
程曜的动作被那奇香干扰，就感觉腹部一疼。他没顾得上剧痛，抬手也在长岁的后背上狠狠一砸！
“嗯！”长岁的背部发出咔哒的断裂声，但还是他此刻的实力更胜一筹。
程曜终究是抵挡不住体力透支带来的眩晕感，被长岁的枝条包裹后，眼前陷入了黑暗。
昏迷前，他隐约听见长岁用温柔的语句说道。
“放心，我很快会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