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苏娆月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开始布置环境。
她将自己原本坐过的椅子移离桌子旁，又将它推倒，像是因为急切踹开的一样。
又将自己的外衫揉皱扔到地上，床上帷帐放下，床铺弄乱。
然后苏娆月又给自己换上了另一件干净的内衫，她要让自己看起来衣冠不整，实际上却不没有露出什么地方，再在被单处染了一些血色。
……
还别说，这“案发现场”可真难布置，特别是苏娆月有心想让画面看起来刺激一点。
至少等苏娆月布置完，她身上是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了。
略略有些倦意传来，但是苏娆月的唇角却勾起了笑。
她先在暗影的肩上拍了一下，然后躺下闭目装睡。
大概是一盏茶的时间，暗影才从催眠术中清醒，只不过脑袋里的记忆还是有点模糊。
“我这是怎么了？”那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迷茫，他环顾四周，眼里有些迷茫。
这凌乱的环境……
他隐隐想起，这好像是他造成的，是他替赫连辞与那姜妃欢好留下的。
苏娆月的催眠术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中术的之人会把有些细节自动脑补成合理化的情况。
比如现在暗影莫名其妙的在地上睁眼，却从记忆里想起，这是自己起身之后，有些头晕才从直接在地上歇了歇。
这是苏娆月没有给他编造的图像，也是全然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可暗影记忆里就是有这么一场景。
所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又掀开床上帷帐，看着依旧熟睡的苏娆月，就觉得自己作为替身的任务已经完成。
可是又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这四周的环境乱是乱了点，可又好像太过于整洁？
暗影刚刚才生出一点疑惑，随即便用手拍了拍脑袋。
“真是糊涂了，我在乱想些什么？”暗影的一起有些自嘲，“分明是我见那姜妃容色倾城，心中生出些许柔情，亲自动手整理了一番。”
但是暗影有一点没意识到。
——如果他真的是整理过了，不可能还由着房间显得这般杂乱。
不脏却乱，还是一个很大的矛盾点。
想着没有什么可疑，很快暗影便离开了清欢殿，继续隐于暗处。
每次都是这样的。
只要他完成替身的使命，就要迅速撤离。
即便是去做赫连辞不想做的事情，他也不能全然代替，一旦做完，他就还是藏于暗处的影子。
他只是见不得光，不该留存于世的影子。
……
赫连辞在外面站了很久，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按理说他也该是回去了。
可是无来由的，他无法提起脚步。
选择与决定都是他做的，他做得决然而不犹豫，但是此刻也是他自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也不敢去亲眼看看。
不过，最后赫连辞还是往清欢殿走去。
身为帝王，他可以犹豫，但是一定不能没有去面对的勇气。
他自己做的决定，不管接过怎么样，他都该自己去受着！
他悄然回去清欢殿，就是看到那一地的狼藉。